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新語最新章節

  9再析案情

  二位都頭返衙交差，向呂公詳報之，葛清自責曰：“飛賊狡猾之極，屋內設地下室與地道，吾等不明，一時疏忽，讓飛賊逃矣。”蘇順亦自責曰：“飛賊腿腳極快，躥房越脊，瞬時無蹤，其用飛鏢傷吾一名弟兄，欸！吾等無能也。”呂公聞罷，雙眉緊鎖，沉吟片刻，勉勵二位曰：“非二位無能，乃吾低估飛賊也，急於求成，汝等此行尚無空手而歸，繳回贓銀一千四百五十兩，可記功也。”蘇順問曰：“此與四千兩相差甚遠，或許讓賊人用之大半？”呂公曰：“此尚需細析，二位一夜勞頓，暫且歇息待令。”

  二位都頭下堂，呂公暗忖：此飛賊欲逃至何處？莫非此舉走漏消息？否也，自始至終析之，非漏也，即漏之，此舉迅速，對方不及報信，再者，若賊人得知，絕不會將銀兩存於地下室，早已尋隱蔽之處匿矣。然此繳回之贓銀數量遠低於失盜，莫非被賊人揮霍過半？否也，如此短時，賊人焉能花費如此之大，加魏亮借二百兩，才一千六百五十兩，會另有人借否？莫非賊人另有債務償還？然則如之何而可？應先傳喚魏亮，了解詳情，再作道理不遲。想至此，呂公令兩名衙役至魏村傳喚魏亮。

  午後，魏亮至，呂公命其至後堂問話。來至後堂，拜過，呂公讓座，魏亮誤以為呂公嫌上次賄銀少，未等呂公開口先言：“呂大人，小人早已言明，若大人應允，小人感激不盡，願再獻三百兩謝大人開恩。”呂公不悅，強忍怒氣，問曰：“本官問汝，汝向鬱辰共借多少銀兩？”魏亮答曰：“隻二百兩，願再獻銀兩尚未借之。”呂公再問：“汝可知鬱辰有債務往來否？”魏亮畏懼，不知呂大人問此何意也？預感不妙，忙答不知。

  稍停，呂公追問：“汝可知鬱晨除北陽堡之外，還另有住處？”魏亮搖頭，回答不知。呂公話轉，續問曰：“鬱辰與汝表妹之奸夫黃絡乃師兄弟也，汝可知否？”魏亮驚曰：“此事小人首次聞大人所言，確實不知。”呂公蔑視魏亮，曰“鬱辰因何借銀與你，汝喻否？”魏亮連揖曰：“喻也，喻也，小人喻之。”呂公正色曰：“今喚汝來，不為別事，可告之，汝表弟鬱辰乃盜竊官銀之嫌犯，官府欲捕之！”魏亮震駭如五雷轟頂，腿軟筋麻，跪地扣頭，“嗚呀！小人不知，小人該死！”呂公喝曰：“汝借其二百兩賄銀已為贓，現鬱辰已畏罪潛逃，汝若知其下落，即刻來衙告之，不得有誤！”魏亮諾允疊聲，呂公擺手，囑曰“今言談之事不得與任何人言之，汝暫且歸，切記此事不得泄之。”

  呂公視魏亮狼狽退出之背影，暗忖：魏亮乃老實之人也，言語中無假，實不知鬱辰另有住處。黃絡乃鬱辰之師弟，應即刻提審黃絡，定能從其口中得知鬱辰之祥情。想至此，呂公令衙役提審黃絡。

  黃絡身披銬押至後堂，呂公屏退左右，輕聲問跪地黃絡；“吾問汝，汝可識鬱辰？”黃絡怔曰：“識，其乃小人之師兄也。”呂公又問：“其武功比汝如何？”黃絡答曰：“勝吾十倍，其善輕功，無人能比。”呂公捋須，再問：“汝與其可曾合夥竊之？”黃絡否曰：“其行竊從不合夥，其獨來獨往慣矣，吾幾次求與其合夥，其不允之。”呂公猛然問：“其除家住北陽堡之外，還另有住處否？”

  黃絡心顫：呂大人如何知其住北陽堡？不妙！莫非其已遭官府追捕？因何問其另有住處？黃絡隻顧低頭亂思，沒有答話。呂公疾聲問：“本官問你，鬱辰另有住處否？”黃絡驚懼，言語支吾。呂公連續追問，黃絡招出：“吾憶起一事，三月前一日，吾與鬱辰於大名府相遇，吾請其飯館喝酒，喝酒之間，吾無意言出吾與魏倩之事，鬱辰言魏倩乃其表姐，言吾膽大，竟敢勾引其表姐，吾言實不知，請饒恕，其言念師兄弟之情，不再究此事。其炫耀，言其南鄔村有位寡婦與其情深意篤，寡婦前年喪夫，現乃富婆也。”

  呂公聞此，急問：“寡婦姓甚名甚？其亡夫姓甚名甚？”黃絡回答：“小人無意問及，實不知，隻知寡婦乃本縣南鄔村之人。”

  呂公從黃絡口中得知鬱辰有姘婦，住本縣南鄔村，心中暗喜，令獄卒將黃絡收監。然後令兩名差役，“汝二人喬裝打扮腳夫者，至南鄔村探查，查村內有富婆寡婦否？其前年喪夫。”二差點首。呂公叮囑曰：“先秘密與村裏保正聯係，查清其姓名，住於村中何處，快去快回，不得有誤！此事除保正之外，不得與任何人亂言！”二差遵命而去

  二差晚歸稟報，“經村保正已查清，全村共三名寡婦，其中兩名已年過六旬，餘下一名四旬開外，乃村內富婆，前年喪夫，乃鄔兆氏，住村西，開設酒館，此乃大人欲查之人否？”呂公問：“汝二位可去酒館查之？可見所查之人？”二差回稟：“在下去矣，其酒店暢大，前麵酒館，後麵店房，來往旅客與車夫甚多，吾等於店內喝酒，見櫃台內寡婦，其姿色豔麗，言語無忌，與熟者打情罵俏。”呂公麵露微笑，叮囑二差此事保密，不得泄之。

  呂公思謀：現已查明鬱辰之落腳疑處，尚不能派兵圍捕，一者尚不知鬱辰落腳於此，若撲空，豈不打草驚蛇？日後更難捕矣；二者店內旅客甚多，若雙方交手，難免傷及無辜；三者，雖黃絡言鬱辰乃獨來獨往之賊，然四千兩庫銀非小額也，合二百五十斤，若無幫手，一人難一舉而成，鬱辰定有幫手，若此時動手捕之，難免驚逃幫凶。想至此，呂公暗自搖首，此不宜盲舉，尚需計劃周全再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