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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陸憶歆和顧褐在一起的第三年。

  他們兩個人約會的地點由學校附近的商場電玩城變成了圖書館。

  看得出來陸憶歆是真的想考T大，她學習格外地認真。

  他們兩個人基本上每天都在圖書館學到閉館才會回寢室。

  大三一年，就在這樣緊張的節奏中過去了。

  陸憶歆和顧褐是在大四剛開始的時候報名考研的。

  一年高強度的學習，兩個人的精神都很緊張。

  不知不覺，又到了聖誕節。

  算一算，他們兩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兒八經約會過了。

  平安夜那天，顧褐拉著陸憶歆去了學校外麵。

  陸憶歆原本想去圖書館學習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好像真的很久沒有認真約會了。

  於是，陸憶歆沒有拒絕顧褐，跟著她一塊兒出去了。

  平安夜，大學附近的街道十分熱鬧，基本上都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出來過節的。

  陸憶歆和顧褐牽著手走到了餐廳裏，坐下來吃飯。

  點完餐之後，顧褐笑問她：“咱倆多久沒出來吃飯了？

  陸憶歆算了算，還真記不清了……

  好像真的是挺久了。

  他們兩個人這一個多學期的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裏，吃飯基本上都在食堂，要麽就是隨便帶點兒三明治在圖書館裏頭吃。

  陸憶歆癟了癟嘴，對顧褐說：“等考完研我們再好好玩兒嘛。

  顧褐笑笑，“沒事兒，我又沒生氣。

  “對啦，我爸說T大的教授下周來江城呢，他要請教授吃個飯，順便讓我們過去見見麵。陸憶歆對顧褐說，“你跟我一起走吧。

  顧褐點點頭，“好。

  吃飯的時候，陸憶歆也一直在聊考研的事兒，顧褐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

  陸憶歆提起這些事兒的時候眼底都在發光，顧褐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著。

  吃過晚飯之後，陸憶歆和顧褐牽著手走了出來。

  外麵有些冷，顧褐直接將她摟到了懷裏，緊緊地抱住。

  他們在一起三年多了，陸憶歆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害羞了。

  雖然是在大街上，但她還是無所顧忌地靠在了顧褐的懷裏。

  顧褐撩開她的頭發，低頭吻上了她耳朵，笑著說：“今晚不回去了……嗯？

  陸憶歆當然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點了點頭，抬起手來抱住了他。

  顧褐摟著陸憶歆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辦完入住手續、拿到房卡之後，他們兩個人便上樓了。

  剛一進房間，顧褐就迫不及待地脫掉了陸憶歆身上的外套。

  陸憶歆能感覺到他有多著急。

  顧褐將她的外套脫下來扔到了旁邊兒的沙發上，然後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陸憶歆抬起胳膊來圈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

  十二月的美國已經很冷了。

  聖誕節的前兩天，學校就放假了。

  外麵下了很大的雪，風也很大。

  但是，整座城市的節日氛圍還是很濃厚。

  不過，沈西涼並沒有參與其中。

  放假之後，沈西涼仍然在家裏寫論文。

  他來美國已經一年半了，這一年半，他幾乎每天都在學習，除了上課就是寫論文，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沈西涼每天早晨五點鍾起床，晚上十一點鍾睡覺。

  這樣高強度的學習之下，他幾乎已經快修完四年的學分了。

  帶他的教授都被他的效率驚到了。

  MIT的本科，能三年讀完那都是很厲害的了。

  但是，按照沈西涼這個效率，他應該隻需要兩年就可以修完本科的學分了——簡直是奇跡。

  這個亞裔學生，給不少教授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然他話很少，幾乎不笑，但成績一直很好。

  沈西涼上午去附近的亞超買了些吃的，拎著回到家裏之後，就繼續去看資料了。

  他的房間窗戶很大，坐在書桌前，就能看到外麵的街道。

  風雪交加。

  沈西涼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一點。

  這個時候，國內應該已經是聖誕節了。

  沈西涼盯著窗外的飄雪，突然又想起了大一的那件事兒。

  他送她耳釘的那一夜，也是這樣的雪。

  沈西涼抬起手來掐了一下眉心，打開旁邊的抽屜，從裏頭拿出了那個放耳釘的盒子。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把盒子塞回到了抽屜裏，翻開了手邊的資料。

  顧褐有太久沒有碰過陸憶歆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忍耐了這麽長時間才破戒，自然就不可能做一次結束。

  兩個人從九點鍾折騰到了淩晨。

  休息一會兒就來一次，陸憶歆最後都快虛脫了，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

  腳軟腿軟，渾身都在抖。

  結束之後，顧褐將陸憶歆抱在懷裏，問她：“是不是弄疼你了？

  陸憶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紅著眼眶看著他。

  顧褐看到了她眼底的哀怨。

  他笑了笑，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瞼，“憋太久了，下次我注意。

  他一說憋太久了，陸憶歆才意識到，他們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她一門心思撲在考研這件事兒上，完全沒考慮過這方麵。

  想來，顧褐忍得應該很辛苦。

  陸憶歆覺得，她似乎忽略了顧褐的感受。

  想到這裏不免有些自責。

  陸憶歆往他懷裏靠了靠， 有氣無力地說：“對不起。

  “……嗯？顧褐有點兒懵，“為什麽跟我道歉？

  “我之前都沒想到這些。你忍得很辛苦吧？陸憶歆說，“以後我會注意的。

  “小笨蛋啊你。顧褐拍了拍她的腦袋，“我有那麽禽獸嗎，我知道，你想專心學習，反正我們以後時間還多，現在忍一忍沒什麽，別想太多。

  “顧褐，你真好。陸憶歆抬起胳膊來抱住了他。

  她大學這幾年，看了不少情侶分手，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有。

  她室友張曉靜也是打算考研的。

  但是，她男朋友沒打算考。

  兩個人計劃不一樣，自然也就沒太多時間呆在一起了。

  張曉靜她男朋友也不理解她考研這件事兒，自打兩個人不能頻繁約會之後，就一直在吵架，吵到最後還是分手了。

  臨近畢業，身邊分手的人越來越多。

  看到曾經恩愛到不行的人吵到這個地步，陸憶歆不免跟著傷感了起來。

  傷感的同時，她又很慶幸自己遇見的人是顧褐。

  顧褐不但能理解她，還陪著她一起努力。

  張曉靜得知顧褐陪著她一起考研之後，特別羨慕她，說她找到了絕世好男人。

  當時陸憶歆心裏還是有點兒小開心的。

  是呀，在一起這麽久了，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沒吵過架。

  顧褐對她這麽好，不管她要做什麽，他都一直支持她。

  顧褐聽到陸憶歆這麽感歎之後，也將她抱緊了一些。

  考研公共課筆試時間在一月，考場安排在考試前一周就出來了，陸憶歆和顧褐都在交通大學考點。

  考研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在交大附近住了一晚。

  陸憶歆考試前一晚就沒再複習了，兩個人點了外賣，在酒店裏看了一會兒電視，到十點鍾就睡下了。

  考試進行了兩天的時間，第一天公共課，第二天專業課。

  這邊考研結束，緊接著學校就該期末考了。

  不過期末考試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兒。

  大四課程也少了，複習起來也不像大一大二那麽吃力。

  今年考研的成績是在二月十三號下午出來的，正好是情人節的前一天。

  這會兒正是寒假，查成績的時候，陸憶歆就在家裏。

  陸憶歆的分數完全夠T大的分數線，查完成績之後，她鬆了一口氣。

  陸憶歆拍了一張照片存在手機裏，然後幫著顧褐也查了一下成績。

  其實，顧褐考得還算不錯——但，他的成績上不了T大。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陸憶歆有些懵。

  她突然反應過來，好像，在她的預設裏，從來都沒有這個可能性。

  她一直覺得，她和顧褐一起考研，他們兩個人就一定可以一起考去T大。

  她沒有想過他們兩個人中可能有一個人考不上這件事兒。

  查完成績之後，陸憶歆坐在電腦前呆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