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診樓從一樓到四樓都沒什麽奇怪之處，跟正常破舊醫院沒什麽差別。就是年份可能高了一些，牆角結滿了蜘蛛網，能看見嬰兒拳頭大的蜘蛛出沒。

  “這都中午了，人家到現在還沒吃飯，快找個地方吃飯吧。”洗浴小妹孫穎右手揉著裸露的半截肚子，左手去戳秦少波的後背。

  秦少波扭過頭來，抓住孫穎亂動的小手。

  “既然大家都餓了，那大家就分頭行動找找這有什麽吃的，大約兩個小時候在這集合。”

  現在秦少波越發有領導風範了，義正言辭間還不忘摸摸孫穎白嫩的小手。

  …

  “你跟著我幹什麽？”白戈一回頭就發現孫麗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偷偷摸摸不像一個幹好事的。

  “小哥哥，我不是一個人害怕嘛，跟著你我比較有安全感。”

  “大媽，你叫什麽哥哥呢，少在這套近乎哦，剛剛你就故意跟我搭話，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啊，等我到偏僻角落就對我這樣，那樣的。”

  “大媽～～啊！”

  “難道不是嗎？”白戈無辜的看著孫麗氣到變形的臉，還特意給她眨了兩下眼睛。

  桃花眼裏，眼白和眼珠明媚動人，像是那六月裏的憂傷。

  看孫麗久久沒有回應，白戈再次詢問到：“你看我還隻是個學生，而你可能已經工作幾年了，從麵相來看，你可能已經三十好幾，而我也才二十出頭，這聲大媽不過分吧！”

  “噔噔，噔噔。”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格外用力，連綿不絕的聲音，暗示孫麗越走越遠，越走越急。

  “哼。”

  話還沒說完，就急哄哄走了，果然是心裏有鬼。

  不過，怎麽感覺怪怪的，難道是遭受降智打擊了？

  白戈在拐角耐心等了一會兒，沒有腳步聲了，才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紙團和一把帶著鏽斑的土黃鑰匙。

  紙團像是從一個筆記本裏撕下來的，紙張邊界都是鋸齒狀的裂痕。紙張上有一些文字揉的看不清了，上麵用圓珠筆寫了一段話，個別處用勁過猛已經捅爛了紙張。

  上麵寫到：

  “一月十二號，它又出現了，我躲在阿德曼先生的床底。透過床底縫隙，我看見它額頭上的豎眼。它像是在找什麽，黑色三角狀的鼻子在地麵探測，我知道它是在嗅阿德曼的氣味，它是來複仇的。”

  “它在房間裏遊蕩，推倒了床邊的椅子，它保持低頭的動作，它在分辨氣味！”

  “啊！”

  “它抬起頭了，它發現我了！我在床底不敢動彈，我的汗水打濕了後背，但我不敢去摸。”

  “它來了，它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嗯？它的雙眼怎麽是閉合的，我記得阿德曼先生最先把它帶過來的時候，他還有一對碧綠色的大眼，我還常把它抱在懷裏逗弄。”

  “它停在我麵前了，我能看到它的純黑前肢。”

  “啊！”

  “它撕開了阿德曼先生的床了，我暴露在它爪子底下。爪子彈出的銀色指甲貼合在我背上，我感覺背後不止有汗水還有我新湧出來的血液。我很疼，但我不敢叫。”

  “我看著它金黃色的瞳孔，它眼裏有著遲疑。”

  “它認出我了，沒想到當初它還在我懷裏玩耍，現在卻比我還高了。它的豎瞳不停閉合，眼裏都是痛苦。它痛恨阿德曼先生把它變成這樣，眼裏充滿了對人類的仇視。但是它卻沒有傷害我，它離開了。”

  “我追出去，卻看見……”

  故事到這裏就停下了，下麵一大堆圓珠筆的線條，雜亂無章。隻能模糊得看見：阿德曼先生來了…我想阻止他，但我辦不到…阿德曼先生把它…

  白戈猜測：這應該就是獨眼撕裂者的線索，這把鑰匙可能就是打開獨眼撕裂者劇情的重要道具。

  舉起土黃色鑰匙，這把鑰匙像極了電影電視劇裏打開地牢大門的鑰匙。

  看文字敘述，這個獨眼撕裂者大概是某種動物異變而來，而且多半是貓科動物。這個劇情關鍵因素應該是筆記本主人，阿德曼這兩個人。

  還有這個一月十二號也有點東西，畢竟現在已經一月十號了。

  白戈慢慢下樓，在經過前台的時候再次拿起那本出入登記表。快速翻看了一遍，主要看的就是：與阿德曼相

  關的記錄和送貨登記。

  阿德曼有兩條記錄：03年三月四號動物學教授、基因改造專家等人持主任醫師阿德曼出入證進入醫院。九個月後，這批人又離開醫院。

  送貨記錄隻有一條：03年八月八號，送了一批食材進入餐廳冷凍室。

  這醫院餐廳還配了個冷凍室？

  可以啊，基礎設施這麽到位，看來多半是個封閉式精神病院。

  正午的陽光略顯毒辣，白戈踏在布滿雜草的石頭路上，穿過門診樓就是一片居家的花園。

  不過常年沒人澆水，雜草橫生。滿目望去都是枯萎的花朵和幹涸樹木。健身器材東倒西歪，秋千一邊的繩索已經斷裂在地。

  “嚓嚓，嚓嚓。”

  白戈故意走在枯葉上，這種嚓嚓的聲音格外悅耳。

  穿過這一片花園和健身區，就看見標有“京都第一精神病院食堂”這幾個大字的建築。

  白戈的目標是食堂裏密封的蜂蜜，瓶裝白砂糖和速食罐頭這幾樣保質期超強的食物。畢竟離這精神病院年代已久，03年的食物早就不能吃了。

  再有可能的話，就打開冷凍室瞧瞧有啥能墊飽肚子的。

  推開標有“職工區”的門，掀起一陣灰塵，塵土在陽光下飛舞。捂住口鼻衝進去，搜尋一圈就隻發現發黴的食物和結滿蜘蛛網的鐵鍋。

  速食罐頭什麽的連個影都沒看到，隻有一袋子布滿灰塵的陳米。

  後廚髒的沒發待，腐爛的食物堆成一排，上麵還爬滿了螞蟻。食物臭到不是很臭，窗戶大開，通風良好把臭味都通掉了。

  看來沒法把希望寄托在食堂裏了，雖然沒去病患區，但想來應該差不多。

  現在吃飯的想法隻能寄托到冷凍室去了，但是冷凍室到底在哪呢？

  白戈退出食堂，在繞著京都第一精神病院食堂轉了一大圈後，終於發現了一個類似冷凍室的房間。

  因為這個門上用藍色噴漆標了注意室內溫度能到零下23度以下，門口有一個調控裝置，估計是用來調控溫度的。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它在門上用紅色噴漆，噴了“冷凍室”三個大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