“淳於兄，一藏妖族你了解多少？”蘇墨道。

  淳於醜道：“雖然我是輪回級修士，但是卻從未離開過死靈星域。關於一藏妖族，我的認知都來自於當年的淳於月皇。因為，他曾在死靈星域的北部星域，遇到過一藏的妖族！”

  “死靈星域的北部星域？”蘇墨問道。

  “對！”淳於醜道，“那時淳於月皇還沒有繼位。他說在他在北域星域曾與一個妖族大戰。那個妖族最後竟是一隻貓！”

  “貓？”葉無悔聽著一驚。

  “一隻貓？”蘇墨也是眉頭一挑，“莫不是一隻九尾黑貓？”

  淳於醜看著蘇墨，眼神裏透露出一絲詫異。

  “的確是黑貓！但是，淳於月皇並沒有提到什麽九尾。當時，那隻妖的境界隻是一世不朽大圓滿。它的化身則是一個穿黑袍帶鬥笠的修士！”

  “九尾黑狸！”葉無悔此時對蘇墨道，“那時，它應該還沒有到輪回境！”

  “沒錯！就是他！”蘇墨不由脫口道。

  “誰？”淳於醜道。

  “九尾黑狸！淳於月皇當年遇見的應該便是他。他，乃是一藏的妖族。因為，我曾經和他交過手，還差一點死在他的手裏！”蘇墨道。

  “嗯？”淳於醜不有問道，“當年，那貓妖敗在淳於月皇的手下便再也沒有出現了。蘇兄，你是什麽時候遇到過它？”

  “算是不久前吧！”蘇墨心中苦笑。因為，他沒辦法和淳於醜解釋，他來自可能幾百萬年後的東乙星域。這樣算來，離當年淳於月皇大戰九尾黑狸，恐怕快兩千萬年了。

  “我是在東乙星域遇見的九尾黑狸。如今，他已經是輪回級的大妖。或許，當年淳於月皇與其一戰才是一藏妖族出沒死靈星域的因果！”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蘇墨緩緩了語氣。

  “什麽可能？”淳於醜道。

  “一藏妖族要掌控整個死靈星域，而魔月王朝乃是死靈星域的霸主。操控了你們，其它的小世界，不值一提！”蘇墨道。

  “蘇兄，這麽說那黑衣少年來自一藏妖族？”淳於醜問。

  “嗯！可能性極大。”蘇墨點了點頭，“因為，除了一藏的妖族想必其它修士身上，應該不會有那麽強大的妖氣！”

  “前有九尾黑狸，後有血蝙蝠王，現在又是一個帶著妖氣的黑衣少年。嗬嗬！”淳於醜冷冷一笑，“一藏妖族，或許真是那股看不見的力量。可是，那黑衣少年若真是一藏的妖族，他又怎麽能操控魔月星辰呢？”

  “嗬嗬！”蘇墨很是玩味地笑了笑，“因為，他還是月皇！”

  “哦？”淳於醜有些一愣。

  “我的意思是說，”蘇墨頓了頓語氣，然後才道，“月皇與妖族，可能合而為一了。因為，他輪回過，而一旦輪回很多事便不好掌控了。你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這樣，就能解釋之前的很多事。”

  “魑魅可能早就知道了一些端倪，所以他相信那就是月皇，甚至心裏接受了月皇為妖的事實。而你，則成為了月皇的最大障礙。所以，他才想殺你！”蘇墨道，“月皇明白，你是魔月世界最強大，也是最保守的存在。你是魔月元老，斷然不會接受一個妖族的月皇！”

  “合二為一，妖族月皇？妖族月皇？”淳於醜喃喃自語，雙眉緊鎖。他不願意相信蘇墨的推斷，但是蘇墨的推斷卻能解釋很多事。

  他不得不信！

  “哪個‘荒’字呢？”淳於醜突然又問，“它，又有什麽含義？當日，魑魅布下的燈陣，也是一個‘荒’字。那似乎印證了蘇兄的說法，魑魅之前知道些什麽。否則，他不會用朝拜者的魂，布下‘荒’字燈陣，來喚醒月皇。”

  “荒？”蘇墨嘴角一彎，“那也許是一個人的名字。隻不過，我現在不能斷定，那個黑衣少年就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與其背後的力量有關！”

  “那個人是誰？”淳於醜接著問。

  “一個我要找的人！”蘇墨淡淡一笑，“他，可能來自更遙遠的世界的輪回。現在，我還不方便告訴你一切。淳於兄，你聽過塵羅七星小世界嗎？”

  “塵羅七星小世界？”淳於醜略微思量了一下，“在死靈星域的最北，似乎有一個小世界，名曰塵羅。雖然，它和塵羅世界同名。但是，那不過隻是一個低等的小世界，根本不能和魔月相提並論。”

  “嗬嗬！的確如此。”蘇墨點了點頭，“它，在死靈星域的最北邊。據說，再往北無數萬裏便是星界壁障，穿過後可直通般若世界。”

  “嗯！我也聽說過。”淳於醜道，“般若世界和塵羅世界一樣，乃是一個中等世界。它是藏妖族的領域。”

  “塵羅七星界內已有妖族的影子了！”蘇墨道，“魔月在南，塵羅在北。這一南一北，似乎正在慢慢地被一藏妖族控製。一藏妖族，似在布一個很大的局！”

  “妖族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一個魔月，而是整個死靈星域！所以，淳於兄，或許魔月世界隻是他們的一步棋而已。”

  “嗬嗬！魔月世界，一步棋？”

  淳於醜皺了皺眉，旋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無妨！”淳於醜釋然地一笑，“我還有不足三日的性命。其實，當我決定再次進月皇宮，並且決定現身的一刻，我便把一切都放下了！”

  淳於醜抿了一口茶。

  “蘇兄，我活了千萬年，一心一意隻為魔月。可是，後來發現竟是一場空，甚至很多事都似霧裏看花。若是月皇都成了妖族，那我還執著什麽？對魔月，我淳於醜問心無愧！無論被不被理解，究竟誰是月皇，都已經不重要了。”

  “魔月，有魔月的路；妖族，有妖族的道。我這個老古董，該走了！”

  淳於醜最後的話裏，沒有落寞，很是平靜。因為，他真的釋然。從不解，到憤怒，再到掙紮，最後釋然，那是很多事情發展的過程。

  “淳於兄，我敬你！”蘇墨再次以茶代酒。

  兩個人，共飲了一杯。

  其實，蘇墨身上有酒，但是他明白像淳於醜這樣的人，似乎更喜歡喝茶。因為，他的內心乃是一個國士！

  血雨腥風之中，曾經來去。

  但是，生死一隻是杯茶！

  因為，他們希望清醒地死去。這種清醒，並不是要知道所有的真相，而是一種內心的通透與放下。

  轟——隆隆——

  而，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火雲宮突然猛地震動起來。火雲結界外，似乎有極為強大的力量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