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玄機’出現過？”寧元達不可置信道，神情同樣凝重：“難道是師兄？不，應該不會，師兄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了，絕不會違背對師父的承諾，至於子山師弟，若是子山師弟，他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蹤影！”

  寧元達凝眉深思，仍舊不得其解，他轉而望向淩喬然：“你說的那個中了‘玄機’的是誰？”

  淩喬然目中恍惚了一瞬，“傾淵門的秦顏兮。”

  既如此，那麽玄機又是被誰製造出來的？寧元達疑惑，太久沒有問這江湖之事，現在的很多人他都沒聽說過，隻能歎息一聲：“看來老夫是該花花功夫了解這些事情了。”

  “她是傾淵門的秦顏兮。”淩喬然走向窗前，娓娓道來：“當初她身受重傷為我所救，她告訴我她中了一種‘玄機’之毒，失了內力，就與常人無異，卻不知那‘玄機’之毒來自哪裏……”淩喬然說到這裏，猛地住了嘴，腦海中，一些掩藏於記憶深處，並未被他注意的細節一瞬間如潮湧般清晰劃過。

  初見她時，她的一身男裝，她視為珍寶的那枚紅寶石扳指！

  那枚傾淵門門主尹漠顏左手上的紅扳指！

  她異常蒼白的麵色，那分明是長年沒有見光的原因！

  而尹漠顏，那個身形纖瘦，長年麵具覆麵的人！

  那些手下稱她為“少主”，那個男子分明就是閔痕，尹漠顏的心腹，或者可以說是傾淵門的總執事。

  縹緲的聲音從記憶深處，傳入耳際——

  ——“江湖女子都像你這般麽？”

  ——“不是，我隻是自幼被當男兒養，性子像男子罷了。”

  ——“怎麽了？這已經是鎮上最好的了，還是不好看？”

  ——“不，很好，隻是——我以前從來沒穿過裙子，而且還是顏色還這麽鮮豔的。”

  淩喬然心中震驚不已，腦中轟鳴作響，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隻是方才一時半會兒他還未深思那麽多，現在想來——

  秦顏兮就是尹漠顏！

  她就是那個高高在上，風華無雙的傾淵門門主！

  淩喬然腦中思緒一片紛亂，絲毫沒有聽到寧元達喚他的聲音：“澈兒，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不適？”

  淩喬然恍惚抬眸，緊緊握住了拳頭，僵硬開口：“已經沒事了。”

  寧元達還是很不放心，以為他剛解毒，身體有什麽不適，卻聽淩喬然繼續道：“勞師父費心了一宿，還讓您耗了大部分真氣，我心中實在難安，您現在還是趕緊休息罷！”說著淩喬然立即叩於地上：“蒙您費心解毒，淩澈感激不敬。”

  寧元達急忙將他扶起，神色欣慰不已：“說的什麽話，你是淩煙的孩子，小時候也拜過我為師父，或許你已經忘了，你是為師唯一的弟子，淩煙死前將你交托與我，但為師卻因事遠離利州，這一走就是十多年，這麽多年未盡到一個師父和叔叔的責任，師父為了幫你解毒，隻不過是耗了些許真氣，休養個數月便好了，為師實在是……”說到這裏寧元達竟有些哽咽，即便是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他心中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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