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乃張家人
作者:暴走的小二二      更新:2020-04-26 07:29      字數:2479
  回山洞後,鐵馬軍沒有急著練兵。畢竟人周家家主過生辰,咱們也得想法子送些禮物,但是家境貧寒,無奈隻能用自己的法子,為他送上些祝福。

  “誒誒誒,哪家的?交過路銀沒?”當賊,就得有個賊樣。俗話說得好,債多不壓身,為了吳名那事已經得罪了周家,所以也不怕在得罪得罪。

  “你們是何人?可知我來黔州幹什麽的?”

  “送生辰綱的?”

  “哼,那還不速速給老夫放行。”

  “那就對了,一人一兩銀子,不然就亂刀砍死。”

  “你們,你們可知我是誰?竟敢如此大膽。”

  “嘚嘚嘚,狗哥啊,先拉下去打一頓再說。”

  最近這段時日,因為周家家主的生辰,各處大小家族都會派人送上禮物,也讓鐵馬軍發了筆橫財。

  “且慢,你們是張家人?”

  “廢話,我不是張家人,還是你這小老兒的爹?”

  一般情況下,隻要說出張家這兩個字,那些前來賀壽之人,都會乖乖的繳納過路銀。

  “管家,交錢。”

  “嘿嘿,孺子可教。”

  倒也是張家威嚴大,這幾日下來,就無一人膽敢反抗。可想而知,兩家的關係得是多差,才能讓人覺得張家派人截道,是正常不過。

  一個二個都盼著趕緊破財消災,可又有誰能想到,這所謂的“張家人”是豬鼻子插蔥呢?不過對於這些賀壽之人來說,幾兩銀子都是小錢,沒點家底,也進不了那圈子。

  李成誌正躲在一顆樹蔭下乘涼,而鐵馬軍眾將士,正忙碌的盤查路人與銀錢。

  “大哥,今個收成不錯,又有二百兩銀子。”大眼最近可是樂壞了,以前在辰州吃了上頓愁下頓,哪裏想的到來黔州之後,這才幾個月就有了這麽多家底,不光有甲士,還有存銀,真是美哉啊。

  “都說了,這些都是小錢,我們是幹大事的人,不要老是一驚一乍的。”他發現自從那日老夫子與自己說了一大桶墨水,他別的沒見長,膽子到是大了許多。

  “大哥,你就裝吧,我昨晚還聽見你躲在被窩裏偷偷笑呢。”

  “去你的,那肯定是吳名打呼嚕。對了,你去告訴兄弟們好好幹,過

  幾天我買頭大肥豬回來,給大夥補補。”

  “的嘞,我這就去跟兄弟們說。”

  眾人也是幹勁十足,都是從小被有錢人欺負慣了,現在一說可以欺負那群丘八,恨不得上前就亂棍打死。

  .............

  此時縣城內,火紅的太陽下,是火紅的燈籠。街道上張燈結彩,這才暑夏,但偏偏比新年還熱鬧。

  近日周家家主周邴四十生辰,城內也算喜慶,凡是近日領著孩童到周家門口說兩句喜慶話的,都能得二斤豬肉。

  既然舉辦生辰宴,那麽賀禮肯定是少不了的。有人送佳玉,有人送寶甲,但最多的,便是陽藥與男童。

  這位家主並不是天生殘暴,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子嗣問題。他生下的兒子,大多平庸,而且都有些醜陋。可女兒就是另外一回事,不光冰雪聰明,還生的格外漂亮。

  本來他這性子,開始還好些,但後來生多了,到自己生不動了,子嗣依舊全部中庸,這才讓他開始驚慌。雖說中庸之輩格外平常,但在世家中,家主若是生子太過平庸,那麽這家主之位,都很難坐穩當。

  在反觀他的死對頭張家,二十個兒子,不能說各個都是人傑,但比自家這些,可就強多了。這件事,才讓他養成了殘暴的性子,本來開始還好些,隻是輕微虐待,不會致死。可就是這樣,沒過幾年後,他就變的更加殘暴,對於那些聰明的男童,他恨不得將他們鞭打剔骨。甚至還玩起了花樣,使得“男童”在黔州,乃至更遠處,都掀起來一陣熱潮。

  那四名從鐵馬軍逃出的男童,還是沒有躲過命運,在沒有生辰綱的情況下,他們被黃豹子送了出來,用以“促進關係。”

  此時他們滿身傷疤,躲在一處牆角瑟瑟發抖。在他們的身前,有一位青衫男子,長的很是斯文,但他握緊皮鞭後,便是惡鬼。

  房間的牆壁上,擺滿了“藏兵”,這些都是他最珍貴的寶貝。據說以前有人百金相求,他都沒舍得販賣。

  他摸著一副藏品,上麵還有他親提的筆墨。周邴作為一個“讀書人”,最出名的東西,便是“皮楷”。

  以皮為紙,大秀正楷。

  他身旁有一低眉老者,正向他匯報各處消息,“老爺,據說官道上來了一批打著張家旗號的少年,凡過路者,

  每一人需繳納一兩銀子,您看這事,可需老奴去管管。”

  周邴嘴角勾起,“不用,到時候你叫幾人,在宴會中傳播此事,就說張家頗為客氣,出城百裏相迎。”

  老者做禮告退,房中剩下周邴與數名男童。他走向牆角處,那些男童見他走來隻敢低頭,連哭泣都不敢發聲。

  他用指尖勾起一名男童的臉,“一副好皮囊,不知在上麵寫下,人雲亦雲,如何呢?”

  ................

  張家府書房內,一位老者坐於躺椅上,閉目養神,他的身前站著一中年男子,在男子的眼神中,有深深的敬畏。

  “父親,您終於肯回張家了。”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舉止有一絲陌生,“得有十五年了吧?嗬嗬,我都有些認不出你了,張懷駿。”

  他拿手指輕輕敲打身下躺椅的把手,“看來你這張家家主,當的也不舒服啊,就連這躺椅,還是我當年的那張。”

  “父親,我.......”

  “你不用說別的,從那日起,我們就不在是父子。確實,你用手段坐穩了張家,但你也壞了規矩。”

  這位當時在老張村,顯得格外精神的老者,如今眼中隻剩蒼老。沒有了“年輕二十歲,天下無敵手”的豪言壯語,不再是那個老驥伏櫪的“張死狗”。

  老者起身走到門前,對門外管家笑道:“我也當過家主,用近三十年的付出,換張家的幾套客房,不過分吧?”

  那位管家看向屋內,見張懷駿目光如炬,嚇得他急忙點頭哈腰說道:“不過分,不過分。”

  十五年前,現任張家家主張懷駿,做了一件轟動黔中各州的事情。這件事讓他凶名遠揚,也讓張家元氣大傷。而他的父親,也與他斷絕關係,直至今日,才返回張家。

  老者走後,張懷駿坐回靠椅,“去查查,當年老家主帶走的那個孩子,現如今在何處,是否有帶回來。”

  書房幕後走出一玉麵少年,點頭應諾後,便從暗道走出。

  回房路上,有些老傭人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家主。老人也很慈祥的點頭回禮,對於這張家,他不是沒有感情,隻是恨。

  “昔年我乃張家人,如今我乃無根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