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新語最新章節

  10飛賊行刺

  鬱辰骨瘦如柴，賊眉鼠眼，尖嘴猴腮，少時與黃絡同師學武練藝，練成飛簷走壁之輕功，常夜間出沒於富豪官宦之家行竊。此次盜竊官銀，其以為無人知曉，不料被縣官呂正梁識破，險被擒，多虧早有防備，從地道逃之。其如驚弓之鳥、漏網之魚，倉皇逃至南鄔村鄔寡婦之酒店處而暫匿之。

  鄔寡婦姓兆名豔，水性楊花之女也，常與浮浪之男交往，其夫因氣惱而亡。守寡後，更放蕩不羈。鬱辰常來酒店飲酒尋歡，兆豔見其單身漢，出手闊綽，知其財，來之易，日久熟，遂，與其打情罵俏，眉目傳情，勾搭成奸，雨辰常姘居於店內。

  前日四更，鬱辰敲打兆豔屋門，兆豔於夢中醒，開門見鬱辰惶惶然，驚問：“汝因何如此狼狽？”鬱辰歎曰：“唉！竊官銀一事被官府查出，夜間官府捕吾，多虧吾有防範，從地道逃脫，險被擒，亂中吾未將銀帶出，定讓官府得之。”兆豔驚問：“官府如何知曉？”鬱辰猜疑，“吾估計吾表哥魏亮知其故，告之，或北陽堡曹保正告之，吾逃遁前見曹保正於官兵中，總之，無人告密，官府孰知此事焉？”兆豔慮曰：“汝逃至此亦非長遠之策也。”鬱辰慰曰：“放心，官府未知此處，即便知，能奈何也？”兆豔諷曰：“汝自恃武藝高強，飛簷走壁，然亦落如此之地步歟？”鬱辰怒曰：“官府欲捕吾談何易！明日吾欲報仇，若曹保正或魏亮告密，吾除之以泄怒氣！”兆豔笑曰：“罷也，汝踏實待於此處，切勿惹非端。”其帶睡意，攬鬱辰之頸，淫然上床。

  翌日晨，呂公喚葛清與蘇順於後堂議策，呂公曰：“吾已查明鬱辰有姘婦住於南鄔村，其姘婦設酒店為生，此賊定匿此處。”葛清起身，求令曰：“大人，在下願再領兵緝拿此賊。”呂公曰：“暫且勿魯莽，吾欲……”呂公話未，忽聞門外喊“報！”門外衙役入堂稟報，言北陽堡之曹保正於夜間被殺，呂公驚疑：此定乃鬱辰報複也，其驚神未定，門外衙役又入室報，言魏村之魏亮於夜間亦被殺。呂公聞罷，雙眉緊鎖，好個膽大包天、心狠手辣之賊！竟連殺二命，進行報複，妄想斷線索，讓官府無法破案，哼！若不將汝繩之以法，決不罷矣！呂公思至此，征求二位都頭有何捕賊良策，二人皆搖首。呂公令二人暫且退下稍息，“吾謀一萬全之策，再行緝之不遲。”

  二都頭退下，呂公於後堂托腮沉思：鬱辰一殺保正，二殺表兄，其三欲殺誰？莫非欲殺同夥？呂公沉思之際，恍然見曹保正與魏亮入堂，二人衣冠不整，血跡斑斑，披頭散發，飄然入室，跪曰：“請大人為小民做主，鬱辰豎子殺吾複仇，小民死而無憾，請大人欲防賊人狗急跳牆，欲刺殺大人以泄恨也！”呂公聞之，渾身激靈，猛驚醒，原二魂托夢也。

  呂公醒後，定神思一良策，複喚葛淸與蘇順入室，笑曰：“二位不必去南鄔村緝拿鬱辰，其自動送門而至。”二人不解其意，“其如何會自動送門而至？”呂公告知二人，“吾已得知鬱辰今夜必來衙府刺殺本官。”二人驚曰：“何人告知？此賊猖狂之極！如何安排？”呂公坦然曰：“二位不必驚慌，吾自有擒此賊之法。今夜汝二位領一隊人馬埋伏於縣衙各處，若賊來行刺，汝二位如此這般……”

  二人拍手稱讚，“吾等照計行事。”呂公囑曰：“今晚欲抓活賊，吾要活飛賊，不要死鬱辰！”蘇順為難曰：“此事難矣。”呂公曰：“再難，亦辦之！”

  當日夜，鬱辰往返數十裏，殺曹保正與魏亮，後欲刺殺呂公，無奈天亮，隻得返回南鄔村。

  鬱辰歸，天大亮，兆豔曰：“吾一夜未睡，擔心至天亮。”鬱辰咬牙切齒曰：“莫懼，曹保正與魏亮已成吾刀下之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吾欲除狗官！”兆豔驚駭，顫曰：“嗚呀！嚇煞吾也！”鬱辰欲鋌而走險，其慰兆豔曰：“吾已被逼無奈，走投無路，隻得魚死網破而行之！汝放心，吾刺死狗官，自有安排，另有落腳之處，決不連累汝。”兆豔憂曰：“否！吾聞縣官料事如神，汝萬不可去，再者，汝不識縣官長相，如何行刺？”鬱辰曰：“吾見機行事，吾會尋至其行，不殺狗官難出此惡氣也！”兆豔勸曰：“汝攜送吾三百兩紋銀遠走高飛，待風聲過後再歸來見吾不遲。”鬱辰執意曰：“否！吾意已決，不除狗官吾誓不罷休也！”

  夜半三更，待店內客人已睡，鬱辰身穿夜行服，背後斜插單刀，上下緊束利索，飛身跳出店牆，直奔縣衙。不多時，鬱辰至縣衙，縣衙分前中後三院，前院辦公大堂，中後院起居處，其施展輕功，飛身跳上中院正房，躍上房脊，攏目巡視，朦朧月光下，見四周寂靜，側耳細聽，毫無動靜。

  鬱辰上房之時，隱匿於廂房之蘇順低聲謂葛清曰：“賊廝果然來也。”葛清低聲曰：“聽吾命令，待賊廝著地再衝出圍之。”

  鬱辰向後院正房觀之，見正堂門敞開，燭燈下，隱約見一人盤膝而坐，於一小桌旁閱書。欲視清麵目，鬱辰拔刀，狸貓般從房頂飄下，躡足來至門前，閃目向屋內視之，清晰見一身穿官服之人正低頭閱書，此人定乃縣官無疑也，天助吾也！遂飛身入屋，一刀砍下讀書者之首級，首級落地，不見血出，不妙！原是稻草人！鬱辰情知中計，忙用刀尖削滅蠟苗，抽身，欲奪門而逃！猛聞門外大喊：“賊人休走！”“抓活賊！”屋外火把即刻通明，殺聲四起，葛清與蘇順領眾兵丁將門口堵嚴，葛清哈哈笑曰：“哈哈！吾等於此候汝多時，賊人快快束手就擒！”

  鬱辰縮回，其急中生智，飛起一腳，先將小桌踢出門外，後提稻草人猛然投之門外，眾猛見一穿官服者衝出，駭然後退，於此愣神之瞬間，鬱辰跳出，虛晃一刀，縱身躥上西廂房，孰無料其此舉迅然，葛清醒悟，忙呼：“快放箭！莫讓其逃之！”士兵開弓，箭如飛蝗，射向天空，鬱辰用刀撥打雕翎，向前院飛奔，身猛然一抖，一箭中其左肩，其忍痛，飛出縣衙，逃之夭夭。

  葛清見煮熟之鴨竟飛脫，急紅眼，疾呼：“蘇順，汝帶兵把守縣衙，吾領眾追之！”追出數裏，不見鬱辰之蹤，飛賊已消失於茫茫之夜色中，葛清頓足罵曰：“又讓賊廝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