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你可以滾了
作者:南歌北舞      更新:2020-08-15 04:06      字數:6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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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瑾宴心煩意亂,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側的手收成了拳頭。

  過了十幾分鍾,廖璿洗完澡出來了。

  她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走出來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從衣櫃裏拿睡衣。

  周瑾宴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回頭,但是卻從窗戶的鏡像裏看到了她所有的動作。

  她的皮膚很好,很滑嫩,他動手摸上她的皮膚時,完全無法想象她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

  說她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他都信。

  廖璿從櫃子裏拿了內衣和睡衣,準備去浴室裏換衣服。

  她剛轉身走了一步,就聽到了周瑾宴的聲音——

  “你身上什麽地方我沒看過,換衣服有必要躲著我嗎?

  他的聲線有些冷,廖璿大概聽得出,他在生氣。

  至於生氣的原因,她也知道。但是,她無能為力。

  廖璿聽到周瑾宴這麽說之後,也覺得自己好像是矯情了。

  確實,他們兩個人什麽都做過了,再這樣確實有些做作。

  既然他這麽說了,廖璿索性也就不忸怩了。

  她直接停下來,站在床邊換了衣服。

  周瑾宴全程都沒回頭,在玻璃裏看完了她換衣服的全過程。

  換完衣服之後,廖璿將浴巾放回到了浴室,然後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她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得周瑾宴又是一陣窩火。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發脾氣也沒有用。

  因為廖璿根本不會哄他。

  周瑾宴的情緒控製能力比常人好得多,哪怕是這種時候,他也能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周瑾宴走到了床邊,在廖璿身邊躺了下來。

  然後,他抬起胳膊來,將廖璿摟到了懷裏。

  周瑾宴低下頭去吻她的耳廓。

  廖璿沒動,不反抗也不回應。

  周瑾宴看到她這個反應之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騰出一隻手來關了燈,房間裏陷入了黑暗。

  他隻能借著月光看到她麵部的輪廓。

  安靜的房間內,隻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

  周瑾宴這次出差,談事情大概隻有兩天的時間。

  他之所以呆一周,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和廖璿待在一起。

  為期兩天的工作忙完之後,接下來四天的時間,周瑾宴都和廖璿待在一起。

  海城也算得上是最近幾年熱門的旅遊城市,海城比江城更靠南,氣溫要稍高一些。

  四天的時間,周瑾宴和廖璿一起走了不少景點。

  其實,周瑾宴並不是一個喜歡在外遊逛的人。

  但是跟廖璿待在一起的時候,他會覺得在外麵逛逛也不錯。

  這幾天他們兩個人相處得還算愉快,廖璿大概也是很久沒有在外散過心了,這座城市裏又沒有熟人,她身上的包袱沒有那麽重。

  ………

  回去江城的前一天晚上。

  晚飯過後,周瑾宴和廖璿一塊兒回到了酒店。

  晚上他們兩個人去了一家當地很有名的餐廳吃了晚飯,氣氛很好。

  剛回到房間,周瑾宴就迫不及待地將廖璿壓到了門板上,低頭就去親她。

  親吻的時候,他狠狠摁住了她的後腦勺。

  兩個人齊齊倒在大床上,周瑾宴壓住了廖璿,低頭繼續親吻她。

  ……………

  房間內的氣氛越來越火熱。

  他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是九點鍾,一場情事結束,已經將近十一點。

  周瑾宴摟著廖璿來到了浴室。

  周瑾宴在廖璿身後坐著,廖璿就這樣被他摟在了懷裏。

  廖璿個子並不矮,她和莫笑蓓都是屬於那種個子比較高的類型。

  但是,躺在周瑾宴的懷裏,她竟然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周瑾宴用熱水淋濕了她的頭發,低頭在她飽滿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一個動作裏,滿滿的都是珍視。

  廖璿本身就是情感細膩之人,周瑾宴這個動作裏包含的情緒,她怎麽可能讀不懂。

  但是,不應該……

  這些感情,實在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想到這裏,廖璿合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周瑾宴略帶沙啞的聲音。

  他說:“廖璿,我對你是認真的,我想娶你。我想娶你——

  聽到這四個字之後,廖璿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

  麵對這樣的話,她給不出任何答案。

  “離婚吧,和我在一起。

  廖璿不說話,周瑾宴便繼續催促著她。

  廖璿的一隻手藏在水裏,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她和周瑾宴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她真的沒有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打算。

  這種事情太耗費心力,她不想再嚐試第二遍了。

  而且,她很清楚,她和周瑾宴之間,再發展下去——大概真的是會不受控製。

  想到這裏,廖璿深吸了一口氣。

  她睜開了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

  雖然她背對著周瑾宴,但是,周瑾宴卻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拒絕。

  他搭在她腰間的胳膊猛地收緊。

  廖璿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疼痛倒是也讓她清醒了不少。

  廖璿回頭看著周瑾宴,對他說:“我不會離婚的,也不會喜歡你。

  “不喜歡我,你這麽配合?

  周瑾宴想著這兩天她在床上的表現,她說不喜歡他,會不會太假?

  廖璿被周瑾宴說得噤了聲。

  沉默了大概幾十秒鍾之後,她才開口。

  說話時,她的聲音平靜,毫無起伏,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她說:“我以為你分得清楚欲望和感情的區別。我配合你,隻是因為本能和欲望,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

  她的聲音很決絕,也很冷漠。

  “我不會喜歡一個比我小這麽多的男人,你也很清楚,我無意和你保持這樣的關係,是你拿著我的工作來威脅我,我才會妥協。

  廖璿本身不想把話說得這麽絕情的。

  但是,周瑾宴說要娶她,她是真的驚訝到了。

  他們兩個人,真的不可能的。

  她知周瑾宴也是個驕傲的人,如果在這種時候拒絕他,傷到他的自尊……

  說不定就可以結束了。

  果不其然。

  和廖璿想得一樣。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周瑾宴搭在她胳膊上的手逐漸鬆開了。

  周瑾宴鬆手之後,從浴缸裏跨了出去。

  他赤身裸體站在浴缸前,垂眸看著她,眼底一片冷漠。

  對上他這樣的眼神,廖璿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他生氣了,她知道的。

  “我以為你經驗豐富,應該知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周瑾宴湊近了幾分,捏住了她的下巴,發出了一聲低嘲:“你真以為我喜歡你?

  廖璿抿了一下嘴唇,“沒有最好。

  “我是喜歡你,喜歡在床上的你。周瑾宴的笑容裏帶了幾分邪氣,“你比那些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會討好男人,不需要花時間來調教,還能伺候得我爽。

  “不過……再爽都是要膩的。周瑾宴嗬嗬一笑,“明天回到江城之後,我們徹底結束,你可以滾了。

  聽到他這麽說,廖璿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疼,

  按理說,分開,是她一直以來都希望的事情——

  如今這一天終於來了,她竟然有些難受。

  真的是犯賤。

  廖璿調整了一下情緒,笑著說:“嗯,好,謝謝。

  “希望你以後不要拿工作的事情來為難我了。廖璿跟在後麵說了一句。

  周瑾宴冷笑了一聲。

  原來,她關心的,隻是她的工作。

  這幾天下來,她對他的態度真的有不少轉變,比之前主動了不少。

  周瑾宴以為,她多少是有些心動的。

  他是真的沒有如此認真地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

  二十六年了,他第一次動了結婚的念頭,並且親口向她提了出來。

  可是結果呢?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領情。

  向來隻有他讓女人傷心的份兒,有本事這麽給他添堵的女人,廖璿真的是第一個。

  到底還是栽了。

  周瑾宴內心是驕傲的,他沒辦法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下。

  或許隻是一時新鮮而已,說不定冷一段時間,這種新鮮感就過去了。

  暫時分開,也好。

  “最想要的東西我已經得到了,不是嗎?

  周瑾宴的手順著她的下巴一路往下滑,最後停在了她的胸口處。

  他用手指捏住那個地方,輕佻地撚了撚。

  “你知道,男人都是喜歡征服的,誰讓你一開始拒絕我呢。

  “對不起。廖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道歉,“你能這麽想就好了,我們之間不需要有感情。

  “嗯。周瑾宴點了點頭。

  然後,他轉身,從浴室走了出去。

  ………

  廖璿一個人坐在浴缸裏,

  周瑾宴離開後,她抬起手手臂抱住了膝蓋,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隱隱有些酸澀。

  她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從何而起。

  難道……是愛上他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廖璿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隨後,她抬起手來拍了一下額頭。

  她要清醒一點兒。

  她和周瑾宴……怎麽可能?

  廖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從浴缸裏起來,走到花灑下麵衝了衝身體,然後擦幹,裹上浴巾走了出去。

  她走出來的時候,周瑾宴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廖璿走到衣櫃前換了衣服,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在周瑾宴身邊躺了下來。

  周瑾宴的臉色很難看,下顎緊繃著,整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廖璿看到他這樣子之後,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身體。

  若是平時,周瑾宴一定會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回來。

  但是這一次……他沒動。

  他很冷漠。

  沒等到他的動作,廖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明明已經告訴自己要理智了,但是,仍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對他有了在乎。

  可能,這就是男女的差異吧。

  女人,永遠都是感性動物。

  就像周瑾宴說得一樣,他最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對於他來說,她可能已經沒什麽挑戰性了吧。

  想到這裏,廖璿閉上了眼睛,轉過身,背對著周瑾宴。

  **

  廖璿心裏很亂,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安穩。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來了。

  他們回程的航班也是上午十點鍾的,廖璿在六點半就醒了。

  醒過來之後,她便下床洗漱、收拾衣服。

  沒一會兒,周瑾宴也起了。

  廖璿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周瑾宴剛好下了床。

  兩個人的目光就這麽撞到了一起。周瑾宴的臉色不是很好。

  廖璿看向他,露出了笑容,和他打招呼:“早,洗手間我用完了,你去洗漱吧。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笑容,字裏行間都是生疏和客套。

  周瑾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繼而發出了一聲冷笑。

  很明顯是在諷刺她。

  不過廖璿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個,麵對他的時候,臉上仍然掛著清淺的笑容。

  周瑾宴看到她這樣子,直接越過她,轉身進了衛生間。

  廖璿看著他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收拾行李。

  收拾完行李之後,廖璿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要了早餐。

  周瑾宴在裏頭衝了個澡,等他洗完澡出來,酒店的服務生已經把早飯送進來了。

  廖璿見周瑾宴出來,指了指茶幾上的早餐,笑著說:“收拾好了就吃點兒東西吧,我幫你叫了早餐。

  周瑾宴真的是恨極了她這種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他如果再發脾氣,廖璿大概隻會覺得他幼稚。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周瑾宴一句話都沒有說,走到旁邊兒換了衣服,然後從茶幾上拿起咖啡來喝了一口,又拿起了三明治。

  廖璿見他站著,便主動讓出了沙發的位置:“我吃好了,你坐著吧。

  她猜想了一下,周瑾宴可能是不太想和她坐在一起。

  正好,她也吃得差不多了。

  ………

  他們兩個人一個早晨都沒有什麽溝通。

  吃完飯、收拾好東西之後,兩個人一塊兒坐車到了機場。

  去機場的路上,周瑾宴也沒有和廖璿說話。

  廖璿見周瑾宴不願意和自己多說話,索性也就不去自討沒趣了。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著。直到廖璿的手機響起。

  廖璿這幾天都沒有和餘振南聯係過,她也沒想到,餘振南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看到來來電顯示上的“老公二字之後,廖璿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周瑾宴。

  那一瞬間,她突然就覺得這兩個字異常地諷刺。

  盡管如此,廖璿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就聽到了餘振南關切的聲音:“璿璿,你是今天回江城嗎?

  車內特別安靜,周瑾宴就在廖璿邊兒上坐著。

  所以,那邊餘振南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璿璿?

  嗬,叫得可真夠親熱的。

  廖璿用餘光瞥見了周瑾宴諷刺的笑容,大概也知道他是聽到了通話的內容。

  不過,廖璿並沒有因此而慌亂。

  她依然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嗯,是今天回去。廖璿回答餘振南,“十點十分的航班。

  “大概幾點到?餘振南笑著說,“今天沒什麽事兒,我去接你。

  廖璿聽到餘振南這麽說,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不過,她並沒有拒絕餘振南的提議。

  “十二點鍾到,你方便嗎?別耽誤你的事兒。

  餘振南:“方便,今天沒事兒。接到你,我們就去吃飯。

  廖璿“嗯了一聲,“你安排就好。

  這方麵,她一直都沒什麽意見。

  周瑾宴聽著廖璿如此順從地和餘振南說話,手收成了拳頭,手臂上的血管都凸了出來。

  雖然廖璿在他麵前也會順從,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逆來順受。

  她在他麵前的順從和聽話,和麵對餘振南時候的順從,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他又開始嫉妒了。

  想想都覺得可笑。

  之前他哪裏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嫉妒一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

  “路上小心。餘振南說:“十二點鍾我在機場等你。

  “好。廖璿答應下來,然後和餘振南道了別。

  掛上電話之後,廖璿將手機放回到了包裏。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用餘光瞥了一眼周瑾宴。

  周瑾宴在低頭玩手機,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這邊的事兒。

  廖璿捏了捏拳頭,心想著,自己大概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也是。

  周瑾宴已經跟她說了結束,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再死纏爛打了。

  各自的生活都回歸原位,挺好的。

  想到這裏,廖璿勾唇笑了笑。

  這一笑,正好被周瑾宴看到了。

  ……那個老男人要接她,她就這麽開心?

  **

  半個小時以後,車停在了機場。

  廖璿和周瑾宴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機場。

  他們兩個人是分不同的櫃台辦理的登機,所以,座位也沒有挨著。

  廖璿能感覺到周瑾宴是真的想跟她劃清界限了。

  想到這裏,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廖璿和周瑾宴的座位隔了很遠,候機、登機,他們兩個人都是分開的。

  上飛機之後,就更不需要顧及彼此。

  從海城返回江城,飛行時長兩個多小時。

  飛機降落、艙門打開之後,廖璿從行李架上拿下了行李箱,匆忙地下了飛機。

  周瑾宴看著廖璿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諷刺地笑了笑。

  那老男人要來接她了,所以她才這樣迫不及待。

  周瑾宴跟在她後麵下了飛機,一路跟著她。

  不過,她似乎忙著去見那個老男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廖璿來到接機口的時候,餘振南已經在等了。

  他今天穿著一身運動服,看起來十分年輕。

  其實餘振南的外表真的不錯,

  他個子高,身材也不錯,加上保養得好,看著不像四十七的。

  看到廖璿之後,餘振南笑著將她手裏的行李箱接了過來。

  然後,他習慣性地張開手臂將廖璿摟進了懷裏,笑著問她:“玩得怎麽樣?

  廖璿“嗯了一聲,“挺好的。

  “好像曬黑了些。餘振南抬起手來碰了碰她的臉頰。

  “是嗎?廖璿被他的話逗笑了,笑著問:“這麽明顯?

  前兩天去海邊,她確實沒做防曬。

  ………

  周瑾宴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夫妻兩個人的互動,行李箱的金屬把手幾乎要被他捏斷了。

  好一出夫妻恩愛的大戲,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