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逃脫
作者:針細      更新:2020-05-21 14:12      字數:2333
  “咚!”

  後背撞到堅硬的木櫃上,白戈忍著痛躲避接連的傷害。

  之前左腰受的傷大都已經愈合了,但是一直有新傷口產生,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三類改造液並不是沒有用,它讓白戈抗擊打能力突飛猛進。

  傷口的恢複速度也一日千裏,左腰上深可見腎的口子也在連續翻滾中愈合。

  如果沒有高強度的體力和自愈力早就被大貓一巴掌碾死了。

  不過,修複速度還是趕不上受傷速度,張兵這個傻逼東西在自己離他一百米距離就後撤,然後呼喚大貓來堵截。

  所以白戈暫停了你追我藏的遊戲,在不停受傷的情況下慢慢靠近了大門。

  “呼!”

  白戈口吐一口濁氣,幸好出口鐵門沒被關上。

  部分人在遭遇危機的時候,總會設想更壞的結局,白戈就是這樣的人。

  逃命途中思維不住發散,要是要是冠以求生希望的大門關了怎麽辦?

  關門的話,是要與大貓正麵搏鬥還是伺機搶奪遙控器?或是使用嘴遁大法?

  存在這思想的原因,準確來說是自己並沒有在短短幾天就把這些人放在信任的籃子裏。

  白戈認為自己的性子比較慢熱,對所有事情都一樣,不管是興趣也好,交際也罷。

  從不會上來就海枯石爛、至死不渝,更多的是細水長流的積攢。而且,他向來是以最陰暗的想法去揣摩他人,考慮和平衡每一個最壞的結果。

  所以來這之後,每個人在他眼中都可能是罪犯,他們的每一個舉動都要用放大鏡去看,試圖去發現他們陰暗又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白戈隱藏的很好,從小到大都鮮少有人發現他這個習慣。他惡意揣測他人,卻不會惡意對待他人,反而在滿足自己的條件下,拿多餘的幫助他認為應該幫助的人。

  但即使幫助了別人,卻也不會施以信任。

  在沒到信任的情況下,白戈眼裏所有人分為兩類,一類是可能作惡的人,一類是惡人。

  除了父母,第一個發現白戈這個毛病的是專業課的那個老教授。

  起因是白戈回答他提出的問

  題:你認為在什麽情況下,人會作惡。

  白戈的回答是:“在無規則條件下,人都會作惡,在有規則壓迫下,人會在規則內作惡或者在規則邊緣甚至突破規則邊緣作惡。”

  “那就是說,你認為人勢必會作惡?”

  “是的。”

  從那開始老教授就頻繁叫白戈回答問題,或者碰到什麽新鮮事物就送給白戈,然後叫白戈談自己的看法。

  就在大一上學期期末,老教授還專門把白戈叫到辦公室來,問道:“你覺得你期末考試多少分?”

  “不知道。”

  “那你覺得你論述題做的怎麽樣?”

  “很不錯。”

  “…”

  老教授沉默了一會兒,思考斟酌後,開口道:“你其實不用對任何事物戒備這麽重,我不是說你有戒心不好,隻是你可以試著相信一下他人。人呢,在任何時期都會犯各種錯誤,可能在下一個時期去反思自己做過的錯事,也可能在之後的某個時期想要嚐試去彌補這個錯誤。”

  “…”

  “所以,你可以試著給別人一個機會,其實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可以不用因為某些猜測去放棄某些屬於你的機會。”

  不得不承認,這番話還是在白戈的心裏炸開了。

  那天晚上,他沒有睡著,想了很多事,從小學的借橡皮擦到大學的買早飯。

  也是當晚兩點四十五分,白戈發了第一條無關國家、社會和正能量的朋友圈:我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夠好?

  這條深夜朋友圈動態,把白戈自認為是微信死屍的好友都炸了出來。兩百多條評論,接近三分之二的是:“???”,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求求你做個人吧!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私聊自己怎麽回事,白戈從沒有發現原來身邊潛藏了這麽多知心大姐、暖心學妹、欠打舍友和毒舌教師。

  長達二十年養成的習慣並不好改,再說白戈也沒想改。

  隻是教授所說的機會還是在心裏留下了一道印記。所以在與張兵的追逐戰中,本來一路上還有玻璃門,還有木製櫃台能拖延時間情況下,選擇多受傷盡可能快的接近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了一份莫名

  的期待。

  “快!”

  隨著這一聲焦急的叫喊,銀色大鐵門鑽出兩個腦袋。

  林梓萱不停地招手,手掌抓住鐵門的一邊,額頭上有幾根碎發緊貼皮膚,汗液從皮膚飛速分泌。

  可以看出一旁王強真的很害怕,但是他卻很堅定,手指扒著房門,右臂不停顫抖也沒放開。

  能清楚的看見他要緊了牙關,瞳孔裏倒映出自己與自己身後大貓的影子。

  白戈不知道自己能觀察的這麽仔細,注射完改造液後視力似乎又增強了。

  “快點,你一出來,我們就把大門關上。”

  說話聲音抖得厲害,但是林梓萱還是不停開口,像是在給白戈打氣,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md,你這個婊子,真他媽就應該在剛剛就把你們一個個都宰了。”

  張兵一瘸一拐的蹦過來,看到的卻是林梓萱和王強視死如歸的表情和時刻關門的動作,立刻就火冒三丈,忍不住汙言碎語、口吐芬芳。

  “哐當。”

  白戈向前猛地一撲,隨著哐當的聲響,厚重的鐵門快速閉合。

  “你沒事吧!”

  林梓萱和王強圍過來,扶起跌倒的白戈。

  白戈後背上有一道三十厘米長大口子,這道傷口占據了半個後背,那是剛剛飛撲出來的代價。

  “嘶!”

  白戈拿右手摸了一下後背,滿手的血液,還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這怎麽辦?你這個傷口都可以看見到骨頭了,不消毒包紮你會流血致死的。”

  “不礙事,先到一旁休息,再把傷口處的襯衣剪開,隨便包紮一下就好了。”

  白戈指揮他們扶自己到牆邊,脫下破爛的風衣,讓林梓萱撕開傷口處的襯衣,然後白戈把襯衣脫掉,簡單疊了一下,就壓在後背止血。

  “先離開這裏,找個牢房躲一晚,這個鐵門堅持不了多久。”赤裸上身的白戈一手夾著風衣,一手抱著辛巴。

  昏暗燈光下,白皙的肌膚和鮮紅的血液涇渭分明,白色襯衫也已變得鮮紅,血液順著傷口沿著光滑的後背滴落地麵。

  “嘀嗒,嘀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