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捂著發疼臉頰，死勁搖著頭：“小姐，奴婢一心為著小姐，對小姐最是忠實，就算小姐常常打罵奴婢，奴婢也不曾怨恨過小姐啊……”

  “你還在胡說？我讓你胡說。”程紫衫氣紅了眼，掙紮著想要上前打她。

  程昱死死扯住她，見她神情猙獰，眼睛通紅，似乎狀似瘋狂，右手一點，程紫衫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程昱向一旁戰戰兢兢看著這邊的管家道：“將小姐帶下去。”

  管家急忙帶著幾個丫鬟，將程紫衫拖了出去。

  嚴立行厲聲開口：“程盟主，此事還請程盟主給我們一個交代！”

  他的身後立即一片附和，“還請程盟主給我們一個交代——”

  眾派之人皆異口同聲。

  程昱緩緩閉上眼睛，知道自己已經百口莫辯，對著一片等著他解釋的人，慢慢道：

  “老夫知道此時說什麽已是多餘。是老夫不夠仔細，沒有及時發現韓應在這裏，也是老夫管教不周，但小女年紀小，還不懂事，希望眾位念在老夫多年以來恪盡職守的份上饒過小女，老夫會給眾位一個交代。”

  說罷，他低下頭，抬起兩手，向眾人拱手一禮。

  眾人見他這樣，還是不自在地側身避過，但嚴立行卻並不買賬：“盟主是最為清楚武林規矩的，是誰做的就該由誰來承擔，盟主難道要因為是您女兒違了盟主令，就要偏袒她嗎？”

  “是啊，盟主當初公布武林，早就發布了盟主令的，程小姐明知如此，卻還違背盟主令，要知道若是違了盟主令可是要被誅殺的。”

  程昱猝然睜開眼睛，犀利的光芒從中迸射出來，說話的人瑟縮了一下，但一想到理在自己身上，還是硬著頭皮道：“在下說的是實話，這是武林的規矩，誰都要遵從！”

  程昱苦笑一聲，“是啊，誰都要遵從，沒想到……今日這武林規矩，就要用在老夫身上了。”

  他的視線掠過窗子，望向純淨的碧藍高空，神色有些恍惚，歎息一聲，像是自言自語：“果真是報應啊！報應！”

  “程盟主，你說什麽？”

  程昱定了定神，收斂了神色：“眾位還記不記得，有一條規矩的內容是，違背盟主令的人，若是有對武林有功之人為他求情，可以考慮放輕處罰。”

  嚴立行冷笑一聲：“莫不是盟主要自居那有功之人？”

  “不錯，本座今日就厚顏討一個‘有功之人’之稱。”程昱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盟主確實稱為有功之人，武林多年來的平靜，可以說都離不開程盟主。”顧瑾晗淡淡開口。

  “即便如此，但程紫衫還是不能輕饒。”嚴立行堅持。

  “眾位——”程昱再次出聲：“承蒙眾位的推舉，程某得以做這武林至尊十餘年，是老夫管教不周，促使小女做出這種事來，程某還是希望眾位能原諒小女，給小女一次改過的機會，程某——”

  頓了頓，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程某，願意卸去武林盟主之位，以換取眾位給小女一次機會。”

  眾人一陣嘩然。

  接著，程昱從懷中拿出盟主令，金色的光芒霎時刺痛每個人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