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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璿這麽聰明，怎麽可能不知道餘振南問的是什麽。

  和周瑾宴的事兒，她從來沒想過讓餘振南知道。

  她以為周瑾宴也是有理智的，畢竟他平時在大方向上還是很穩重的。

  這樣的事情，她真的是做夢都不曾想到。

  被餘振南這麽一問，廖璿突然就回答不上來了。

  她沉默了很久，努力想著自己應該怎麽回答。

  其實，她和周瑾宴在一年多以前就開始糾纏了，但是，她說不出口。

  對於這種事情，她還是沒辦法坦然。

  一陣沉默後，廖璿說：“以後我不會再和他聯係，如果你想離婚就離婚吧。

  她把選擇權交給餘振南。

  “你呢？餘振南倒是也沒有生氣，就這麽看著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廖璿抿了抿嘴唇，說：“我沒想過離婚。

  “我也沒有想過。餘振南捏住了廖璿的手，“你若是想玩兒，我不會管著，這是你的自由。

  廖璿完全沒想到餘振南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原本以為，發現這種事情之後，餘振南應該會很生氣的。

  畢竟他是個男人，應該是有所謂的男性自尊的。

  一般情況下，男人對於出軌這種事情，都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可以出軌，但是一旦老婆出軌了，那絕對不行。

  廖璿自嘲地想，比起那些男人，餘振南是不是稍微好點兒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又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璿璿，隻要不離婚，我都可以。餘振南說，“隻要你們不要太過分。

  “那你呢？既然已經攤牌了，廖璿也就將自己一直想問但是沒問的問題問出口了：“你這些年，睡了多少女學生？

  被廖璿這麽問著，餘振南非但沒有心虛，反倒是很坦然。

  他淡笑著，說：“和她們隻不過是各取所需、逢場作戲。

  餘振南沒有隱瞞，沒有解釋。

  說完這句話之後，餘振南停頓了一下，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璿璿，隻有你才能讓我有結婚的衝動。

  廖璿聽到餘振南這麽說，被逗笑了。

  她自嘲地掀動嘴唇，“是因為我比較好欺負嗎？

  “不，是因為你知道什麽事情是重要的。餘振南說，“你有事業，有野心，我們的婚姻可以不像別的婚姻那樣，我也不想給彼此套上枷鎖。所以，即使有這段婚姻，我們也是自由的。

  “我不會逼你生孩子，我知道你也不喜歡孩子。餘振南說得很體貼，“我們的婚姻關係可能不是傳統意義上最健全最健康的婚姻，但是，你要相信我，隻有這樣的婚姻才能長久。

  餘振南說的這一點，廖璿倒是讚同的——

  如果愛得死去活來，恨也會轟轟烈烈。

  她看過太多感情過於濃烈的婚姻，婚後摩擦和矛盾也會很多，吵架的時候，什麽狠話都放得出。

  廖璿不是很喜歡那樣歇斯底裏的日子。

  “我對他沒有感情，也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想了很久，廖璿才說出來這句話。

  餘振南聽完之後笑了笑，“嗯，我知道，那種沉不住氣的人，不會是你喜歡的類型。

  說到這裏，餘振南抬起胳膊來摟住了廖璿，“抱歉，是我忽略你了，以後我會盡量多回家，讓我們的夫妻生活回歸正常。

  廖璿聽到他說“夫妻生活幾個字，身體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

  對於這個問題，她沒有回應，直接轉移了話題：“臉還疼嗎？我去拿冰塊給你冷敷一下。

  說完，廖璿放下藥水，起身朝著餐廳的方向走了去。

  餘振南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

  對麵的房間內。

  周瑾宴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是廖璿之前絕望的眼神。

  她那麽看著他，問他“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嗎？他也這樣問自己。

  然而，這樣的問題是得不到答案的。

  他今天晚上喝了酒，實在是衝動了一些。

  若是清醒的情況下，就算再生氣，他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廖璿生氣了，他知道。

  如今餘振南知道了這件事兒，說不定還會和她離婚。

  那種老男人，怎麽可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出軌？

  如果他們離婚了，確實是他想要的結果。

  但——廖璿會恨他。

  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想離婚。

  周瑾宴覺得自己是真的中邪了，一個比自己大了這麽多的女人，怎麽就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了呢？

  周瑾宴從沙發上起來，拽了拽領口，走到浴室去衝了個溫水澡。

  洗完澡之後，他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周瑾宴回到了臥室，坐在床上，拿起手機開始給廖璿發消息。

  周瑾宴：疼不疼？上藥了嗎？

  今天他那一腳，幾乎使了九成的力氣，

  廖璿雖然算不上瘦弱，但是肯定也承受不住那麽大的刺激。

  想到她嘴角的血跡，周瑾宴胸口發悶。

  如果知道廖璿會衝上來擋著的話，那他絕對不會用那麽大的力氣。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

  廖璿給餘振南上完藥之後就回房間了。

  她洗澡的時候在浴室裏呆了有半個多小時，整個人都很恍惚。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和餘振南之間，就這樣攤牌了。

  更沒有想到，攤牌之後，他們兩個人的氣氛竟然會這麽和諧。

  之前她一直沒提這件事兒，就是不想吵架。

  如果早知道提了之後是這樣，或許她就提了。

  反正……根本吵不起來。

  這麽一想，廖璿也是覺得挺諷刺的。

  洗澡的時候廖璿碰到了後背上被周瑾宴踹到的那個地方，

  很疼，稍微動一下就疼得眼前發黑。

  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周瑾宴今天做的事情實在太幼稚了，幼稚到她都不想再和他繼續這段關係。

  平時周瑾宴雖然會在她麵前耍小孩子脾氣，但在大事兒上還是拎得清的。

  今天他這麽做，真的讓人失望。

  廖璿想，他們或許應該結束了。

  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廖璿洗完澡出來坐到床上，拿起了手機，準備和周瑾宴說結束。

  她剛拿起手機，就看到周瑾宴已經發了消息。

  消息是五分鍾前來的，他問：疼嗎？

  廖璿凝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打下了一句話：我們的關係結束了。

  周瑾宴捏著手機等了六七分鍾，卻等來了這樣的回複。

  看到廖璿的回複之後，周瑾宴猛然捏緊了手機，力道大到幾乎要將手機捏碎了。

  他問她：就因為我打了他？

  廖璿：現在我和他已經攤牌了，我和他都沒想過離婚。

  周瑾宴：我沒讓你離婚。

  廖璿：即使是不離婚，這樣的關係我也不會想要繼續了，不要來找我了。

  周瑾宴：不可能。

  廖璿：不聊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我們的這段關係結束了。

  廖璿發完這條消息之後，直接關了機，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兒。

  躺倒在床上之後，廖璿閉上了眼睛，一身疲憊。

  好好的日子，怎麽就過得一團糟了呢。

  實在是太累了，廖璿躺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晚上做了一個離奇的夢，夢裏，周瑾宴和餘振南又打起來了……

  但是這一次，她根本勸不了架，他們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好像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

  最後，周瑾宴拿了一把刀，血液飛濺到了她的臉上。

  ………

  夢到這裏，廖璿嗖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身冷汗。

  彼時，已經是早上七點鍾。

  醒過來發現這是一場夢之後，廖璿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抬起手來摸了摸額頭，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廖璿有些疲憊，再次在床上躺了下來。

  餘振南一整天都沒有出門兒，廖璿八點鍾的時候起了床，去廚房裏頭弄了早飯。

  餘振南臉上掛了彩，原因在她，廖璿心裏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她在家裏給餘振南做了一天的飯。

  這一天，廖璿的手機都沒有開機。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是逃避，但是，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是沒辦法再和周瑾宴聯係了。

  **

  周六周日兩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周一，廖璿照常去上班。

  她本以為自己開機之後會收到很多周瑾宴的消息，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什麽都沒有說。

  廖璿覺得，他應該也是想通了吧。

  也好，這樣不聯係了就行。

  不然的話，又要免不了麻煩。

  整整一周的時間，廖璿和周瑾宴都沒聯係過。

  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廖璿都會忍不住往對門看一看。

  她知道，周瑾宴這幾天都沒來過。

  想必，以後也不會來了。

  ………

  周六藍溪來複診，廖璿一早就去了醫院。

  跟藍溪聊了幾次之後，廖璿和藍溪的關係也逐漸拉近了一些。

  之前廖璿有聽過一些藍溪的傳聞，那些傳聞把她說得十分不堪。

  但是真正接觸下來之後，廖璿才發現，藍溪其實算得上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

  她隻是脾氣不好，過於直接了些，所以容易得罪人。

  簡而言之就是，身上棱角太多。

  但，這也是她的可貴之處。

  藍溪的狀態在逐漸好轉，廖璿十分欣慰。

  一般情況下她周六都不來醫院，會過來，完全就是為了給藍溪看病。

  **

  送走藍溪之後，廖璿坐到了電腦前，準備改論文。

  剛剛坐下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聽到推門的聲音之後，廖璿有些不悅，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過去。

  看到周瑾宴之後，廖璿的目光立馬沉了下來。

  她將文檔保存，合上了電腦。

  廖璿抬眸看向他：“你來幹什麽？

  “找你。周瑾宴目光緊盯著她，吐出了兩個字。

  廖璿不去看他，淡聲道：“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是嗎。周瑾宴淡淡地一笑，“分開的事情，我沒同意。

  “周瑾宴，你不要這麽幼稚行不行？廖璿盯著他，“別糾纏了，沒意義。

  周瑾宴沒有回複她的話。

  他走到了她麵前，張開手臂抱住了她，下一秒鍾就開始脫她上身的衣服。

  廖璿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緊接著開始瘋狂掙紮。

  “你瘋了嗎，這裏是我的辦公室，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看看傷口。周瑾宴無比認真地看著她，“還疼嗎？

  他的目光很深情，還帶著幾分愧疚。

  這樣情深義重的眼神，讓廖璿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她不知道該如何給他回應……

  很茫然。

  “……廖璿還是沒有回應。

  “我也快過生日了，就下個月。周瑾宴說，“你陪我過生日吧。

  廖璿：“你到底想要什麽？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離婚的，為什麽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今年也不小了，難道家裏沒有催他結婚嗎？

  陸彥廷比他大了一歲，已經成家了——

  “我要和你保持之前的關係。周瑾宴低頭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我隻想和你做，別人都不行。

  對於他的說辭，廖璿無話可說。

  “難道你不想，嗯？

  周瑾宴見她沒反應，便貼到了她耳邊，不斷地嗬著熱氣，“我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姿勢，也隻有我能滿足你，除了我，誰還能讓你那麽舒服？你再想過回苦行僧的日子，忍得了嗎？

  廖璿感受著他火熱的呼吸在耳邊散開，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撓著一樣，心癢難耐。

  對於周瑾宴，她是真的沒什麽抵抗力了。

  他清楚地知道什麽動作能讓她有感覺，也知道說什麽樣的話能刺激到她。

  “你忍不了，你比誰都重欲，我已經帶你打開了那把鎖，你永遠都關不上了。

  周瑾宴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著。

  他一邊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所到之處，都在點火。

  廖璿很快就意識不清醒了，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軟成了一灘水。

  “周瑾宴，你別鬧了……這裏是辦公室。廖璿有氣無力地提醒著他，“放開。

  “怕什麽？周瑾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別忘了，我們第一次做就是在這裏。

  “正好，我也想重溫一下。周瑾宴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摟著廖璿走向了裏麵的診室。

  廖璿想反抗，但是完全提不上來力氣。

  她的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隨便一碰，就是這樣。

  她簡直恨死了自己的不爭氣。

  ……

  隻有她，不管他怎麽做，她都死守著自己的一方城池。

  就算千軍萬馬兵臨城下，她也巋然不動。

  作為女人，她實在是太頑固了些。

  好在，他對她有著足夠的耐心。

  不就是耗嗎，他願意陪她這樣耗著。

  看看最後是誰先支撐不下去。

  大部分的時候，周瑾宴還是比較理智的。

  這一周的時間他想了很多，先前他在廖璿麵前表現得確實太幼稚了。

  廖璿說他不夠成熟，大概也是因為他不能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但，他對她的感情擺在那裏，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做到無動於衷。

  他能做的，就是盡力。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裏竟然帶了幾分委屈。

  這委屈，廖璿自然是聽得出的。

  她抿了抿嘴唇，竟然有些心軟。

  “你有多久沒陪我了？我真的很想你。周瑾宴繼續和她撒著嬌，“我想抱著你睡覺。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沉默了這麽長時間，廖璿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垂眸看著周瑾宴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後對他說：“如果你想繼續，那就繼續，但是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的婚姻生活。

  周瑾宴聽到廖璿說“婚姻生活幾個字之後，下意識地將她抱緊了一些。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介意這四個字，但是，卻沒辦法表達自己的不滿。

  周瑾宴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脾氣都壓下去。

  他抱緊了廖璿，點了點頭，“放心。

  廖璿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地轉移了話題。

  她問他：“你多大了？

  周瑾宴：“你不記得我的年齡？

  廖璿：“……二十八？

  周瑾宴：“嗯，比你小了六歲。

  廖璿：“嗯，也不小了。

  周瑾宴：“你想說什麽？

  廖璿：“你父母沒有催你結婚嗎？

  周瑾宴聽完她的問題之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被父母控製的人嗎？

  廖璿：“但你確實到了適婚年齡，有些問題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說完這句話，廖璿停頓了一下，“等你定下來，我們的關係就結束吧。

  周瑾宴將她的身體翻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看了有十幾秒鍾，他才淡淡地開口：“可惜，我隻想和一個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