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們這裏的氣氛良好，京城裏某戶宅院就顯得更外惡劣了。

  “沒用的廢物！”一名對鏡梳妝的中年貴婦一把打開丫鬟的手，不顧對方吃痛的表情，惡狠狠地回過頭去，語氣裏滿是質問，“這麽一件小事都搞不定，你是怎麽請的人？”

  她讓她們去整治那個賤蹄子，對方沒錢沒人脈的，本來應該容易的很，結果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硬是能辦成這樣，真是可笑。

  身後幾步開外站著個畢恭畢敬的仆婦，聞言麵露難色，周圍其他仆從像是沒聽到似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人為她說話，她沒法子隻能磕磕絆絆解釋，“夫人，這，奴婢也沒想到那姓程的這麽無能啊。”

  “嗬。”被叫做夫人的貴婦皮笑肉不笑，“沒想到？你找人之前不打聽清楚？”

  “打聽了……”她還特意找了口碑名聲都不錯的老實人，就因為這樣的才能夠取信他人，誰知道會在陰溝裏翻船？張娘子自己還想抱怨呢！但她又深知眼前人的氣量，望著對方的臉，她生生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吞。

  可她這樣的委曲求全壓根沒什麽用，貴婦用餘光睨她，緩緩吐出一句，“我看張娘子你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這話若是對年事已高的人說說倒也罷了！可她才三十歲！

  這敲打叫張娘子當即滿頭大汗，在主人麵前，她也不敢去擦，隻能任由汗水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弄得極為狼狽。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對方眼底的尖刻越來越濃重，正要起唇時，張娘子預感不妙，登時就搶先道，“夫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定會將此事漂漂亮亮地完成！”

  機會？

  貴婦表情輕蔑，她忽然伸出腿，一旁等待著的丫鬟半跪下為她按摩，放鬆身體。良久後她才方道，“還要給你什麽機會，你可知道荀兒前些天送信來，算算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

  她口中的“荀兒”正是這家少爺，張娘子渾身一凜，馬上保證，“夫人放心，奴婢會在少爺回來之前叫那鋪子開不下去！”

  “那你可想到辦法了？”打斷她的長篇大論，貴婦輕飄飄地問，見對方又說不上話了，她冷笑一聲，“算了，指望不上你。我這裏倒有個法子，你照著做就是了。”

  別人說的總比自己想的來的輕鬆，張娘子一臉喜色抬起頭，“請夫人指點。”

  於是，貴婦使了個顏色令一幹仆從退下，隻留下幾個親近的下人，等人最後一個丫鬟退出去後，她才將視線收回來，漫不經心地道，“你好歹也是女人，知道對女人而言，最要緊的是什麽嗎？”

  最要緊的？張娘子一愣，是嫁妝？還是夫婿？她張口想答，可一對上眼前人陰沉中又帶點險惡的視線，當場打了個哆嗦。

  “是，是……”她被自己的想法給震住了，結結巴巴吐不出完整的話來。

  可貴婦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心思，自顧自接口，“是清白。”

  也不知是想到什麽，她陰惻惻笑起來，本來一副還算端莊的模樣生生給毀了，貴婦語調慢吞吞地，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之前不是打聽出很多野男人去她那攤位，她迎來送往的好不舒服，如今她被我們家休棄，估計夜裏難眠得緊。”

  “你不若發個善心，成就一起好事，豈不雪中送炭？她沒準還會感激你呢，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