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新語最新章節

  第九回石川難挫梨園伶俠福安巧勝日本武士

  且言福安、德春與正山三人步出院外，來至房後視之。房後無人家，曠野空地，長滿野花雜草，一片沙地於空地中，寸草不生。德春指沙地，曰：“每至秋，大雨滂沱，形成水窪，現旱，窪底出，哎！汝可見？北高南低之地形。”正山囑咐福安曰：“然！此北高南低，高老板，切記，比武之時，汝搶站北，居高臨下，遂可便於攻之。”福安感激曰：“哎呀！潘兄言之有理！吾忽略之，多謝潘兄明之。”

  此時，仆人來報，言玉鳴兄妹至，有要事告知。三人返客廳，見玉鳴兄妹於廳內候之，福安上前問曰：“左先生，有何要事告知？”玉鳴起身曰：“吾昨夜至洋行內探詢，洋行內有識石川者，據言之，石川善使暗器，練成飛刀絕技，百發百中，高兄應多加留意，以防不測。”玉琦接言：“賽前應先言之，不得用暗器，哎！劉兄，吾方裁判何人任之？”德春將潘正山引薦曰：“此潘兄任之。”玉琦不安曰：“潘兄，應事先言明，雙方不得用暗器，比賽前應細查搜身以防倭人用之。”正山笑曰；“嗬嗬！左姑娘放心，吾定細查，杜絕雙方用之，不僅言明，啊，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福安與石川比武之訊不脛而走，傳遍奉天，商界與戲劇界之人士、德春之左鄰右舍、街井商販與眾多工農學者皆紛至遝來觀之，短時，賽場被眾觀者圍之，水泄不通。並見一馬車停於高處，廂門未開，內之車主隔窗遠望之。

  石川與星野率武館眾徒準時至此，其擠入熙攘之人群，趾高氣揚至場中，見福安等人早已候之，星野上前，介紹日方之裁判，曰“此京都武館之裁判德川君，其精通搏擊之規範，今吾方聘請其任比武之裁判。”

  福安打量德川，見此人骨瘦如柴，顴骨高聳，八字胡，雙目亂轉，奸詐狡猾之輩也。德春亦介紹裁判潘正山，二裁判早相識，握手見禮。

  雙方商定比武之時不得用暗器，並比武之時，雙方死傷自負，不予賠償，為明確之，立字為據，字據如下：

  今中方人士高福安與日方人士石川一雄願比武較量，雙方不可持械，可徒手用任何搏擊武技，一方若將另一方打倒於地，被打倒方背部著地十秒為輸。雙方商定比武時不得使用任何暗器。若一方被打死打傷，另一方不予任何賠償。

  字據書寫畢，誦之於眾，雙方同意，簽字畫押。比武者福安與石川、中人德春與星野、裁判正山與德川，皆於字據簽字畫押以示之。

  比武欲始，雙方準備。眾皆為福安擔心，尤其玉琦，其見石川一雄盛氣淩人之態勢，心愈憂，然其視福安毫無懼意，坦然自若，心稍安之。

  石川棄刀，脫外衣，露渾身肌肉，胸口茸茸黑毛似山溝淌流之汙水。福安亦脫外衣，隻穿內衫，其紮緊腰帶，颯爽英姿立於場中以候之。

  雙方立定，裁判鳴笛始之，各自拉開架勢。石川一雄橫眉豎目似惡狼撲之，其先發製，欲將福安生吞之。其乃一流之武士，不僅於日練成柔道之功夫，尚學華之武術數年，如虎添翼，其驕橫不可一世，不將福安正視之。

  福安警戒候之，見石川撲入，急閃身躲過，石川撲空，順勢返身又抓之，欲抓福安，一招別跘，將福安摔倒至畢。福安知日本武士擅長摔技，無論如何不與其近身，讓其抓而摔之。福安施展輕功，閃展騰挪，持伺機反攻之勢。二人來往去回，數十回合後，石川未得手，氣喘不息。

  觀眾圍視之，為福安喝彩助威。

  時間一長，福安動作稍慢半拍，被石川抓住短衫，石川將福安側拉近身，然後施“大背挎”將福安背之，福安雙腳離地，身子懸空，即將被摔倒。玉琦驚叫一聲，閉雙目，不敢視之，眾皆倒吸冷氣。星野等徒興然，聲嘶力竭狂呼：“狠摔！狠摔！……”

  石川狠將福安摔之，欲一本成功，然福安身輕如燕，於空中前滾翻，順勢用足跟蹬石川前額，向前一躍，雙足安然落地。玉琦睜目再視之，見福安未被摔倒，反而重擊石川，其提至嗓之心又歸矣，眾發熱烈掌聲以賀之，星野等徒失望而齊聲哀嚎之。

  石川見福安並未摔倒，反而被福安蹬踏，向後趔趄，其摸被蹬痛之前額，哇哇怪叫，發瘋般撲向福安，抓福安之雙肩，用洪荒之力將福安掄起，石川像圓心，福安身成半徑，連掄三圈，眾人皆驚恐瞠目視之，此次必休矣！石川隻需鬆手，福安定甩出，不亡既傷。星野等徒見之，欣然拍手，狂呼：“要西！要西！……”

  石川狂笑，手鬆開，將福安甩出兩丈遠，福安之身於空中劃一直線，向遠飛之。眾皆認為福安已被石川掄暈，必重摔於地，然出乎所料，見福安欲落地之時，順勢於空中擰“旋子”，後穩站於地，頭不暈、氣不喘，似木樁般，立於距石川兩丈之外。眾瞬間呆之，而後，猛爆熱烈喝彩之聲。

  石川見此，驚異不解，於其發愣之瞬間，福安縱身躍至，據北上風，開始反擊，福安施“連環掃蹚腿”，此乃福安絕活也，其運動雙腿交替掃之，快如閃電，防不勝防，難以抵擋。福安先出右腿掃之，石川急縱身，躲過右腿之橫掃，雙足落地未穩，福安之左腿又掃之，石川又跳起急躲，其雙足尚未落地之時，福安之右腿又速掃之，石川欲躲不及，福安之右腿正掃於石川之足跟，石川足下失根，撲通跌倒，仰麵朝天，眾見之，齊聲喝彩，玉琦興然雀躍之。

  石川亦非無能之輩，後背剛落地，“鯉魚打挺”躍起，星野見此，高聲喊出：“要西！”其喊聲未落，見福安騰空躍起，施“飛猿雙踏”，雙足向石川衝之，重蹬於石川之胸，石川被蹬出丈餘，嘭然一聲，後腦先著地，後四腳朝天倒於地，石川被摔暈，失去知覺。裁判正山與德川齊數秒，“一、二、三……”數過十秒，石川未起身。

  判福安勝，其興然亮相，如演《白水灘》中之十一郎，擊敗官兵後之亮相，後向眾一揖，四周歡呼之聲震耳欲聾。

  石川被呼聲震醒，其慢起身，滿臉緋紅，羞愧難言，無地自容，其慢步至脫衣處，撿起長刀，霍然抽刀，刀於陽光下閃亮耀目，其舉目怒視福安，欲有所為之。

  欲知石川抽刀乃何意也，請見下回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