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伶俠 第五回 蒲田出麵案了結
作者:木上      更新:2020-04-25 18:34      字數: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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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蒲田出麵案了結德春獲釋事解脫

  且言福安與左家兄妹候事態之變,福安心急火燎,慮摯友受難,其急於結案而安之。次日晚,玉鳴歸,告知福安曰:“日警恐事態擴大,欲解此事以平華人之怒,允蒲田之求,聚各方當事者至警署以速解之,聞老翁之親屬亦至,明早十時開庭。蒲田欲先見高兄,請高兄十時前至洋行以謀之。”

  一夜無語,黎明早起,福安與玉鳴兄妹至通日洋行,會見蒲田先生。

  蒲田身著和服,滿麵堆笑,見福安至,其熱情迎之,寒暄曰:“高老板,別來無恙乎?玉鳴君已將事詳述,切勿多慮,吾蒲田行事,決不讓友吃虧而嗔矣。”福安見蒲田言語和氣,彬彬有禮,漢語流利,覺其麵熟,然一時忘記於何處曾相識,曰:“哦,先生……”蒲田笑曰:“高老板,如何忘記?去年秋,吾與老板於廣和戲院曾識之,吾登台賀老板演出成功……”哦!福安恍然憶起,忙拱手一揖曰:“哎呀!吾憶矣,吾謝幕之時,先生登台祝賀,場內喧嘩,未及問先生之貴姓大名,望先生諒解,此次前來,求先生助之,慚愧,慚愧!”蒲田胸有成竹曰:“否,否,何言相求,吾與君有緣相會,乃天賜之誼也,應互相助之,日後吾若有事,尚求君之助也,嗬嗬!今對於此事,吾早有安排,至警署後,由吾斡旋,君不必多言,請敬候佳音耳。”

  左家兄妹聞福安與蒲田之言,方知二人早已相識,玉琦稍安,玉鳴驚喜曰:“不意蒲田先生早與高老板相識,啊呀!此事必圓矣。”蒲田強顏笑曰:“前日玉鳴君提此事之時,吾心有數矣,哈哈!果然如此,若不相識,憑高老板之名氣,吾仍責無旁貸也。”言罷,禮讓曰,“外麵馬車已備,請諸友乘車往之。”

  馬車豪華寬敞,車廂四周之窗,皆裝玻璃,廂內亮堂。途中,經玉鳴之引,蒲田方知玉琦乃其胞妹。眾乘馬車至日警署門外,警署坐落於一中式四合院內,大門兩側崗衛持槍戒之,崗樓槍口向外瞄之,牆上電網布之,甚森嚴也。眾下車後,蒲田沉吟片刻,謂玉琦曰:“左小姐若入內,有所不便,請左小姐於門外候之,敬候佳音,汝意下如何?”

  玉琦忖:吾乃一女子,入內談判,多有不便,不入也罷。遂點頭允曰:“然!吾於外候之,祝談判成功遂吾願也。”

  蒲田領福安與玉鳴至警署門前,其用日語謂門衛釋之,短時,門內出人迎之,畢恭畢敬將其請入,蒲田恬然而入。玉琦目送三人入門,拐彎消失於影壁後,其入車內候之。

  時間漸逝,玉琦於門外左等不見福安歸、右候不見兄長回,隻候至近中午時分,仍不見歸。玉琦益發焦急,莫非事有突變?莫非蒲田調解難成?莫非蒲田另有所圖?其於車內胡思之,心急如焚,欲衝入視究竟,無奈門外崗衛荷槍實彈戒之。

  候之午後,終盼其歸,見蒲田於前,後隨福安與兄,福安穿失之大褂,與其並肩者乃倆陌生人,其一商者裝束,必乃高兄之友被釋矣,另一中年者,年過不惑,農夫穿戴,必陳老翁之子也!

  玉琦下車,急迎之,謂兄問曰:“兄,因何如此久長?案可結之?”玉鳴微笑曰:“尚可,已達妥協,案已結矣。”玉琦追問曰:“何妥協?”玉鳴將妹拉至一側,輕聲曰:“警方釋放高先生之友,高先生出大洋五十元,以賠償星野之療費。星野執法過度,警方承認陳老翁之亡與被毆有關,然非亡於現場,因心肌梗暴亡,隻罰星野出資大洋五十元以償之。”玉琦怒曰:“何以憑?憑何賠星野五十元?其療傷隻需幾元。”玉鳴低聲釋曰:“其需繼續療傷,其不能上班,亦需賠償損失。”玉琦憤然曰:“其毆老翁至死應受法裁之!”玉鳴勸曰:“籲!汝低聲勿喧,若蒲田聞之,必尷尬也,高先生已於協議書簽字,允付星野五十元,勿嫌之,已不易矣,虧蒲田斡旋,若不然,警方以妨礙公務罪起訴於高兄,另虧陳老翁之亡,日方恐事態擴大,急於平息而妥協之。”玉琦問:“高兄如何辯之?”玉鳴釋曰:“吾與高兄於客廳候之,全憑蒲田斡旋,末與警方交涉之。”玉琦望前行之蒲田,對其狐疑滿腹。

  福安緊行數步,追上蒲田,緊握其之手,謝曰:“今日全憑先生斡旋,救吾與吾友安然,謝謝!今日此恩,日後吾高福安一定報之!”蒲田笑曰:“高老板多禮矣,今吾與君已成友,日後難免有事求助也。”福安允曰:“若先生有事,吾福安將鼎力相助而不拒也!”蒲田遲疑片刻,欲言又止,稍停,曰:“然,快哉!吾,吾暫無事求高老板相助,謝謝。”福安邀曰:“現諸位尚未食午餐,請蒲田先生至飯館內一坐聊之。”蒲田施禮曰:“否,無須客氣,日後有時再聚,吾公務繁忙,恕吾不能相陪,高老板若再有事,需吾助之,盡管言明,吾告辭矣。”言罷,其登馬車欲歸。玉鳴上前,亦邀曰:“蒲田先生,請同食之。”蒲田再三推辭曰:“否,無須客氣,吾公務繁忙,以後再續之。”雙方道別,車夫揮鞭,蒲田之馬車絕塵而去。

  福安目送蒲田遠去矣,回首謂玉鳴曰:“吾視蒲田善者也,此人善於言辭,善於交際,其定識諸多華人也。”玉鳴曰:“據吾所知,其識華人多矣,三教九流皆有,乃不凡者也。”

  二人正言談之時,陳老翁之子陳永祿撲然跪至福安足下,手持一銀票,求曰:“此乃狗警賠償之五十元銀票,吾知此,高大俠之資也,吾不能收之,請大俠收回。”原福安未帶銀票以償星野,由蒲田代付之,言明日後償還蒲田,陳永祿知其緣故,焉能收之?故跪求福安收回,福安安能收之,亦跪地勸曰:“請陳兄盡管納之,勿愧然。”永祿感喟曰:“吾家尚富裕,不缺此款,大俠見義勇為,抱打不平之精神乃華之楷模也,吾絕不收之,若大俠不收回,吾將長跪不起,直至大俠允之則已。”

  永祿聲淚俱下,長跪不起,福安無奈,隻得收下,交於玉鳴,謂其曰:“請賢弟暫且收之,明日交還蒲田先生以此平矣。”

  永祿起身,施禮告辭,臨行曰:“吾雖一農夫,不懂政事,然吾有一言,請大俠牢記之,大俠勿將倭人當友,此政警商之倭無一善者也!”言罷,灑淚告別。

  玉琦於後喊曰:“已何時?太陽偏西矣,速歸食之,吾餓極矣!”福安笑曰:“吾請蒲田,其推辭,吾請三位,絕不會推辭,請入館食之。”德春苦笑曰:“吾無入館之意,家內焦急,慮吾安危,勿耽擱,速歸以免憂矣。”福安視玉鳴兄妹,再視歸心似箭之德春,無奈曰:“請左賢弟與小姐歸之,吾陪德春兄歸,吾賠罪於嫂,乃吾添煩於其家也。”玉鳴曰:“確實如此,然,擇日吾與妹登門拜訪,先告辭矣。”

  與玉鳴兄妹分手,福安欲至德春家。德春居於後宮路街尾之一所三合院,院後曠野荒郊,較僻靜幽寂之處。

  二人疾步行之,欲至家門之時,一仆人見德春歸,又喜又驚,匆忙迎之,歎曰:“哎呀!先生歸矣,家內不妙!請速視之。”

  欲知德春家發生何事,請見下回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