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錄像帶(一)
作者:針細      更新:2020-05-12 19:22      字數:2297
  “這個牢房有什麽特殊的嗎?”林梓萱看白戈在這個僅僅隻有十來平左右的牢房來回轉,到第六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白戈眼神不斷在這個小房間裏亂瞟,試圖找到這裏與其它牢房的區別,但是並沒有顯著發現。

  “這個牢房是曾經關押小醜的地方,我看看有沒有線索。”

  “那你找到了嗎?”

  “額…暫時還沒有。”

  整個負一層除了那本黃冊子,就沒什麽可以挖掘的了。

  負二層總體結構與負一層類似,十個牢房、一個手術室,不過多了一個放映室,少了個禁閉室。

  越了解這個精神病院,就越發現這裏的醫生、護士簡直就是魔鬼。

  不光把精神病人不當人,就連自己人也都不放過。

  …

  放映室大約有五十平米,裏麵堆滿了錄像帶,還有部分是磁盤和錄音帶。

  每個錄像帶都貼了一小節醫用白色膠布,膠布上用黑筆寫了人名和日期。

  桌子上有一台老式錄像機和飛利浦老式DVD,上麵都是厚重的灰塵。

  白戈蹲在排列好的錄像帶前,一個個看白色膠布上的人名。

  這些錄像帶少說有幾千個,一層層碼的老高。

  “何潔、李關旭、莫強求、高德光…”

  一排排人名掠過,時間也從89年到03年,白戈終於找到名為布萊恩的那一堆錄像帶。

  老舊的放映機發出“哢哢”的聲音,顯示屏閃了兩下才出現內容。雖然看過布萊恩遭受行刑的照片,看了攝像才發現照片上表達的太過片麵。

  關於小醜的錄像帶時間是00年5月,攝像地點是病房樓普通成人病房。

  當時布萊恩剛剛入院,雖然是連環殺人凶手,但是因為有班納世家的影子,偽造好的精神病史幫助其逃脫種種罪行。

  所以那時的他臉上帶著笑容,英俊的麵孔把來往的護士看的臉紅。

  他像是又玩起了狩獵遊戲,把身邊每個人都當成了獵物。

  他的主治醫師是李玉,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弱男

  子,在錄像中無時無刻不在保持無害的笑容。

  因為布萊恩本身沒有精神病,所以也不需要按時吃藥,注射鎮定劑等。

  無趣的內容和固定的環境使布萊恩變得煩躁和難以抑製的恐慌。麵色也一天天逐漸變得焦慮和蒼白。

  入院幾個月來,班納世家並沒有派人來接他。

  而且,布萊恩意識到這個精神病院太古怪了。

  雖然醫生護士都保持親切的笑容,但是這裏的患者不哭不鬧,像是無魂般任由護士喂飯、擦嘴。

  每個夜晚要麽如無人般平靜,要麽有響徹夜晚的慘叫,身為變態也無端背脊發涼。

  取出這個錄像帶,白戈插入03年附近的播放,卻在布萊恩的錄像帶裏發現了一個小女孩,跟天台上那個傀儡的麵容一模一樣。

  錄像帶裏的布萊恩已經和小女孩關係比較好了,他親切的稱呼她為:艾薇兒。

  艾薇兒住在病房樓裏的兒童病房,就錄像帶側麵裏照出的精神病人來看,就她一個小女孩。

  這個時候的布萊恩在醫院裏已經很不受歡迎了,吃的跟剛入院的時候的飯菜差遠了。

  這個連環殺人案主謀卻一點意見都沒有,似乎是對醫院非常忌憚,主治醫師李玉臉上也不再掛著無害笑容,金絲眼鏡下的目光越來越危險,看他像是看一頭待宰的羔羊。

  果然,後麵的錄像帶裏,布萊恩吃過飯後陷入昏迷,被李玉從病房樓一路拖到科研樓負一層,開始了關於他的改造曆程。

  “嘔。”

  林梓萱一手扶牆一手捂住胸口,開始了她第六次嘔吐,現在隻能幹嘔幾聲,上次嘔吐她已經快把膽汁吐出來了。

  王強顯然也不行了,在白戈放到第三個行刑錄像帶時,就轉過頭不再看了。

  隻有白戈一直盯著錄像帶不放,全程皺著眉頭,手指一下下摸著辛巴。

  全場大概隻有辛巴才知道白戈的心裏波動,感受到背部按壓力度越來越大,從舒服的撫摸到疼痛的按壓,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放完標有布萊恩的最後一個錄像帶,白戈躲在地上許久沒有起身再找錄像帶。

  人究竟能壞到何種地步?白戈沉默的思索著,這些錄像帶讓自己陷入了久違的抑鬱。

  都說人有四心: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和是非之心。

  身為一個哲學專業的大學生,白戈也時常跟著教授探討人性,討論人與非人的邊界。

  而這些拿著皮鞭、剪刀、飯碗、攝像頭的人已經不能稱為人了,或輕笑、或謾罵、或圍觀、或輪…

  讓人離奇憤怒是視頻裏的一個長發女護士,這個護士也是最初錄像帶裏對著布萊恩臉紅的那個護士。

  她表情輕謾,神情鄙視,用黑色高跟鞋的鞋跟一下下碾壓著布萊恩的手指頭。

  他赤裸躺在地上,渾身遍布傷痕。

  女護士用輕佻的聲音與邊上的護士說道:“這種賤男人連給我們當狗都不配,李玉醫生說配藥已經完成了,這個低等賤民命真硬,沒在配藥過程中死亡,就活該被我踩在腳底下,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當初還敢給我臉色看。”

  說完又用鞋腳跟狠狠碾了幾下布萊恩的手指頭,麵朝地麵的布萊恩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接話道:“李玉醫生不是說沒事別老虐待這些精神病人,萬一有家屬認領怎麽辦,這不太好交代啊。”

  護士說這話陰陽怪氣的,臉色也是絲毫不以為意。

  聽到這話女護士大笑起來:“這些沒人要的精神病人誰會認領,都是些多餘的禍害,一副癡呆腦殘的模樣,對他們好有什麽用,根本記不住。”

  “但是你要是沒事狠狠地紮他幾下,他就老實了,就知道乖了。再說,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做,院長都默許了,誰還敢來找茬。”

  停頓了一下,女護士繼續碾著布萊恩的手指頭,接著說:“這個還是班納世家的,被我們這樣對待,班納世家又有誰出麵了,你當他們不知道啊。這些垃圾也就隻配給我們出氣用的,試藥隻要是人就行,還哪管他受沒受傷。”

  說著一夥人又大笑起來,從口袋裏拿出十厘米的銀針來。

  身為醫生,他們可知道紮哪裏既不容易受傷又能讓人疼得死去活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