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酒喝肚子裏、事藏心裏麵
作者:大幹脆麵      更新:2020-04-25 23:16      字數:2805
  出了咖啡館,李策打了輛車,把蘇蘭送到家。

  到了家,蘇蘭按捺不住,滿臉凝重問李策:“策兒,老實跟義母說,這七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怎麽那麽厲害的大人物,都得叫你先生?還說你名下的生意,遍布全國?”

  “義母,不是有意要瞞您……”

  蘇蘭緊張兮兮。

  “策兒,你是不是在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李策哭笑不得:“義母,我是什麽人,你還能不清楚?您就放心吧,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義父當年對我的教誨,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更是對得起這世間的良心。”

  “這就好,那我就不多問了……”

  蘇蘭舒了口氣。

  李策有錢還是沒錢,身居高位還是平頭百姓,在她這個當母親的眼中,又有什麽區別。

  兒子便是兒子。

  娘倆又聊一陣,蘇蘭便去做飯,要留李策一起吃。

  李策要去廚房幫忙,被蘇蘭趕了出來。

  她總是這樣的。

  這麽些年,從來不讓義父和李策進廚房。

  李策在客廳呆的無聊,便推開自己以前曾住過的房間。

  發現幹淨整潔,幾乎沒有灰塵,想來每天都在打掃。

  布置也基本跟當年一樣。

  李策回憶著當年一家四口生活在這裏的點點滴滴,不勝感慨。

  翻開一口木箱子,裏麵有許多他幼時的玩具。

  義母都給他收拾妥當,保存十分完好。

  其中就有那把曾把無數花草變成刀下亡魂的小木劍。

  他如幼時那般,將木劍懸在腰間,恍惚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男孩。

  看著鏡中自己,才倏然驚覺,原來自己已經長這麽大。

  劍都沒有佩妥,出門就是江湖。

  外麵傳來響動,想必是沈君瑜回來了。

  李策出了房間,果然是沈君瑜。

  她應該是剛下班,看起來有些疲憊。

  “君瑜……”

  李策跟她打招呼。

  沈君瑜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蘇蘭從廚房出來見到,指責沈君瑜:“你這孩子,怎麽每次都不給你哥好臉色。”

  沈君瑜冷冷道:“他自己知道為什麽。”

  蘇蘭隻得問李策:“策兒,你們倆兄妹,又鬧別扭了?”

  李策無奈道:“是有些誤會。”

  也不好挑明。

  “支支吾吾,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沈君瑜心裏更是認定自己先前的猜測。

  李策這家夥,絕對是被那天那個女人包養了!!!

  他居然墮落到去傍富婆、當小白臉!!!

  真是惡心!!!

  蘇蘭歎了口氣。

  這兩兄妹自小就擰巴,手心手背又都是肉,她還能再說什麽?

  又過一會兒,飯菜上桌,便開始吃。

  因為沈君瑜一直給他臉色看,這餐飯李策也沒吃幾口,推脫胃口不好,便起身告辭,臨走又給蘇蘭留了張現金支票,悄悄壓在碗底下。

  也不多。

  隻有一百萬的數額。

  錢這個東西,太多了,隻會帶來麻煩。

  也沒敢直接給。

  以蘇蘭的性格,外柔內剛,十有八九是不會收的。

  “李策,我送送你。”

  沈君瑜竟也跟著起身。

  李策倒是有些詫異。

  兩兄妹出門。

  又是個月色清冷的夜晚。

  兩人一前一後。

  都沒有說話。

  一直走到銀杏巷子的盡頭。

  “回去吧。”

  李策回頭。

  沈君瑜吐了口氣,卻沒有走。

  “怎麽了?”

  “這個你拿回去。”

  她手中是那張李策悄悄壓在碗底的現金支票。

  原來看到了。

  想必這就是她出來送李策的緣由。

  “李策,有些錢,你花起來可能心安理得,但我跟媽媽不同,我們就是窮死了,也不會用的。”

  沈君瑜冷冷道。

  李策看著她:“君瑜,你真以為我是吃軟飯的?”

  “難道不是麽?你剛退役回來,怎可能住得起價值上億的別墅?怎可能隨手就拿得出一百萬的現金支票?”

  沈君瑜滿臉冷意:“李策,我對你很失望。”

  “你對我成見太深了。想必也懶得聽我解釋什麽。”

  “有必要麽?”

  “沒有。”

  李策接過那張瑞士銀行的現金支票,也不見怎麽用力,便化作齏粉,隨手一拋,紛揚如雪。

  轉身便走。

  雄偉如神的身軀,在傾城月光下,看起來是那麽孤寂和落寞。

  別人誤解他,哪怕是如夏玲瓏這般汙蔑他、中傷他。

  李策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君瑜可是他妹妹。

  為什麽就不能給他一點基本的信任?

  羅刹帝國大元帥拓跋軒轅的三千鐵衛沒有傷到他。

  沈君瑜對他的誤解,卻像一把刀子,紮進了他的心窩。

  竟是如此刺痛。

  此行即便堅如磐石。

  對於親人,卻從不設防。

  沈君瑜看著李策落寞背影,心中無來由一疼。

  “有沒有可能……是我誤會了他?”

  她這般想著,卻又搖了搖頭。

  除了吃軟飯,她可真想不到,剛退伍回來的李策,能一下子拿得出這麽多錢。

  ……

  離開銀杏巷子,李策直接回別墅。

  洗了個冷水澡,心中還是煩悶。

  肚子還餓的咕咕叫。

  接到了南水兒打來的電話。

  “李策同學,在家沒?我要去你那裏,半小時後到。”

  “幹嘛?”

  “我餓了,做東西給我吃。”

  李策心煩意亂,心想她來陪自己說說話卻也不錯,也就同意。

  翻開冰箱,開始做菜。

  南水兒說半小時就半小時。

  她到了李策也炒好了幾個菜。

  琳琅滿目,擺了一桌。

  兩人相對而坐,開始吃。

  剛吃沒幾口,南水兒突然問道:“要不……我們喝點酒?”

  “幹嘛要喝酒?”

  “因為本姑娘不開心,超級超級——不開心!”

  南水兒拖長語調。

  “那就喝吧。”

  李策去拿過來一瓶酒。

  是酒櫃裏度數最低的酒。

  叫做“鬱金琥珀”,產自蘭陵,不過也有五十度以上。

  一人一杯。

  開始喝。

  不過一會兒,南水兒就有些醉。

  她本就剛從酒局下來,更何況喝得還是她平常不喝的烈度酒。

  燈光輝映下,她臉頰緋紅,醉眼迷離,美人醉酒的姿態,也是格外動人的。

  就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你……是遇到什麽事?”

  李策問她。

  “沒什麽……工作上的小事。”

  南水兒沒有跟李策說實話。

  她的煩惱從來都是來自於自己的家族。

  留給她的時間,隻有不到兩月。

  兩月後,她便再不能為自己而活。

  從她生下來,她的婚姻,就必須是家族鞏固地位的籌碼。

  她注定隻能是一隻飛不過滄海的小蝴蝶。

  “那你呢,看你情緒似乎也很差。”

  南水兒問李策。

  “也沒什麽……”

  李策搖了搖頭。

  他的煩惱,是至親之人對他的誤解,是孤星入命、孑然於世的蒼涼。

  說是說不出來的。

  兩人相視。

  都知道對方沒有說出心裏話。

  卻都沒有再追問。

  酒喝進肚子裏,事藏在心裏麵。

  始終隔了一層。

  李策電話響了,義母蘇蘭打過來的。

  聽蘇蘭說完,李策苦著臉:“義母,不必了吧?”

  “什麽不必了,這事兒你小子得聽我的,這次你義母我仔細問過了,絕對不是老周家那種勢利眼……”

  李策,“……”

  掛了電話,他變成了苦瓜臉。

  蘇蘭又在給他張羅。

  他明天還得去相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