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伶俠 第十回 玉琦餞行表真情
作者:木上      更新:2020-04-25 18:34      字數:3000
  異度新語最新章節

  第十回玉琦餞行表真心陳翁托夢告實情

  且言石川抽刀,撲通跪地,雙手倒握刀柄,將刀尖對己之腹。呀!其欲自戕!福安即刻識之。見石川大吼,將刀柄舉起,於此千鈞一發之際,福安縱身躍至,飛起一腳,踢石川之手背,刀被踢飛,厲聲喝曰:“何至於此!”

  福安將石川扶起,勸曰:“勝敗乃比武之常事也,汝何必尋短見而自戕之?”石川愧然向福安深鞠一躬,感喟數語,福安不懂,玉鳴至,譯曰:“其言,據前言所定,其兩日後歸日,從此無顏來華,其願與汝為友,請汝三年後去日,至其寒舍,再與汝比試,一見高低。”福安見其不服,拱手一揖,曰:“然,三年後,吾若有空,定去日本,登門拜訪,前去奉陪!”石川又鞠躬,撿起刀與外衣,垂首去矣。星野將五十元銀票交於正山,與武館諸徒於眾之嘲諷中,隨石川尾,狼狽歸矣。

  打敗倭武士,獲比武之勝,眾興奮之極,德春欣然曰:“竹軒弟,今晚吾欲擺宴,一者為比勝賀之,二者為汝餞行,請左家兄妹與潘先生共宴之。”

  正山將銀票交於福安,福安複交於德春,求曰:“此五十元銀票煩請良兄交於陳老翁之子,以表吾之哀情也。”德春點首允之。

  當晚,宴設於正堂,賓主入座,福安首先起身,舉起酒杯,慨曰:“比武獲勝,吾欣然之極,然吾此次來奉,因毆倭警而牽連摯友,德春兄為吾受罪,平白無辜被日警關押兩日,另,左先生為吾奔走托情,助吾脫之,吾為心不忍,來,讓吾先舉杯敬之!”德春、玉鳴兄妹與正山起身,齊聲曰:“皆為友,高老板言此見外,見外!”眾碰杯,皆一飲而盡。仆人滿酒,玉鳴複舉杯,賀曰:“請諸位盡言喜樂之事,今高先生比武獲勝,讓諸位興然,來,為高先生幹杯賀之!”

  眾開懷痛飲,酒席間,玉琦忽求曰:“高兄,吾有一事相求,難以啟齒,不知兄能否允之?”福安置酒杯於桌,注目玉琦,見其表情異樣,知其定有要事相求,遂問:“左小姐有何事相求,盡管言之,盡吾所能為允之。”玉琦曰:“吾,吾……”其欲言又止。德春於側,笑曰:“哈哈!左小姐因何靦腆?有何相求,盡管言之。”玉琦鼓勇而直言曰:“吾言之。吾中學畢業已三年,至今未尋至適己之工作,吾,吾欲拜高兄為師,同返北京,吾欲隨高兄一世矣!”言時,其麵泛赧色,“一世”二字語重聲高,眾聞出另有別意也。

  福安聞之,頓時呆矣,喻玉琦之思,心泛漣漪:自吾於林中救其之後,經接觸,吾見其不僅靚麗,且端莊大方,正直坦率,吾確生好感,然此時竟言,欲一世隨吾,焉能行之?唉!吾伶者也,整年東奔西走,難以安家,讓其隨吾,豈不受罪?思至此,遂婉言曰:“左小姐,恕吾直言,汝可知,為伶者,甚苦哉!恐小姐難為,另,小姐已至芳年,學藝應自幼始之,此時恐難成大器,豈不誤小姐之前程。”玉琦執著曰:“否,吾隨兄學藝已決矣。”福安見玉琦持其所意,遂借故曰:“若小姐學意已定,待吾二次來奉,為汝另尋師傅,汝意下如何?”玉鳴插言曰:“高先生所言極對,此時拜師學藝,確實不妥,日後吾托人為妹尋合適之工作,罷矣。”玉琦仍執著曰:“否,否,吾隨高兄學藝……”

  正言之,仆人慌張入屋,告之曰:“哎呀!事不妙,吾適才至後院取柴,見院四周有可疑之人潛伏,監視吾住宅。”德春聞罷,即刻判斷之,此皆有可能星野所派之人也,遂惕曰:“竹軒弟,星野吃虧,不會善罷甘休,吾等多加提防,為安然返京,汝明日不可乘火車,火車由日本人掌控,吾憂其於途中施毒手,此不得不防也。”潘正山曰:“德春言之有理,據吾所悉,星野豎子於鐵道之上,交往狐朋狗友甚多,其皆有可能施毒手,吾等不得不防!”德春頓足曰:“哎呀!此可如何行之?”

  室內驟然一靜,大家苦無良策,玉鳴目前一亮,計上心頭,曰:“吾有一良策,可讓高先生安然返京。”玉琦急問:“何良策?請兄速言之!”玉鳴曰:“明日吾至北陵馬場購馬一匹,讓高先生騎馬返京,一路之上,讓高先生勞累矣。”玉琦轉憂為喜,拍掌曰:“吾兄此策可行,吾喜騎馬,常至北陵觀馬賽,此地吾熟悉,此購馬之事,由吾辦矣。”其稍頓,續曰,“哎,吾兄從日本留學歸,於日購一五子手槍,明日送與高兄,以防不測。”福安笑曰:“左小姐過慮矣,何必如此,吾量星野不敢將吾奈何,騎馬返京可以,吾一路之上慎防,請諸位放心,不必多慮矣。”

  當日晚,福安寢於後院廂房,因比武勞累,酣然入睡。天明之時,朦朧中見一老翁手持拐杖,匆然入屋,細視之,乃陳老翁也,福安喻之老翁已卒,驚問:“老伯如此匆然,有何急事?”陳老翁喘息未定,曰:“吾遠路至此,有一急事告知,星野欲加害恩公,尚可防,然另有險惡之人於暗處操控,欲害恩公,請惕之也!”福安驚醒,乃一夢也。福安醒後暗忖:陳老伯托夢於吾,讓吾慎之,除星野之外,莫非石川欲害吾?否也,石川非齷齪之小人,除此之外,尚有何人?福安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上午,正山又至,告知福安曰:“昨晚石川突然登門見吾,告知吾,請高老板勿乘火車返京,應另選捷徑,告知後,遂告辭,辭時,石川贈一短刀,讓吾轉贈高老板以防身之用,吾不知其何意也。”德春疑曰:“倭人之言,不可輕信,其中有詐。”福安曰:“否,石川非小人也,其必有難言之隱,其言無惡意,可信之。”遂接過短刀,拔刀視之,比匕首稍長,乃一東洋利刃也,謂正山曰:“若再見石川,請轉吾之謝意。”

  正言之,玉鳴牽馬至德春家。福安謝過,決意騎馬返京,其打點行裝,收拾停當,將短刀別於腰間,牽著馬,離開德春家,德春正山與玉鳴一直送至郊外。不知何故,玉琦未來,福安心思:昨晚酒席間,吾婉言拒其之所求,或許生氣不來?福安難開口問其因,唉!不來罷矣,日後再向其詳釋耳。福安向德春正山與玉鳴抱拳,辭曰:“送吾千裏,終有一別,請返回,後會有期!”福安辭別諸友,飛身上馬,踏上返京之路。

  福安抄小路,沿渾河向西南疾馳,其打算先至遼中,後再西行出山海關。快至四方台之時,見前有一小山,約四、五十丈高,此段山路乃過遼中必經之路,山路險峻彎曲,路兩側怪石嶙峋,山腳立一石碑,上書:要崚岡。

  福安打馬上要崚岡,見山上林高草密,山澗溪水潺潺流下,順山澗向上,澗兩側綠草叢中,山花爛漫,似綠茵地毯繡滿鮮花,景致豔麗。福安急於趕路,其無心賞之。正行之際,猛聞草叢一聲嚎,從草叢竄出一灰狼,攔住去路,狼似小牛犢般,目射凶光,吐血紅之舌,齜牙裂嘴,此乃饑餓窮凶之獸,福安一驚,馬亦一驚,馬前蹄猛起,險將福安掀落之,馬長嘶,轉首狂奔,野狼欲入口之獵物豈能放過?於後緊追不舍,狼之速快矣,雖狼之步小於馬,然頻率快也,於同時,馬躍一次,狼躥兩次,越追越近,短時,狼迫近矣!

  此如何辦?福安未帶長刀,隻有短刀,其左手扶韁,右手拔刀,低首見狼已迫近,已近右腳蹬,福安急中生智,其將身向右探,猛左手拉馬韁,右手之短刀刺向野狼,馬驟然減速,狼衝向前,短刀刺中狼首,因慣力,狼之衝力過猛,短刀之刃從狼首一直豁至狼尾,豁開一長口,當即狼血濺出,狼慘嚎,倒於地,翻滾,掙紮欲起。

  福安甩蹬離鞍下馬,走近野狼,見狼喘氣,尚未亡,再補數刀,見狼亡矣,方返身上馬,其回首視之,心有餘悸,暗曰:懸乎險哉!

  福安再打馬上山,行至半山腰,見道側停兩輛馬車,福安疑惑,暗思:此何人車?因何停於此?莫非見有狼,懼狼避之,不敢前行?正疑惑之時,猛見一車跳下三人,攔住去路,為首者持手槍,氣勢洶洶,吼曰:“高福安,滾下來!吾欲將汝投崖喂狼!”

  事發突然,福安大吃一驚。

  欲知持手槍者何人也,請見下回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