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伶俠 第四回 劉德春為友受審
作者:木上      更新:2020-04-25 18:34      字數: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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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劉德春為友受審左玉鳴托情報恩

  且言左玉鳴勸罷福安,忙喚仆人安排晚宴,為福安接風洗塵。

  晚宴之上,玉琦殷勤勸酒。福安乃伶者,本不飲酒,因鬱悶,勉強飲之,舉杯曰:“吾本不飲酒,今難得識之,來!幹杯。”酒宴間,玉鳴問曰:“不知高先生至奉,有何要事?”福安答曰:“吾本京劇武生,應友之邀至奉,議演出事宜,殊不知惹出此等之煩,視此,恐演出廢矣。”玉鳴舉杯慰曰:“高先生無須憂也,待明日視其究竟,再作安排,演出安能廢之?請先生安然。”福安問:“聞左先生於一家洋行務工,不知何家洋行?”玉鳴慚然曰:“慚愧,吾現於一家日辦‘通日洋行’任幹事之職,無奈何也。”

  福安聞玉鳴為日辦幹事,不由眉頭一皺。玉鳴喻其心思,笑曰:“高先生,對吾之職不悅也?吾雖為日當差,絕不與同流合汙,汝救吾妹之恩人,吾不知何以為報,吾絕不愧對先生,請放心,吾定為先生解脫此事,若不解脫,絕不罷休,先生盡管於此居之,若先生不嫌棄,不言住此一日,百日亦無妨也。”

  飯後,仆人為福安置寢處,福安因為友憂之,焦急難耐:不知德春現如何,或許已受日警之虐待?明日玉鳴能否救其安然無事?吾如何向其釋之?福安輾轉反側,思慮萬千,難以眠之。

  翌日拂曉,玉鳴起床,打聲招呼,遂去後宮路探查。福安食早餐後,與玉琦於客廳內候之。玉琦問:“高兄,吾視汝疲憊,可一宿未眠?”福安曰:“然也,實為友急之。”其打量玉琦,見玉琦眼圈發黑,笑曰:“吾視小姐亦然,似一宿未眠之?”玉琦曰:“然,昨晚之事,吾越思越懼,若非兄舍命相救,恐吾難活今日,昨日命已休矣!”福安慰曰:“事已過,無須再思矣。”玉琦突言轉,問曰:“高兄,家中嫂夫人可好?”福安怔之,不意玉琦問此,其赧色曰:“何來嫂夫人?吾尚未成親。”

  言談之間,玉鳴喘籲歸,曰“高先生,事不妙!昨夜汝之友被日警帶至警署,家被搜之,未果!”

  且言被打暈之星野送至醫院救之,醒後,訴其經過。日鐵路警署聞此事,警長暴跳如雷,聲嘶力竭叫喊欲將福安捕之歸案。狡猾之日警從福安失之外衣獲信,即派一隊騎警,據信之地址,將劉德春家圍之。眾日警於翻譯官引領,闖入院內,德春大驚,上前問:“請問,諸位半夜至此,有何貴幹?”翻譯官劈頭問之,“汝可識高福安歟?”

  德春即刻喻之:上月吾去信邀福安來奉演出,福安乃好打不平之硬漢也,定於來奉途中惹出事端,日警來此,定知吾與其之關係。思至此,果敢答曰:“吾識之,諸位尋其有何事?”翻譯官喝問,“其於何處?”德春簡答曰:“吾不知也。”翻譯官手持信於德春麵前晃之曰:“汝謊言!此汝之信?汝邀其來奉,汝可知?其於火車上毆警,後畏罪潛逃,其定逃至此,汝必須將其交出,不得誤也!”德春否曰:“其未至於此,確然。”翻譯官向身諸警揮手,怒喝曰:“休廢話!”用日語命曰:“搜!”諸警惡狼般入宅,狂搜之,然未見福安之蹤。翻譯官氣急敗壞指德春,狂吠:“將其帶走!”不容分說,諸警將德春連推帶搡押之。德春之妻於後哀呼:“不能隨意捕人!放開!”

  福安聞德春被騎警押至鐵路警署,其速然起身,疾聲曰:“吾高福安決然不可讓友為吾受罪,吾至警署投案,救出德春兄!”言罷,欲出門行之。玉鳴阻之曰:“高先生,此舉不可,汝若投案,正中日警之下懷,其將汝友押之,乃引汝上鉤也,汝萬不可魯莽行之。”玉琦亦勸曰:“吾兄言之有理,高兄,萬不可此舉,中其圈套無疑矣。”玉鳴又慰曰:“高先生,勿急,待吾思之,救汝友歸之。”福安曰:“事危急,吾見友為吾受罪,吾心如刀紮,不知左先生有何良策?”

  玉鳴一時無良策,於屋內往來踱之,苦思冥想。玉琦焦急催曰:“兄,汝有何良策?快言之,真急人乎!”

  玉鳴思索良久,忽目前一亮,思起一人,“哎呀!吾有良策矣,可救先生之友安然歸。”速言曰:“吾識一日友,名喚蒲田正鶴,乃來華商人也,其兼任日駐奉領事館之商務助理,吾與其常業務往之,其常至吾洋行辦事,時而居於洋行內,吾求其助之,或許能將汝之友釋之。”福安見玉鳴不確之,疑問:“可有把握?”玉琦先否曰:“哼!來華日人無一良者,求其安能行之?”玉鳴辯曰:“妹,汝不可統一而論,難道日人尚無持正者?此蒲田先生,吾較知之,其平日待人和氣,於本地日人中大有威望,吾將此事告明,其定會助之。”

  福安見玉鳴確之,遂曰:“尚可試之,求其不成,吾再投案,無論如何,不能讓吾友為吾受罪也!”玉鳴曰:“然,吾去洋行,若今蒲田來行辦事,吾去求之。”其言罷,速出家門,趨而去矣。

  待至傍晚時分,玉鳴下班,滿麵笑容歸,欣然曰“高先生,事有變,汝毆日警之事已見報,被打之老翁歸家後,發病已亡,其子告之當地政府,據醫檢之言,老翁突發腦梗而亡,死因與被毆有關,此案正查之。午後,恰蒲田至,吾將此事前因後果向蒲田詳述之,求其助之,其聞後,滿口允之,其當即與警署電話,挨打之日警名喚星野尾郎,雖鼻青臉腫,然隻受皮外傷,未危及生命,蒲田言,欲親自出馬調解,請靜候之。”

  福安聞罷,哀之,哀老翁之亡,雖日警理虧,此案難解之,憂之,憂日警狡辯,否老翁之死與被毆有關,強詞奪理,糾纏不已,憂蒲田日人也,能否助吾?玉琦喻福安之慮,問兄曰:“兄,此事突變,日方必狡辯?蒲田焉能助吾?若其另有謀策,豈不糟矣。”玉鳴慰曰:“吾視此事,蒲田乃持正者也,非汝所思也。現全國反日之況已漲之,此日警歐辱華人之事已見報,定激民憤,日人理虧,其懼事擴之,礙其利,總而言之,吾視日警定會妥協之。”玉琦仍慮曰:“事雖如此,然……,兄,萬一高兄有不測,吾可不允之,吾候其所變,視其有何謀也。”福安笑曰:“視其所變,吾不懼之,縱有天大之禍,由吾一人承擔,吾視其能奈吾何!”

  欲知福安如何解脫,請見下回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