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婆娘，跟著瞎湊什麽熱鬧。”

  “大都督什麽意思、是瞧不起女人？”

  “本督不是瞧不起女人，隻是戰爭從來不適合女人。”

  “大都督就是瞧不起女人。大都督說此次出征高句麗，伊人是您的副官，哪有長官打仗，副官不跟隨？”

  “真的要去？”

  “真的要去。”

  “待會兒打起來本督可顧不上你，你這位東方王族的郡主，死了也就死了，本督頂多假惺惺給你哥寫封信，說句對不住。甚至連這封信都懶得寫。”

  “大都督，伊人拎得清。現在沒有什麽東方王族的郡主，隻有叫東方伊人的副官。”

  李策便道：“副官，歸隊！”

  “遵命！”

  東方伊人挺直腰肢，跟李策敬了個極為標準的軍禮，正步走到李策身邊。

  於是李策率領五百紅衣衛，如奔襲在雪地上的一叢叢紅色火焰，直奔五公裏外的狼牙山高地。

  明明隻有五百人，區區一個滿編營的人數，衝鋒起來，氣勢之盛，卻又勝過十萬大軍。

  ……

  天封城攻城戰和狼牙山攻山戰，近乎同時打響。

  寧山河帶走所有用來攻城拔寨的重武器，上去就是一輪炮彈洗地。

  對麵的炮兵部隊展開反擊。

  刹那之間，炮聲隆隆、地動山搖。

  天策師團此次從西境借調了許多重武器，帶著將近三百門155MM大口徑榴彈炮——已經超過一個常規軍團的榴彈炮數量。

  不過李政宰軍團的重炮數量就更多，超過千門。

  又依托防禦陣地炮戰。

  按理說是天策師團這邊吃虧。

  不過雙方對轟三個彈藥基數後，李政宰軍團的大炮，就不怎麽響得起來，已經被轟碎一半，死傷炮兵近五千。

  天策師團，隻損失十八架重炮，傷亡不到一百人。

  戰損不在一個數量級。

  這就是單兵素質層麵的差距。

  大家都在打-炮。

  不過打-炮從來都是門技術活兒。

  天策師團這邊都是身經百戰、經驗嫻熟的神炮手。

  李政宰軍團的炮兵，就全是毛毛躁躁、上下不得其手的初哥兒。

  “叫炮爺們都停了，他們打-炮打爽了，咱儲備可跟不上，別打區區一個天封城，就把炮彈打光了，那大都督待會兒不得把老子吊起來揍。”

  三個基數後、就叫副將傳令下去、停止打-炮。

  然後帶領步兵們，結成散兵線衝鋒。

  天策師團的戰兵，在他們年輕將軍的帶領下，如一群虎狼，衝向防禦陣地。

  雙方開始激烈對射。

  槍法上麵的差距，戰鬥素養層麵的差距，很快凸顯出來，然後反應在戰死人數上。

  當年帝國中衰，神風大舉入侵。

  那時神風士兵素質遠遠高於帝國士兵。

  尤其是戰爭前期，經常打出五比一、甚至十比一戰損。

  對那時的帝國士兵來說，神風士兵近乎妖魔。

  現在天策師團和李政宰軍團對射，卻打出接近五十比一的戰損。

  那對李政宰兵團來說，天策師團，又是怎樣的存在？

  天兵神將！

  絕不誇張！

  萬人大隊，鋪成散兵線，散而不亂，以驚人速度推進。

  如割草一般，收割高句麗戰兵的生命。

  天策師團的連排級軍官們，抽出指揮刀，衝在各自連隊的最前麵，嘴裏葷調子不斷。

  “哥幾個，炮爺們可以打-炮。咱步兵姥姥不疼爺爺不愛，隻能打槍。”

  “都拿出點真本事來，好好教教對麵這些毛躁初哥們，打槍他媽也是門技術活！”

  軍官們說這些葷調子，與其說是鼓舞士氣，倒不如說是對高句麗戰兵赤裸裸的鄙視。

  天策軍其他師團，都有督戰隊——雖然從未動用過。

  但天策師團，連督戰隊的編製都沒有。

  天策師團論打什麽絕戶仗，都不會有一人會當逃兵。

  哪裏需要軍官們鼓舞士氣？

  “我們都是神槍手，一槍一個小朋友！”

  “一槍射死你呀，兩槍射死你！”

  “一幫臭弟弟，打槍打得快有毛用，關鍵是要射的準！”

  虎狼戰兵們依從長官吩咐，用自己嫻熟的打槍技術，很快教對麵所謂的高句麗精銳做了人——準確的說是做鬼。

  半小時後，李政宰布置在城外防禦陣地的三萬守軍，陣亡將近一萬，還有兩萬基本就成潰兵，許多人都選擇扔下槍，舉起白旗。

  天策師團這邊，算是受傷的，傷亡卻不到兩百。

  這哪兒是打仗。

  這是在欺負一群小朋友。

  “投降、老子允許你投降了麽？”

  “弟兄們，大都督早吩咐過了，此戰不要任何俘虜、說全殲他們就全殲他們！”

  那些高舉白旗的高句麗戰兵，很快就被神槍手們射爆腦袋。

  李政宰帶著一眾將軍、站在天封城樓，看著這一幕，嚴重懷疑人生。

  最開始見寧山河帶區區一萬人，就來衝三萬人的防禦陣地，都還在竊喜。

  打仗，攻堅一方總是吃虧。

  李政宰都在幻想，要是今兒把天策師團擊潰，那他可就是高句麗第一名將，甚至天下第一名將。

  天策師團萬戰不敗的神話、將在他手上破滅！

  這是何等榮耀、何等軍功？！

  結果區區半個小時，他整整八個師團、三萬人部隊，就被殺死七零八落。

  潰敗之快，讓他連打開城門去救援的想法都沒有。

  沒法救。

  甚至他敢打開城門，對麵虎狼般的天策師團，就能一鼓作氣，將天封城拿下。

  都他媽是兵，都他媽有炮、都他媽有槍。

  為啥人家就能那麽會打-炮、那麽會打槍？！

  李政宰看著城樓下方潰敗的三萬大軍、嚴重懷疑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