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她在哪裏
作者:南歌北舞      更新:2020-05-07 23:48      字數:6759
  陸青染被陸彥廷這個眼神冷到了,但是她並沒有害怕或者是怎麽樣。

  陸青染隨意掃了陸彥廷一眼,平靜地回答他的問題:“隨便聊幾句。

  陸彥廷:“以後別去找她。

  陸青染:“怎麽,你和藍溪離婚了,我跟她就不能做朋友了?

  陸彥廷被陸青染問得啞口無言,過了大概十幾秒鍾,他才出聲,沒有起伏地說了三個字:“她不在。

  陸彥廷這麽一說,陸青染就知道,他肯定是聽到剛才的話了。

  既然陸彥廷都聽見了,陸青染也就不費盡心思瞞著了。

  她轉過頭和陸別年還有習安對視了一眼,交流過眼神之後,陸青染才把事情告訴陸彥廷。

  “是,她沒在公司。

  “嗬嗬。陸彥廷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聲笑容裏包含了太多情緒,自嘲,失望,還有失落。

  都是一家人,他們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說白了,陸彥廷現在就是在嘴硬——

  看他這樣子,絕對是舍不得藍溪的。

  陸別年聽完陸彥廷的這聲歎息之後,開口問他:“後悔了?

  陸彥廷繃著嘴唇不說話。

  在陸別年看來,這樣的反應,基本上等於默認。

  他這個兒子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好了,先不說這個,彥廷,我們吃飯去吧。習安站出來緩和了一下氣氛。

  看陸彥廷這狀態明顯就被藍溪離開的消息影響到了,習安怕他一直鑽牛角尖想這個事兒,於是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陸別年和陸青染很快就理解到了習安的意思。

  於是,陸青染站起來,走到陸彥廷麵前,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

  陸彥廷倒是也沒有拒絕,一家人去到了餐廳吃飯。

  坐下來的時候,陸彥廷看著身邊的空位置,有些恍惚。

  上一次回家吃飯的時候,身邊還坐著藍溪。

  嚴格意義上說他和藍溪結婚的時間也不算長,帶她回來陸家吃飯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她坐著。

  因為之前藍溪總是在他身邊坐著,所以他旁邊的位置習慣性地空了出來。

  現在再看,有些突兀。陸彥廷盯著旁邊的空位子走神,這一幕剛好落在了習安眼底。

  習安無聲地歎息一聲,然後跟陸別年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可真是……死鴨子嘴硬。

  既然這麽舍不得,當初為什麽那麽篤定地離婚?

  當然,習安和陸別年都不是那種馬後炮的人,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他們隻能在現有的基礎上,盡可能讓陸彥廷稍微好受一些。

  ………

  得知藍溪離開江城的消息後,陸彥廷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麽動筷子。

  情緒不好的時候,食欲也會跟著下降。

  習安也沒使勁兒勸陸彥廷吃飯,隻是適當地給他碗裏夾菜。

  陸彥廷倒是沒拒絕,都吃了。

  **

  晚上陸彥廷沒走,直接住了下來。

  算起來他也很長時間沒在家裏住過了。

  上次回來住,應該是差不多半年前,春節的時候。

  當時還是跟藍溪一塊兒住的。

  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起藍溪的那張臉。

  陸彥廷從未如此瘋狂地思念過一個人,就像是中了什麽魔咒,睜眼閉眼,都是她。

  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淩晨一點鍾,仍然沒有任何睡意。

  陸彥廷拿出了手機,翻開相冊。

  他平日裏幾乎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手機裏的相冊也很幹淨。

  他沒有定期清理相冊的習慣,所以之前藍溪給他存下來的婚紗照依然靜靜地躺在相冊裏。

  這婚紗照是他們決定補辦婚禮之前拍的,拍好之後藍溪特意給了他一份兒。

  那陣子他們兩個人的狀態還不錯。

  陸彥廷很久都沒看過這組照片了。

  他一隻手捏著手機,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

  照片上,藍溪摟著他的脖子,臉上掛著笑容。

  她的笑不誠懇,但卻是非常好看的。

  在陽光的映襯下,叫人移不開視線。

  陸彥廷將照片放大,隻剩下了藍溪的臉。

  他的指腹貼著手機屏幕緩緩摩挲,仿佛捧著什麽稀世珍寶。

  也隻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才敢這樣直麵自己的內心。

  這是他第一次反思離婚的決定。

  後悔嗎?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讓時光倒流的方式,他太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隻能選擇麵對現實。

  這段時間他一直處於忙碌地狀態中,忙著工作,忙著應酬。

  人在忙起來的時候,就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了。

  通過這樣的忙碌,他確實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他和藍溪之間的事兒了。

  實際上這本身是一種逃避,他心裏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沒有辦法,他想不出來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麽走,也就隻能這樣。

  陸彥廷從小到大都是對未來有清晰規劃的人,無論是事業、親情還是愛情,他都有自己最清楚的計劃。

  當初和顧靜雯在一起,他也是有計劃的。

  藍溪的出現,絕對是他生命裏的一個意外。

  然而,就是這個意外,攪得他的生活翻天覆地。

  有時候陸彥廷都會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曾經的他,絕對不會在深夜拿著一個女人的照片緬懷。

  盯著手機看了有半個多小時,因為一直睜著眼睛,陸彥廷的眼眶有些酸澀。

  他抬起手來,揉了揉幹澀的眼眶,然後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接著,他又想起了陸青染之前說過的話。

  藍溪不在江城了。

  不在江城,她會去哪裏呢?

  大概是因為夜深了,人內心的防線也會變得脆弱。

  這一刻,他竟然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

  **

  陸彥廷這一整晚都想著藍溪,一夜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第二天早晨不到七點鍾,他就醒過來了。

  醒來之後,陸彥廷扶著牆壁走到了二衛生間,洗漱之後,又扶著牆壁走出了臥室。

  陸彥廷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橙子和陸青染。

  橙子知道陸彥廷受傷的事兒,看到他扶著牆壁走路,橙子馬上上去,動手扶著他。

  其實橙子那點兒力氣根本不夠扶陸彥廷的,但看到橙子這麽做,陸彥廷內心還是非常欣慰的。

  他一直都疼橙子,現在看來是沒白疼。

  好在家裏頭是裝了電梯的,雖然平時使用率很低,但是在特殊時期用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陸彥廷坐電梯從二樓到了一樓。

  習安跟陸別年也已經起來了,兩個人在澆花。

  陸別年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都會先澆花,這是經年不變的習慣。

  看到陸彥廷下樓,習安便開始張羅著吃早飯了。

  早飯是純中式的,陸別年和習安兩個人都是中國胃,吃不來麵包三明治什麽的,所以早飯基本上是粥和包子這一類的。

  陸彥廷沒什麽胃口,但還是吃飽了。

  因為,他有出門的計劃——

  吃完早餐的時候不到八點半,正好司機要送橙子去上學。

  陸彥廷提出了讓司機一同捎他出去的要求。

  一聽他要出門,陸青染便問:“你要去哪裏?

  陸彥廷:“有事。

  陸青染以為陸彥廷要去公司加班、工作,想都沒想就要攔著他:“不行,哪裏都不準去,你就在家裏呆著!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青染就像是在訓斥不懂事兒的小孩子。

  陸彥廷聽著陸青染的話,抬起手來掐了一下眉心。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睡好,今天難免有些頭疼。

  陸彥廷對陸青染說:“我去找朋友,有事兒要說。

  陸青染還是不信:“你去找誰?

  陸彥廷:“穆柏成。

  陸彥廷說出了名字,陸青染的態度總算是說放鬆了一些,不過還是不忘和他確認:“你沒騙我?

  陸彥廷被陸青染弄得有些無奈:“我為什麽要騙你?

  “行吧,那讓司機全程跟著你,你見完朋友就趕緊回來。陸青染就像督促小孩子一樣督促陸彥廷。

  她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不過陸彥廷心裏也清楚,陸青染這麽做是為他考慮的。

  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麽。

  ………

  陸彥廷和橙子塊兒上了車,兩個人坐在後排。

  橙子上學時間緊張,所以先去送橙子。

  橙子早就聽說了陸彥廷和藍溪離婚的事兒,也一直對這事兒很好奇。

  但是她之前問陸青染的時候,都沒得到正兒八經的回答。

  小孩子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就會一直問下去。

  上車之後,橙子摸著下巴觀察了好久陸彥廷的表情。

  最後,抱著好奇心開口問他:“舅舅,你跟舅媽為什麽離婚啊?

  陸彥廷:“……

  這個問題,他完全回答不上來。

  若是旁人這麽問,他大概是要生氣的。

  但橙子是個孩子,他又這麽疼她,怎麽可能發脾氣。

  就算有不舒服,也隻能吞回肚子裏。

  橙子那邊等了好久都沒等到陸彥廷的回複,她兩隻手托著下巴,開始了自己的猜測。

  “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舅媽了?

  “不是。這一次,陸彥廷否認得很快。

  “啊?橙子一臉茫然,“那是舅媽不喜歡你了?

  對於橙子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兩個人離婚,隻有可能是因為彼此不喜歡了,或者是其中一方不喜歡另外一方了。

  孩子的世界是很單純的,沒有那麽多分紛繁複雜的因素在。

  在一起就是因為愛,分開就是因為不愛。

  陸彥廷知道橙子問這個問題不是故意的,但是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心口被插了一刀。

  藍溪不喜歡他……

  嗯,可不是麽,一直都不喜歡他。

  陸彥廷側目看向窗外,沒回答。

  橙子一看陸彥廷這狀態,基本上也就猜到了。

  果然啊……是舅媽不喜歡他了。

  橙子還從沒見陸彥廷這樣過,看著看著,竟然覺得舅舅好可憐。

  小孩子想象力總是很豐富,看著陸彥廷這樣子,橙子又開始聯想——

  當初陸青染和傅行離婚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可憐呢?

  哎,他們成年人的世界可真複雜。

  橙子還算是一個比較有眼力價的孩子,看到陸彥廷心情不好就沒再繼續問他這件事兒了。

  過了十幾分鍾,車停在了橙子的學校門口。

  橙子揮揮手,和前排的司機還有後排的陸彥廷道別,拿著自己的書包進了學校。

  橙子下車之後,前排的司機才問陸彥廷:“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陸彥廷思考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地址。

  司機聽到地址之後,點了點頭,然後發動車子,朝前麵的路口行駛著。

  **

  難得周末。

  之前穆柏成在家裏呆了快半個月,蔣思思周一到周五工作,每天早晨不到七點鍾就起床,周末想睡懶覺,結果不到六點就被穆柏成拽起來去外麵跑十公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周之後,穆柏成終於回部隊了。

  這是穆柏成回部隊之後的第一個周末,蔣思思打算一覺睡到下午。

  結果,剛九點半,就被一陣門鈴聲吵醒了。

  樓下的門鈴和臥室是接通的,所以有人摁門鈴的時候,臥室這邊也會有很大的動靜。

  蔣思思睡得正香,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一肚子氣。

  她從床上起來,抓了一把頭發,然後走到了監視器前,摁下通話按鈕。

  蔣思思這會兒眼睛都睜不開,她也沒看屏幕,直接問:“誰啊,大早上的……有完沒完!

  “是我。

  陸彥廷扶著防盜門的門把站在門口的台階上,這樣的姿勢站著有些吃力,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太對勁兒。

  聽到陸彥廷的聲音之後,蔣思思馬上醒過來了。

  她揉了一把眼睛,陡然提高了聲音,一個問題裏帶著濃濃的警惕:“你來幹什麽?

  陸彥廷:“能先開門讓我進去麽?

  他的腿還沒好徹底,這樣站得時間長了,還是會有痛感。

  然而,蔣思思才不會管他疼不疼。

  因為藍溪的事兒,蔣思思現在看到陸彥廷就一肚子的火,真不知道他怎麽還有臉過來——

  蔣思思暴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對陸彥廷說:“你等會兒!

  然後,就把對講機叩掉了。

  她刷了個牙,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

  蔣思思下來開門的時候,陸彥廷已經快支撐不住了,腿部襲來的疼痛讓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因為隱忍,他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蔣思思動了動嘴唇,原本是打算嘲諷陸彥廷的,但真看到他這樣子,還有點兒同情他了。

  腿腳不便利的話,確實是挺疼的。

  能讓他一個大男人疼得滿頭大汗,可想而知有多難受。

  不過,蔣思思肯定也不會關心他,在蔣思思看來,陸彥廷這樣子就是自找的。

  他要是不作死帶藍溪參加沈問之的生日聚會,也就不會有後麵這一係列事情發生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不信任藍溪,才會有這些事兒。

  蔣思思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彥廷,指了指沙發,“你坐吧。

  陸彥廷微微頷首,扶著沙發坐了下來。

  等他坐下來之後,蔣思思才發問:“你找我什麽事兒?

  按理說,除了藍溪之外,她和陸彥廷也沒什麽交集了。

  蔣思思有預感陸彥廷這趟找她是為了藍溪。

  但是,關於藍溪,她真是沒什麽和陸彥廷說的。

  坐下來之後,陸彥廷的腿還是有些疼,不過他現在沒空管這些。陸彥廷抬眸掃了一眼蔣思思,開口詢問她:“藍溪在哪裏。

  蔣思思聽到陸彥廷的這個問題之後,笑了。

  是那種特別諷刺的笑。

  這笑容看得陸彥廷蹙眉,表情愈發難看。

  蔣思思真覺得陸彥廷挺搞笑的,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好意思問藍溪在哪裏?

  他可真是以為世界圍著他轉呢。

  作為藍溪的好友,蔣思思自然不會把藍溪的下落說給陸彥廷。

  不僅不說,她還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諷刺一下他。

  蔣思思嗬嗬一笑,“她在哪裏跟你有什麽關係嗎,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陸總。

  最後兩個字,蔣思思咬得很重。

  陸彥廷當然能聽出來她是在諷刺。蔣思思會是這個態度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反正她一直都是和藍溪同仇敵愾的。

  但是陸彥廷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從她口中得到藍溪的下落,所以即使被這樣說了,他也沒表現出來生氣的意思。

  “她在哪裏?陸彥廷很執著地,將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她在哪裏跟你沒關係。蔣思思看著陸彥廷,絲毫沒有給他留情麵,“管好你的自己的事情吧,離婚了就別來打擾她。

  陸彥廷:“……

  蔣思思:“我看你跟你那個前女友就挺般配的,她婊你瞎,你們兩個就是天生一對。

  聽到蔣思思說起來顧靜雯,陸彥廷的臉又黑了一些。

  蔣思思自然有看到陸彥廷前後表情的變化,她嗬了一聲,“喲,陸總這是心疼了啊。

  陸彥廷:“……

  蔣思思:“我看你們倆真的是挺般配的,就別來禍害藍溪了,嗯?

  陸彥廷還是不說話:“……

  蔣思思難得這麽痛快地懟陸彥廷一次,自然是要懟到爽的。

  陸彥廷不說話,她就繼續,“藍溪跟周延在一起挺開心的,陸總還是不要再來打擾她了,讓她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吧。

  陸彥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蔣思思那句“和周延在一起上。

  他眉頭緊鎖著,追問蔣思思:“他們在一起了?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發出聲音之後,他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害怕。

  如果藍溪真的跟周延在一起……

  蔣思思其實是故意這麽說的,她就是想刺激一下陸彥廷,順便讓他知道,除了她之外,藍溪有的是人追。

  “是啊,有問題嗎?蔣思思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怎麽,陸總還想管前妻的事兒?

  陸彥廷拳頭緊握著,聽到蔣思思這句話之後倏地站了起來。

  這個動作來得過於突然,蔣思思都被他嚇了一跳——他不是腿還骨折麽?

  蔣思思正這麽想著,陸彥廷已經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蔣思思:“……

  她第一次見陸彥廷這麽狼狽。她跟陸彥廷真正接觸也就一年多吧,印象中他都是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那種。

  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很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像今天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蔣思思其實想笑,但是看他痛苦的表情又覺得自己笑的話好像有點兒過分了。

  於是,她忍住了,蔣思思垂眸看著陸彥廷,詢問他:“你沒事吧?要不我打個120讓醫生過來?

  蔣思思知道他受傷挺嚴重的,傷筋動骨這種問題,拖不得。

  雖然她挺討厭陸彥廷的,但是也沒想過讓他殘廢。

  而且,陸彥廷要是真在她這邊出了事兒,她也脫不了關係啊。

  “不用,去外麵叫我司機。陸彥廷強忍著疼痛說出了這句話。

  蔣思思“哦了一聲,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出門去找司機了。

  司機聽說陸彥廷不舒服之後馬上下了車,跟著蔣思思走進了客廳,然後動手把陸彥廷扶了起來。

  陸彥廷剛才用力猛站起來,牽扯到了受傷的骨頭,現在還在疼。

  司機準備扶著陸彥廷出去,陸彥廷卻再次看向了蔣思思。

  他開口,問的還是跟剛才一樣的問題:“她在哪裏?

  蔣思思:“……

  她是真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陸彥廷還問這個。

  難不成他真的對藍溪念念不忘?

  可是,他要是真對藍溪有這麽深的感情,之前做的那些又算什麽?

  “你還是先去醫院吧。沉默了幾秒鍾,蔣思思默默轉移了話題。

  不管陸彥廷怎麽說,她都不會把藍溪的下落告訴他的。

  “是啊彥廷,我們趕緊去醫院吧。司機也跟著說了起來。

  陸彥廷繃著嘴唇不說話,任由司機扶著他走出來。

  蔣思思站在門口,看著陸彥廷被扶上了車。

  回到家裏之後,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媽的,真是頭疼死了,也不知道陸彥廷整什麽幺蛾子。

  突然表現得這麽深情,搞得人都不好意思罵她了。

  ………

  從蔣思思那邊出來之後,司機帶著陸彥廷到了醫院。

  一路上,陸彥廷都沒說一句話。

  去了華西醫院找到陸彥廷的主治醫生,醫生說他腿部受傷的地方受到了二次傷害,還需要再次打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