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作者:帝王攻太子      更新:2020-04-29 01:10      字數:4398
  特級廚師唐三藏[西遊]最新章節

  唐三是個廚師,他家算得上是廚師世家,從他爺爺的爺爺開始,就是個當廚師的。

  唐三曾經聽他爸說過,他家祖輩還混上過禦廚。

  那個時候,唐三聽完就陷入了沉思,他爸看他裝著個小大人的樣子就忍不住逗他,問他在想些什麽,唐三當時就看著他爸,非常沉痛地道:“那為啥沒把您起名的水平也跟著廚藝一起提高呢?”

  他爸:“……”

  惱羞成怒的唐爸爸給了唐三一個腦殼,這名字怎麽了,這名字多好啊,一聽就能聽出來你在家排行老三。

  唐三嗬嗬,不過不管他對這個名字有多怨念,依舊是頂著這個名字長大了,並且也成為了一個廚師。

  從小時候隻能跟在他爸身邊打下手,切切菜洗洗碗,一直到後來成為主廚。又奮鬥了幾年後,唐三已經有資格參與國宴了,雖然主要是輔助他爸。

  也就是在他有資格參與國宴的前一天,唐三穿越了。

  唐三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個嬰兒,意識到自己可能穿越了之後,第一反應並不是為自己此刻的處境擔憂,而是想著他爸第二天推開門看到他遺體時的感受,想想老頭子已經開始發白的頭發……隻希望他爸能夠撐住吧。

  這是唐三第一次那麽慶幸他並非獨子這個事情,至少還有人能夠陪伴中年喪子的父母。

  直到這時,唐三才有心情開始考慮起自己此刻的處境。

  涼風習習,流水淙淙,兩岸皆是自然翠綠的風景,簡直是春遊的好去處……這是不可能的。

  弱小、可憐又無助。

  這才是唐三的真實寫照。

  誰能告訴他,一個嬰兒被裝在木盆裏隨著河流飄蕩,該怎麽自救?

  這條河流明顯處於郊外,證據就是從唐三醒來,他估摸著至少也飄了半個小時,依舊連個人影都瞅不到半個的情況,這個時候,唐三感覺自己的體溫已經下降了許多,甚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意識也有些模糊。

  如果再沒有人把他從河裏撈起來,隻怕他就要活生生被凍死了。

  求生的讓唐三張開嘴喊了出來。

  嬰兒的哭叫聲從河流傳開,飄遠,傳進了一名僧人耳中,最後順著聲音飄來的方向找去,發現了河流裏那個木盆裏的嬰兒。

  僧人踏著水,彎腰將木盆抱起,低頭看著盆裏的嬰兒。

  嬰兒頭頂是稀稀疏疏的胎發,小嘴唇發紫,被僧人帶回了寺廟,辛苦救了回來,取小名江流兒。

  等到江流兒三四歲的時候,他師父法明跟他說,其實他當時心懷疑惑,也頗為驚奇,明明河流距離寺廟還有很遠的距離,他竟能聽到當時嬰兒發自本能的哭叫聲。

  江流兒沉思,深沉地道:“可能這就是愛吧。”

  法明師父瞥了他一眼,拿起戒尺,對著那顆小光頭就是啪地來了一下,“胡言妄語!”

  江流兒揉著腦袋上的包,齜牙咧嘴。

  當和尚的生活跟江流兒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也跟他曾經在電視節目裏看到的那些不一樣。

  首先,就是住這一點。

  當初江流兒被他師父法明救下來的時候,因為長時間處於低溫,腳趾又有傷的情況下,感染發燒了,加上年紀還小,所以是住在了方丈的房間裏。等到後來他體溫恢複,脫離危險,他家師父同方丈告謝後,就帶著他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進門,被師父抱著的江流兒就眼珠轉動看著自己未來住的地方。

  謔,通透,寬敞,一眼望去除了張大臥鋪,老舊的木箱,還有幾個衣架蒲團外,就什麽都沒有了。當時的江流兒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不過這種心情轉瞬即逝,他很快就打起精神來。

  沒關係,至少這房間足夠大,就他和他師父兩個人睡,也挺不錯的。

  事實證明,江流兒想得太美了,這個房間根本不是他師父一個人的,加上他師父,總共睡了十個人,如今多了個他,就是十一個。

  隻有寺廟裏地位最高的主持、方丈才能夠擁有獨立的臥室。

  所以,江流兒的童年,是在呼嚕聲、腳臭味中掙紮著長大的,唯一能夠讓他欣慰的是,至少他師父沒這些毛病。

  再來就是每天的功課。

  對,和尚也是有功課的,而且還不少。通常從早課開始,大家聚集到大殿裏——有時候也會在講堂——然後由主持法師帶領著,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唱誦。一般這個時候,江流兒念著念著就打起瞌睡了,然後被他師父眼尖地瞅到,一個戒尺拍過去,往往一個早課下來,江流兒都要被敲個四五次。

  江流兒一直懷疑自己的腦門遲早會被他師父敲大。

  早課後,就是坐禪,江流兒的理解就是跟思考人生差不多,隻不過把思考人生變成思考佛經真義。

  因為坐禪除寺廟定時會組織集體坐禪外,平常都是看個人的時間,便會夾雜著做“普請”也就是體力勞動。

  之後就是晚課,和早課內容一樣。

  這四樣就組成了每天的日常。

  除此之外,還有每月兩次的“布薩”,每年兩次的“安居”,以及夏季的“自恣”。

  在這些活動裏,江流兒最喜歡的便是“自恣”,他給這個活動起了個別名“吐槽大會”。因為這個活動的主要內容就是自我批評和他人批評,而且被批評的那個人不允許申辯,隻能由主持判斷是真的還是別人瞎說的。

  往往這個時候,年齡過小的江流兒就能跟那些主持一樣老神在在,津津有味地看著大家如何給不順眼的師兄弟姐妹砸磚且不被報複,簡稱語言的藝術,每次看完江流兒當天都能多吃一碗飯。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法嗑瓜子了。

  當然,如果江流兒敢在這種情況下嗑瓜子,隻怕他師父會把他腦門都敲腫。

  這些生活雖然有些枯燥,但習慣了之後,江流兒還是很能夠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的,唯獨讓他沒法習慣並且深深怨念的,就是吃食了。

  尤其當他上輩子還是個廚師時。

  看著桌麵上的米粥醃菜,江流兒又看了眼坐在他對麵,麵色淡然地吃著這些的師父,發愁地歎了口氣。

  這種日子過了有好幾年,江流兒這個身體有五歲的時候,他終於忍受不了了,偷偷在晚上跑到了寺廟後麵,逮起了鳥兒。

  他準備烤個鳥。

  這個時候的江流兒,雖然剃著光頭,平常也會邁著小短腿跟著大家做功課,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受戒,所以根本不算是正式的和尚。因此就算他私底下給自己烤了個鳥,也稱不上破戒。

  我隻是個缺少營養的寶寶而已,江流兒內心想,心虛頂多存在了個幾秒就被他拋在了腦後,理直氣壯起來,眼神發綠地看著被逮住的雀鳥,滿腦子隻有肉。

  生火,去毛,處理食材,這些事情對於曾經是個廚子的江流兒來說輕而易舉,很快,被他叉在幹淨木叉——他自己私底下準備的——上的雀鳥就被烤得金黃流油了。

  雖然沒有調料撒上去,但是單憑食材本身的香味,就足以讓江流兒感動流涕了,他從穿越到現在,終於,終於能夠聞到肉味了。

  結果他剛剛咬了一口,還沒把肉咬下來,他吐了。

  明明鼻子裏聞到的是肉香味,他卻無法控製得嘔吐了起來,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等他吐啊吐的吐完了,人也差不多虛脫了。

  第一次嚐試吃肉,江流兒以吐了滿地的結局落幕。

  但是,這能打擊到江流兒想要吃肉的想法嗎?不可能的,誰也不能輕易打敗一個吃貨!

  所以後來的江流兒不信邪,暗地裏又試了幾次。

  試一次,他吐一次。

  那個夏季,是他不願回想的苦淚史,連“自恣”這個活動也無法讓他打起精神來,就連他的師父都看出他的不對勁,問起他是怎麽了。

  江流兒躺在大臥鋪上,甚至都無所謂空氣裏還殘留著的腳臭味了,他隻是心如死灰地朝他師父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一個吃貨受傷的心你不懂。

  江流兒放棄吃肉這個念頭的時候,已經從夏季轉為了秋季,收拾好自己受傷的小心靈,麵對著自己無法吃肉這個現實的江流兒,再次振作了起來。

  他擅長做葷菜,但是也擅長做素菜,而且身為廚師的他知道,如果做得好的話,想要用素菜做出肉味,也是可以的。

  因此他盯上了寺廟裏的廚房。

  江流兒拋開臉皮,對著掌管廚房的師兄撒嬌撒潑,各種花樣使了個全後,對方終於鬆了口,允許他在廚房有空閑的時候使用大灶做菜。

  江流兒摩拳擦掌,對著他師兄們還有師父懷疑的眼神並不以為意,等他做出來了,它們的味道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所有人都覺得江流兒隻是在鬧著玩,畢竟他才剛剛到大灶高,想要做菜還得搬個小凳子站著,隻是因為他是寺廟裏大家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才任由他胡鬧著罷了。

  江流兒穿越的這個朝代,在他後來詢問過師父後,得知正是唐朝初建,也就是李淵一家還挺和諧,李世民還沒把他兩個兄弟給搞死的時候。

  唐朝的爐灶和現代很不同,基本是燒柴草的,需要十分注意火候,雖然江流兒有觀察過他師兄的生火方法,但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畢竟隻是個小孩,能夠注意食材情況就不錯了,所以他便把注意火候這個事情交給了他師兄。

  之後他又找了幾個師兄幫忙,這些師兄好脾氣地被江流兒支使著,把寺廟裏那些開得正燦爛的桂花摘下,又洗幹淨黑棗,按著江流兒的說法放進了鍋內,看火候的師兄加了些柴草,爐膛裏的火猛地躥起。

  江流兒踩在小木凳上,看著鍋裏那些在清水中滾動的棗兒,在估量著時間後,讓師兄把火弄小,等到黑棗在小火中被慢慢煮爛後取了出來,剁成了棗泥。

  和尚是不吃葷的,自然也不吃豬油,所以江流兒便在鍋內倒入了菜油和飴糖,等糖的甜膩味出來後,便加了點清水,和著棗泥一起,開始翻炒起來。

  慢慢地,香甜醇厚的香味在空氣中慢慢散開,等到江流兒又加了香油和桂花後,這股清香味愈發的明顯,聞之生唾,一旁幫忙的,圍觀的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原本不怎麽抱期待的想法也漸漸改變了。

  等到棗泥餡做好,江流兒又讓師兄們把已經揉勻好的麵團搓成條,逐個按扁後,放進棗泥餡,然後上籠蒸了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被香味給弄得心神不定的師兄弟們都忍不住問:

  “能吃了嗎,江流兒?”

  “不能。”

  幾秒沒過,又有人問:

  “現在能吃了嗎?”

  江流兒:“不能。”

  就算是頂著眾多幽怨目光,江流兒也不為所動。

  等到江流兒估算時間差不多了,開口說“可以打開了”時,周圍等候的人發出了歡呼聲,然後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蒸籠。

  蒸汽上騰著散開,露出了裏麵尖頭肚圓,形狀可愛的棗泥饅頭,有人甚至都等不及溫度降下,就伸手拿起大大地咬了一口,饅頭口感鬆軟,裏麵的棗泥和桂花結合在了一起,既有桂花的清甜淡雅,又被棗泥中和了它的淡淡苦澀感,香甜而不膩。

  “呼——”有人滿足地長歎。

  明明隻是個棗泥饅頭,卻讓人回味無窮,吃了一個又想繼續吃下一個,原本隻有一籠的饅頭很快就被人拿得差不多了。

  江流兒從人群裏擠了出來,一隻手各拿了兩個饅頭,笑嘻嘻地將其中兩個遞給了他家師父,看著師父咬下一口後,舒展開眉頭,不自覺地頷首的動作,挺了挺胸。

  就算不能吃肉食,也無法打消吃貨的熱情!

  當天所有吃過棗泥饅頭的和尚們都驚奇於江流兒的手藝,明明也沒看他學習過廚藝,卻能在第一次做出如此美味,雖然裏麵加了香油之類昂貴的材料,但也很不可思議了。

  夜晚,已經習慣了打呼聲腳臭味的江流兒閉眼正準備入睡時,卻聽到腦袋裏響起了一個聲音:

  【叮——美食係統激活成功。】

  【收集資料中——】

  【烤麻雀已點亮。】

  【棗泥包子已點亮。】

  【食客滿意度+50】

  江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