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來了？

  蘇墨聽著那白衣身影的話，有些不解。同時，那白衣身影隻是一個幻化的虛影。他的麵容並不真切。

  他懸於那白色的小船之上，那不像是一道真正的神念或者分身，甚至在蘇墨的眼裏有些朦朧。

  “你是誰？”

  蘇墨問道。

  “我就是讓你入門的人！”白衣身影的聲音滄桑起來，“也可說，我就躺在這小船裏。你看不清我的容顏，並不是因為我不能顯化，而是你的境界太低。”

  境界太低？

  這句話要是讓淨土世界的修士聽到了恐怕會震驚不已。

  滅海境，那已經完全是超出淨土世界的存在。

  可是，在這白衣身影口中，竟然是太低的境界。

  蘇墨的格局、見識當然不同，所以對於那白衣身影的話他絲毫不吃驚。他的境界，隻相當於當初三界的天仙四五重境。

  天仙境，的確不高。

  那白衣身影乃是那個老者的一道化身。

  看來，那是一尊絕世大能了。

  “如果不是你擁有極為強大的神識，恐怕連我的殘影都看不見。”白衣身影道，“如今，你隻是恢複了部分的記憶，但是修為還不夠。”

  “部分記憶？什麽意思？”蘇墨不由微微一愣。因為，在他看來，他的記憶已經完全恢複了。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白衣身影道，“世界無限，時空無限。一切的一切，都是無限的。不過，你的記憶，從某種程度上也算完整。”

  他的話，蘇墨聽得似懂非懂。

  即使，他曾經是冥尊，也不能完全參透。

  因為，有些事的確超出了他的認知。

  “你是什麽身份？”蘇墨又問道，“在我看來，其實你已經死去多年了。小船上，乃是一具真正的屍體。”

  “哈——”那白衣身影不由大笑了一聲，“沒錯。我的確死去多年了。不過，隻要我的蓮意還在，我就不會完全消散。即使，我的形消了，我的神也還會在。隻不過，我存在的方式，變了而已。這艘船，隻是幾個紀念！”

  “你的蓮意？”蘇墨皺眉道。

  “沒錯，我的蓮意！”白衣身影歎息了一聲。他的心中，似有萬語千言，卻不知從何說起。

  此時，那首小船，輕輕蕩漾。

  它的下麵是不住湧起的海水，層層浪花，簇擁襯托。那小船中的老者，麵容沉靜，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聽聞，一蓮一世界。難道，你擁有自己的蓮？”蘇墨道。

  “是的！可以說，我就是蓮，蓮就是我。”白衣身影似乎笑了笑道。隻不過，那笑聲有些無奈與悲涼。

  “你是傳說中的蓮士？”蘇墨突然想起來了滄海的曾經的話。按照滄海的說***回境的最高境界便是尊者九重。

  而再往上，便是化蓮階段。

  進入化蓮境，便不能稱作修士了，而是稱為蓮士。強大如曾經的阿木，大概隻是一個低等的蓮士。

  蓮士的世界，的確是蘇墨不能完全盡懂的。

  “傳說中的蓮士？”白衣身影不由“嗬嗬”一笑，“其實，蓮士不是什麽傳說。每一朵界蓮上，其實都有蓮士；或者說，每一個大世界都有蓮士。隻不過，你沒有接觸到了罷了！”

  “大世界？”蘇墨道，“什麽樣的世界，才叫大世界？”

  “星河，一藏！”白衣身影道，“不過，二者相比，一藏更大一些。因為，它的進化更早一步。而三界到星河，才算完成了一次進化。它們都是大世界，但是所處的階段不同。所以，二者碰撞，星河破碎！一藏才能吞噬星河。”

  “吞噬星河？”蘇墨一挑眉。

  “當然，也有人稱其為淨化！”白衣身影冷笑一聲，“以大吞小，強行推進世界的進化。這是很多蓮士都做的事。他們高高在上，操控諸多世界的融合。然後，才能打開不同階段的法界大門。”

  “幹什麽？”蘇墨問了一句。

  “幹什麽？當然是修行！”白衣身影道。

  “修行？”蘇墨再次皺眉。

  “嗬嗬！”白衣身影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蘇墨，你以為修行就是成為尊者？或者，蓮士嗎？曾經的三界，尊者便是巔峰。可是，世界無限，時空無限。修行，當然也無限。隻不過，我們在不同的階段的認知有限罷了！”

  “隻要是修士，隻要不死，修行便沒有盡頭。而蓮士的晉升，需要更多的，甚至特別的力量。比如，界力！”

  “界力？”

  “對！每一個大世界，都擁有自己的特殊界力。”白衣身影笑了笑，“蘇墨，你體內的三界本源之力，便是界力。那是唯有蓮魂才能操控的力量！”

  “你認識我？”蘇墨又道。

  “哈哈！”那白衣身影不由大笑，“當然。我若不認識你，恐怕諸界之內，沒有幾個人能認識你了。”

  “哦？”蘇墨一愣。

  “尊者九重境是輪回階段的巔峰。輪回階段以上便是化蓮階段。蓮士境乃是化蓮階段的第一層境界，蓮士也分九重。”

  “而蓮士三重境，便可以自己種蓮了，那便是所謂的種蓮人。隻不過，那是一個小世界而已。界蓮，不斷地進化。”

  “蓮士，便是憑借不斷進化的界蓮而修行的。曾經的三界，還不算一個大世界。星河，才算是進化成了大世界。”

  “擁有大世界的蓮士九重境，便可晉升為法蓮王尊境。而蓮士們，都稱其為法王！”

  “法王！”蘇墨很認真地聽著。

  “沒錯！每一個大世界，都擁有一個尊法王，而且隻能擁有一尊。否則，這個世界就會坍塌。一個大世界，承載不起兩尊法王的力量。”

  蘇墨皺眉聽著，他盡量去理解白衣身影的話。

  大世界！蓮士！法王！

  蘇墨的認識在急速地改變。

  今日的一切，都能和當初滄海的話一一印證。

  “你是？”

  突然，蘇墨看著那小船、老者、白衣、蓮花，心裏猛地一動。

  “嗬嗬！哈哈——”白衣身影似乎看了看蘇墨，然後仰天大笑。那笑聲，充滿了滄桑、悲涼。

  “蘇墨，你想的沒錯！我就是你和阿木背後的力量。我是三界星河的法蓮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