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新語最新章節

  第六回星野作梗演出受阻福安決定另起開端

  話說心急如焚之德春速問仆人曰：“家出何事不妙？”其被日警捕之一幕於腦海內閃之：其被日警連推帶搡出門，其妻於後連呼帶喊，哀求日警放之，被日警推倒於地。仆人答曰：“先生被日警押出之時，太太受驚，被日警推倒，腿傷矣。”德春問“可請先生醫之？”仆人回曰：“當即請矣，然兩日未食……”

  德春速入內屋，見妻橫臥於炕，其幼子守於側，德春原乃山東人氏，其操家鄉話曰：“兒之娘，俺歸矣！”妻猛然然聞夫之喚，睜目視之，見夫朦朧入屋，精神一振，問曰：“當家者歸矣？吾於夢乎？……”德春再慰妻曰：“兒之娘，俺歸矣，莫憂，吾安然無事歸之。”

  福安隨後入屋，撩大褂，撲通跪倒，曰：“嫂，此乃愚弟惹禍，連累兄嫂，愚弟賠罪矣！”言罷，響頭連磕於地。德春妻細視之，識出福安，強起曰：“哎呀！可乃福安小叔？勿如此，歸則安，歸則安……”

  仆人早將家什收整，恢複原狀，德春妻見夫平安歸，病即刻愈之過半，次日能下地行之。下午，福安欲辭歸京，謂德春夫婦曰：“吾無料之，此次來奉，惹此大禍，殃及兄嫂，來奉演出之事，吾已心灰意冷，罷矣，吾欲今夜乘車返京以求安。”德春聞福安欲返京，勸曰：“此等小事，不足掛齒，賢弟盡管寬心，吾既然寄信邀之，焉能改之？汝嫂心眼窄小，不必為其憂，演出之事，盡管辦之，此事吾已告知戲曲界與商界諸友，無需改之？”福安曰：“禍從吾起，牽連兄嫂，吾實為心不忍也。”德春慨曰：“吾適才已言，吾請賢弟來奉，所生一切之事皆由吾擔之，若朱老翁之子不還銀票，此五十元賠款由吾付之，因此事之源出於吾也。”福安趣曰：“如此言之，良兄肯慷慨解囊，吾不妨多訓日警，事後反正有良兄出資結案。”德春哈哈笑曰：“哈哈……賢弟真敢言，恐吾賠不起，奉之惡警多矣，累死賢弟亦無終也，哈哈……”福安開懷大笑，笑罷，福安歎曰：“本來華之惡警歹徒多矣，再加之倭寇猖狂，非吾福安一人，乃萬名福安亦無終也！”

  德春將話題轉回曰：“關於演出之事，今晚吾欲與各界諸友聯係，待商定，遂擇日演出，賢弟靜候佳音。”福安允曰：“即如此，此事全憑良兄安排。”

  德春為演出之事，盡力為之，次日傍晚時分，其垂頭喪氣歸，將所遇情況詳述之。正此時，玉鳴兄妹登門來訪，進門後，與德春家一一見過，寒暄後，賓主坐下。玉鳴先曰：“吾已將銀票還與蒲田先生，蒲田聞之，讚曰，華之仁義者多矣，讓吾大和民族汗顏。”福安曰：“此蒲田真乃倭中善者，並非朱永祿之言也。”

  玉鳴稍頓，開門見山問曰：“今吾兄妹至此，看望高老板，欲問高老板何時演出，已定日乎？”福安長歎一聲，“唉！”無可奈何，搖首不語。德春曰：“左先生，吾將前因後果盡敘之，吾與竹軒弟原乃同門也，後吾雖棄藝經商，然仍嗜好京劇，吾與本地戲劇界之票友感情篤深，於其與商界諸友之鼎力助之下，吾欲今秋請福安賢弟率班來奉，不予遇此前番之事，事後福安欲棄演，於吾勸之下，其勉為之，今吾與各界諸友聯係演出事宜，不料……”玉琦預感不妙，急問：“如何？又出何事矣？”德春亦歎曰：“唉！吾與數家戲院聯係，不予，本已談妥之事，皆變卦矣，皆婉言拒之，後吾喻，原挨打之星野從中作梗，其夥同數位日警與本地之流氓地痞，揚言若納福安演之，則砸其劇場，後吾又求戲劇界之諸友，讓其從中助之，其等亦無奈何也！”玉鳴問：“商界之諸友意向如何？”德春曰：“其諸友中多有膽小怕事者，不敢出麵，怕得罪日警，恐日後生意受損。”玉琦問：“劉兄，戲劇界諸友如何？”德春歎曰：“唉！其聞此事，更不敢為之，竟不敢來寒舍與竹軒見麵。”玉琦曰：“哼！其恐高兄搶其飯碗而不敢為之？”福安曰：“且勿此言，皆同行好友也。”玉鳴忽起身，憤然曰：“否！吾與蒲田先生商議，求其助之。”福安攔曰：“左先生，依吾之見，若蒲田先生助之，即便於此演出，豈非難為戲院之主矣，日後若出差錯，福安受嗔，吾如何向其交待，吾安能讓其為吾擔驚受怕而不寧也？”玉鳴歸座問曰：“高兄下一步如何行之？”福安曰：“吾已與德春兄議矣，欲定明日返京，另起開端，率戲班子南下演出，現時局動蕩不安，袁世凱親日賣國，欲複辟稱皇，已遭世人唾罵，革命黨已於南方搞討袁之舉，吾欲南方義演，為討袁募捐而奔之。”其稍頓，“袁世凱老賊快休矣，待其倒台後，吾再率團來奉演出，為時不晚也。”德春慨曰：“竹軒弟所言極對，吾慮之，現不能爭一時之強，待老袁倒台之時，演百日以示慶賀！時不遲也。”玉琦怒曰：“吾恨星野入骨，高兄，當初於車上因何不滅此賊？留遺禍而無窮也。”德春大笑曰：“哈哈……若當初滅星野，麻煩大矣，孰能將案結之？”

  此時，忽聞院外敲門之聲，仆人開門，大吃一驚，見門外立二人。

  欲知門外何人？請見下回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