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第 367 章
作者:雲長歌      更新:2020-05-03 13:22      字數:6817
  我在古代當迷弟最新章節

  顏嶠聽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的樣子,但是韓熠的邏輯又沒什麽問題。

  顏嶠想了半天最後說道:“我手上沒人啊。”

  韓熠問道:“敵人的情況你都摸透了嗎?”

  顏嶠這次總算聰明了一把,立刻明白了韓熠的意思,他人手不夠其實可以跟他哥說,但這個的前提是他做的準備工作充分。

  現在他什麽都不知道,張嘴就跟他哥要人估計是不可能的。

  整個大秦能夠這麽幹,並且還不會被顏徵罵的狗血淋頭的大概隻有韓熠一個人。

  顏嶠立刻說道:“我回去就準備去打探一下。”

  韓熠轉頭丟給他一份文書說道:“拿去好好看看,就說阿徵不該放你去海島,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都快把自己搞成農民了,你是大秦的海艫君,眼光長遠一點,別天天隻想著種田啊。”

  顏嶠被他說得羞愧的低下了頭,仔細想想韓熠說的好像也沒錯。

  他幹嘛非要跟種地較勁呢?他生來就不是要種地的啊。

  其實他之前也不過就是想要證明自己,向顏徵證明他也不差,就算在荒島之上他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之前進展比較緩慢,他也不是特別著急,而且還安慰自己是因為手下人不夠多的緣故。

  現在被韓熠提點了一下,他才恍惚發現,他好像走了彎路啊。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跟種地計較啊!

  就在顏嶠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行的時候,那邊鴻臚寺少卿派出去的信使回來帶了一堆文書——都是韓岩給韓熠的。

  楚太子入秦為質算得上是大事,他知道的也比較早,掐指一算,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於是直接將文書通過信使送到了韓熠手上,讓韓熠批完了之後他再執行。

  韓熠看著那一堆文書整個人都愣住了,回過神來就覺得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給顏嶠找事兒做的。

  就這麽一堆文書,顏嶠敢過來搗亂的話,他就敢把顏嶠的腿給打斷!

  顏嶠看到這些也懵了:“這……這麽多?”

  韓熠收斂了表情,裝出一副鎮定模樣說道:“這又哪裏算多了,我這是積攢了許久的,阿徵每日處理的都大概有這麽多。”

  韓熠是不遺餘力的見縫插針,隻要有機會就給顏嶠灌輸一下顏徵現在很厲害這個思想。

  導致現在顏嶠對顏徵都有一種心理陰影了——無論是誰,在人生的頭十幾年,都比另外一個人強,結果一朝翻天覆地,他不僅比不上那個人,連追趕都追趕不上,心裏沒有陰影就怪了。

  果然這一次顏嶠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敬畏:“那阿兄每天還有睡覺的時間嗎?”

  韓熠輕笑:“事情多歸多,但阿徵已經習慣了,他現在處理一些小事情基本上就是得心應手,都不用動腦子就知道該怎麽做。”

  顏嶠的頭頂如果會顯示心情的話,大概就是心理陰影+1+1+1……

  韓熠吹完顏徵之後就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第一份文書他看完就皺起了眉頭。

  雖然顏嶠知道不太好幹涉別人的內政,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麽事情讓阿熠哥哥都這麽為難?”

  韓熠搖了搖頭:“倒也不是為難,隻是我不在感覺韓城那邊都在偷懶啊,之前我定下的開墾荒地的目標完全沒有達到,看來等我回去得收拾他們了。”

  顏嶠:……

  剛剛是誰理直氣壯的教育我別跟種地較勁來著?怎麽轉頭你也開始跟種地較勁呢?

  韓熠將文書往旁邊一扔,正好看到了顏嶠無語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問道:“是不是覺得我的行為跟握感剛剛說的有些矛盾?”

  顏嶠老老實實點點頭,韓熠說道:“不同情況不同對待,悅島不適合種地,我當然不希望你在錯誤的路上死磕,而韓城那邊不一樣,那邊說是沃野千裏也不為過,之前因為常年戰亂再加上韓國國策不行導致土地利用率十分低下,所以我現在必須抓緊,我當初可是答應過阿徵,要讓韓城成為天下……大秦糧倉的。”

  韓熠原本想說天下糧倉幾個字,但是忽然想起來這個天下還沒完全姓顏,還有其他幾個國家的。

  天下糧倉的意思是要資敵嗎?

  所以就隻能改口成大秦糧倉的。

  顏嶠聽後十分服氣,果然韓熠無論做什麽事情目標都十分大氣。

  就這樣韓熠在路上一直在處理公事,偶爾會跟顏嶠說說話,教育他一下,順便吹一吹顏徵。

  再有時間的話就去安撫一下從楚國帶來的那些人。

  一路上過的倒也充實。

  隻不過這種充實在臨近鹹陽就變成了忐忑。

  對顏徵的擔心已經漸漸淡去,現在他又有些後悔,怎麽沒直接回韓城呢。

  現在回來這是自投羅網啊。

  雖然直接回韓城的話,等到過年回來的時候顏徵可能怒氣值已經爆表,多到積攢不下的那種。

  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啊:大過年的。

  所以,大過年的顏徵也不好跟他翻臉。

  現在……韓熠覺得自己要涼,不過,他想起之前會談的時候,跟顏徵見了一麵,那次應該也讓顏徵稍微消氣了一點吧?

  顏嶠也感受到韓熠的忐忑,小心翼翼問道:“阿熠哥哥不想見王兄嗎?”

  韓熠立刻否認:“怎麽會?我現在歸心似箭,恨不得插翅膀立刻飛回去!”

  顏嶠剛想說看你這個表情不像啊。

  結果還沒等他說,馬車的車門就被推開,外麵的人笑吟吟說道:“是嗎?可寡人怎麽覺得你一點都不高興?車隊走這麽慢不是你屬意的嗎?”

  韓熠被嚇了一跳,在看到顏徵那張臉的瞬間,他就覺得腿一軟。

  虧了在馬車裏是坐著的,腿軟也不會表現出來,否則讓顏徵看到,隻怕他真的要涼。

  反射性的看了一眼站在顏徵身邊的鴻臚寺少卿。

  鴻臚寺少卿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也努力阻攔過了,但是……為了自己的飯碗著想,他怎麽可能拚死攔著顏徵?

  反正王上跟中書令感情好,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吧。

  “你看他做什麽?”顏徵站在下麵微微仰頭看著韓熠。

  韓熠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抬手就打了顏嶠後腦勺一下說道:“愣著做什麽?還不見過王上?”

  顏嶠本來還處在驚訝狀態,被他這一巴掌打的整個人都懵了。

  他看了看韓熠再看看顏徵,雖然他不夠聰明,但好在直覺還是比較給力的,他立刻從馬車上躥下去說道:“臣弟見過王兄,王兄跟阿熠哥哥許久未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臣弟先行告退。”

  韓熠:……

  小!兔!崽!子!

  真是枉他路上那麽悉心的教導,這貨居然出賣他!

  顏徵當然巴不得顏嶠趕緊滾蛋,他跟韓熠說話自然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場,尤其是對韓熠頗有些居心不良的顏嶠。

  鴻臚寺少卿見顏嶠撤退了,也立刻跟著申請撤退。

  顏徵揮揮手把他們兩個都放走了。

  韓熠隻能眼睜睜看著現場就剩下他跟顏徵以及顏徵周圍的護衛們。

  顏徵就那麽站在下麵看著韓熠,也不說話,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虛假。

  韓熠對著他伸出手說道:“王上,還請入內一敘。”

  他伸手的時候是比較忐忑的,有點害怕顏徵不肯理會。

  他倒不是怕丟臉……好吧,也有一點這方麵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就是,若顏徵不肯上來,那就說明這位氣狠了,韓熠不豁出去隻怕真的哄不好。

  顏徵果然沒有什麽反應,他看了看韓熠的臉,又看了看他的手,結果意外的發現韓熠的手掌之上多了許多繭子。

  他想起李通古說的韓熠在楚國遇到的危險,一瞬間就有些心軟,在韓熠臉上的笑容消失之前這才握住了韓熠的手,踏上了馬車。

  一瞬間不僅僅是韓熠,就連周圍的侍衛們都鬆了口氣。

  他們彼此看了看,臉上是明顯的心有餘——沒辦法,這兩天的王上處於一種十分危險的狀態。

  一句話沒說對一件事沒做對,可能就要被罵一頓,罵一頓都算好的,沒看到已經有好多官員都被從這種處罰回家吃自己了嗎?

  哦,能回家吃自己都是好的。

  當然如果知道他們做了什麽,大部分人都會覺得這些人是罪有應得,但不可否認,顏徵這個狀態讓大家都提心吊膽,原本沒有犯錯的官員都生怕犯個不能挽回的錯誤。

  結果越是這樣越是容易出問題,然後顏徵就更暴躁。

  當時所有人都說能夠安撫王上的大概隻有中書令了,然而當時大家都以為中書令遠在韓地,所以寫了許多信。

  結果中書令一封都沒回,也沒辦法回啊,韓岩又沒有能仿寫的本事。

  更何況就算字跡相像有什麽用?韓岩跟韓熠寫信的方式和口氣都不太一樣,冒充不了的。

  那些人沒有收到任何回信就更慌張了,一時之間許多知情人都開始思索是不是王上跟中書令之間的感情出了什麽問題,才讓王上這麽暴躁?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恨不得讓韓熠立刻回來安撫一下顏徵,當時大家每天上班之前的心裏活動就是:可求求兩位大佬趕緊和好吧,別鬧了!

  就連大庶長和錢丞相兩個人都開始懺悔,他們就不該一直想讓這倆人分開。

  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分開就這樣了,真的分開他們會不會脫層皮啊?

  終於,中書令來了,普天同慶啊。

  韓熠不知道外麵人的心理活動,此時他正在給顏徵倒水。

  原本車門關上之後,狹小的空間之內隻剩下了他跟顏徵,他還想效仿上次一樣,委委屈屈的撲進顏徵懷裏。

  結果在接觸到顏徵一臉高冷的表情之後,他就又慫了。

  自從進了馬車之後,顏徵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一雙淺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韓熠,仿佛是大型食肉動物盯上了自己的獵物,連眨眼的時候都少。

  韓熠被他盯得有些緊張,就想要借助倒水來平穩一下心情。

  好在他沒有手發抖,當然他雖然心情複雜,對顏徵的感情倒也並不是畏懼。

  他平穩了心情之後張嘴想要說什麽,結果一抬眼剛張嘴就發現顏徵已經閉上眼睛,擺出了一副拒絕交流的姿勢。

  韓熠心裏一沉,知道這次是真的壞了。

  他一緊張閉嘴的時候就咬了自己一口,頓時疼的倒吸口氣,然後倒吸這口氣還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顏徵閉著的眼皮亂跳,最後終於是忍不住睜開一條縫看了看,結果這一看差點魂都嚇飛了——他看到韓熠正站在吐血水!

  顏徵臉色大變,立刻湊過去伸手抱住韓熠問道:“怎麽回事?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韓熠正因為滿嘴血腥味而皺眉,一轉頭就看到顏徵眉眼之間一片冷厲之色,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派兵去打楚國,不由得嚇了一跳說道:“沒事,沒事,別擔心,我就是……就是血熱。”

  顏徵緊緊盯著他,血熱這個詞他也是聽過的,但他隻知道血熱會流鼻血,誰特麽血熱還吐血啊。

  韓熠一臉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把自己給咬了吧。

  於是他趁著顏徵主動過來的機會,轉頭就抱住了顏徵的腰,整個人都縮進了顏徵懷裏。

  他原本想跟上次一樣肉麻的說句想顏徵了,結果在接觸到顏徵的人,聞到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切切實實感受到他的溫度那一刹那,他忽然覺得心頭一酸,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仿佛沒有骨頭一樣靠在顏徵懷裏,好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臉頰。

  從以前到現在,韓熠一服軟顏徵就沒轍,無論他表現的再怎麽冷漠,都會被擊穿外殼。

  顏徵反手抱住韓熠問道:“真的沒事?”

  韓熠埋首在懷裏悶聲應道:“沒事,就是嗆到的時候咬到舌頭了。”

  顏徵頓時好氣又好笑,推了推韓熠說道:“坐好,我還要問你話呢。”

  韓熠死死抱著他的腰,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不!”

  顏徵:……

  就知道不能給這貨好臉色,這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臉!

  不過顏徵也沒真的下狠手推他,他真要用力的話,韓熠早鬆手了。

  他隻能無奈地任由韓熠抱著,尤其盡量冰冷一些:“說說吧。”

  韓熠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索性繼續耍賴:“事情太多了,你要知道什麽呀?”

  顏徵笑了,被氣笑的,他直接推開韓熠,伸手捏著韓熠的下巴迫使他仰頭問道:“怎麽?還要我一點點問你才肯說?”

  韓熠委屈巴巴看著他,顏徵被他這淚光盈盈的樣子看的有點扛不住,捏著他下巴的手都收了些力道,最後隻能恨恨的吻了上去。

  韓熠閉上眼睛回應著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是心安的感覺。

  外麵很安靜,所以他沉溺的有些深。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顏徵已經摸著他的肋骨問道:“楚王是不給你飯吃嗎?怎麽瘦了這麽多?”

  韓熠抱著顏徵不願意放開,含含糊糊說道:“當然不是,不過他們的東西不太好吃,我又不敢自己做。”

  顏徵無聲歎了口氣:“宮裏都準備好了,都是你愛吃的。”

  韓熠嘿嘿笑了笑,顏徵說道:“之前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不是說好了不會再去冒險?”

  顏徵現在是真的無可奈何了,他覺得除非自己把韓熠關在宮裏,哦,關可能還不行,或許需要用鎖鏈鎖住才行,否則韓熠分分鍾就能跑出去,而且是哪裏危險去哪裏。

  韓熠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無力感,剛想保證自己以後肯定不會再隨便亂跑。

  但是他仔細想了想依照自己的性格,可能必要的時候還真的會繼續跑出去,當然這個的前提是會對大秦有好處。

  鑒於充分了解了自己的不靠譜性,韓熠隻好小聲說道:“也不是我想的啊,我原本想要去吊唁一下就回來的,結果誰想到出了這麽多事情?”

  顏徵攬著他的肩膀,感受著韓熠肩頭的骨頭,心裏已經列了一串清單,都是為了給他養身體用的,簡稱大概可以成為養豬清單。

  心裏想著這些,顏徵嘴上淡淡說道:“當然所有事情都是意外,反正你總是不會考慮我就是了。”

  韓熠立刻說道:“沒有,我就是……想將計就計幫你一下嘛。”

  顏徵問道:“難道我已經到了必須讓你冒險才能達到目的的程度了嗎?”

  韓熠恍然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頓時閉嘴,連大氣都沒出一次。

  顏徵也覺得自己說話說的重了一些,他緩了緩語氣說道:“現在的大秦已經不是以前那樣了,我們有足夠的實力,你不需要太著急,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的話就五年十年,我有足夠的耐心,更何況,比起這些,你的安危我更看重一些。”

  顏徵不知道如果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會不會讓韓熠出去冒險。

  他不想剖析自己是不是能為了美人不要江山,但是他覺得到了那個程度,他可能大概率會為了百姓而默許韓熠的行為。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不需要做這樣的選擇,他完全可以把韓熠護在羽翼之下,他想做什麽做什麽,想玩什麽就玩什麽,隻要他開心就好。

  結果韓熠偏偏不按照他的計劃走,接長不短就要冒一次險,而且麵臨的危險一次比一次讓人害怕。

  顏徵真的怕他哪天玩脫了,甚至真的想把人拴在自己身邊算了。

  不過,韓熠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候阻止顏徵黑化。

  他抬手摸了摸顏徵的臉說道:“阿徵,你信不信命?”

  顏徵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果斷說道:“不信。”

  沒等韓熠說什麽,顏徵就說道:“我若是信命,當初就該死在趙國了。”

  韓熠大笑道:“那才不會,你的命就是現在這樣,你原本就該是秦國的王。”

  顏徵瞥了他一眼說道:“那你也休想用這都是命的接口來解釋你的冒險行為。”

  韓熠糾結了一下說道:“這個吧,就是比較玄學,有些選擇在平時我肯定是不會做的,但是在某個重要的瞬間,我可能就會選擇和平時不一樣的方向,這個……我自己也控製不住嘛。”

  顏徵冷笑了一聲,不屑回答。

  認識這麽多年了,他把韓熠身體都探索過許多遍,熟悉地不能再熟悉,還能不了解韓熠嗎?

  韓熠這個人平時看上去慫的很,做事情很容易瞻前顧後的想太多。

  但是當他遇到風險和機遇並存的事情的時候,在一般人都會選擇穩妥的情況下,他就偏偏會去冒險。

  在那一刻他就仿佛不是平時的他。

  韓熠捧著顏徵的臉,湊過去主動親了親他說道:“好啦,不要生氣了,我保證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跟你商量。”

  顏徵冷冷說道:“不,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你還是會先斬後奏,哦,如果我不發現,可能你連奏都不會奏。”

  韓熠頓時有些心虛,這個……可能性還蠻大的哈。

  但他嘴裏還是說道:“不會不會,反正接下來也沒什麽需要我冒險的地方了,韓地最近耽誤了那麽多,之前的功夫廢了一半,回去我還要重新弄呢,怎麽有時間去冒險。”

  顏徵聽後垂眸半晌,往後依靠仰頭,臉上和聲音中都帶著無盡的疲憊。

  他說:“阿熠,別讓我擔心,每次知道你在冒險,而我完全無計可施的時候,都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韓熠被嚇了一跳,他不怕顏徵生氣,不怕顏徵責問,唯獨怕的是顏徵沒有信心。

  一直以來顏徵都是充滿自信的人,他的魅力也正是來源於此,但現在他看起來是難得的頹廢。

  韓熠連忙說道:“好好好,真的沒下次了,我保證。”

  顏徵閉著眼睛,輕輕應了一聲,把韓熠重新抱回懷裏,親了親他的額頭。

  顏徵算是發現了,韓熠這個人吧,有的時候軟硬不吃,卻很奇特的會在乎他的狀態。

  仿佛見不得他有半點頹廢一樣,一旦顏徵表現出這樣的傾向,還跟他有關,韓熠就會立刻變得什麽都答應。

  韓熠靠在顏徵胸膛上,開口說道:“這次的機會千載難得,該給燕川找點麻煩了。”

  顏徵說道:“嗯?找他麻煩做什麽?”

  韓熠哼了一聲:“誰讓他放火?”

  顏徵淡定說道:“哦,那不是他放的,我讓人放的。”

  韓熠:???????

  顏徵理直氣壯說道:“我不出點事情,你還肯回鹹陽?”

  韓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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