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重返曹家莊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5      字數:4295
  曹秋萍來到了荀攸的麵前跪下,口稱:“奴家參見大人!”

  荀攸說道:“曹小姐,本軍師問你,那邊躺著的人,可是你的父親?”

  “沒錯,”曹秋萍肯定地回答說:“正是奴家的父親。”

  荀攸把目光轉向了跪在一旁的曹十六等人,又接著問:“本軍師再問你,你身後這些人可是你曹府中人?”

  曹秋萍扭頭看了一眼,隨後使勁地點點頭,說道:“沒錯,他們都是奴家的家仆,為首的人叫曹十六。”

  見曹秋萍承認這些人是自己的家仆,信息都和曹十六所說的對上了,荀攸便朝那些手持兵刃的兵士們揮揮手,示意他們退到一旁。為了不耽誤大軍的行程,荀攸又主動對趙雲說:“趙將軍,你不妨帶著大軍趕往前方安營紮寨,給我留一曲兵馬,待處理完此處的事宜之後,本軍師再前往軍營。”

  對於荀攸的這個提議,趙雲沒有反對,畢竟剛擊退了黃巾賊不久,沒準附近還有他們的散兵遊勇,如果掉以輕心的話,沒準會遭到他們的偷襲,於是便給荀攸留下了一曲精銳騎兵後,又帶著大軍前行。而原本在一旁的太史慈,見到曹家父女重逢,心裏也為曹秋萍感到由衷地高興,接下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也插不上手,便撥轉馬頭跟著趙雲的大軍前往軍營。

  “說說吧,”荀攸等大軍遠去後,又接著問曹十六:“從曹家莊到此處,距離應該不近吧,為何曹老爺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聽到荀攸的這個問題,曹十六苦笑著說:“回大人的話,從曹家莊到縣城,約有二十裏地。小人當時是一時情急,可能下手稍微重了點,以至於我家老爺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曹秋萍到此刻才知道自己的父親之所以昏迷不醒,原來是曹十六的傑作。她膝行到曹十六的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激動地問:“曹十六,我曹家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對我父親下如此毒手?”

  “小姐,你誤會了。”曹十六沒有為自己辯解飛,反而是旁邊的一名下人主動向曹秋萍說明原因:“若不是十六郎,恐怕我等已經死於黃巾賊之手了。”

  曹秋萍聽到下人這麽說,知道自己錯怪了曹十六,連忙鬆開了手,好奇地問曹十六:“十六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點給奴家說說。”

  “小姐,小人自從聽你說過赤屍氣之事,就一直留意附近的動靜。”曹十六連忙回答說:“今日在莊外遇到一個從北麵逃過來的百姓,他說有數萬黃巾賊,正朝著我們莊子所在的方向而來。小人聽說後,就立即返回莊子向老爺稟報。誰知當時周老爺也在,他居然說小人是在造謠生事,根本不可能有什麽黃巾賊。小人擔心老爺有危險,一時情急,就把他打暈,扛著他就朝外跑……”

  荀攸在聽曹十六講述時,看了看他魁梧的身材,又瞧了瞧躺在地上,體態有些肥胖的曹蠻,心裏暗想這個十六郎的力氣還挺大,居然扛著自家老爺跑了十幾二十裏的路,居然還沒累趴下。不過他聽到曹十六提到的赤屍氣時,眉毛不禁往上揚了一下。

  照理說,曹氏父女重逢,接下來就該回城到他家的別院去。誰知曹秋萍聽完曹十六爾等講述後,忽然向荀攸提出了請求:“大人,奴家想回莊子看看,不知大人可否派人護送奴家一程?”

  “曹家莊那裏,想必還有不少的黃巾賊。”荀攸對於曹秋萍的請求,有些遲疑地說:“不如過兩天,待大軍肅清了縣城附近的黃巾餘孽之後,再返回曹家莊不遲。”

  “大人。”見荀攸不同意自己的請求,曹秋萍有些著急地說:“奴家有不少的好姐們,估計都沒來得及逃離莊子,也許現在趕回去,興許還能趕得及救她們。”

  荀攸原想拒絕曹秋萍的這個請求,但轉念一想,卻想起了曹十六曾提到的赤屍氣,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有些遲疑地說:“曹小姐想回莊子去看看,本軍師倒是可以親自帶人護送。但你一弱質女流,恐不會騎馬,隻怕還需準備一輛馬車。”

  “大人,不用準備馬車了。”曹秋萍等荀攸說完後,立即回答道:“奴家自幼弓馬嫻熟,騎馬自然不在話下。”

  聽說曹秋萍會騎馬,荀攸倒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畢竟在冀州就有一名女將叫夏侯雲,她也是弓馬嫻熟,便連忙命一名騎士讓出了坐騎。

  曹秋萍翻身上馬,吩咐曹十六:“十六郎,去車上把奴家的兵刃取來。”

  兩炷香前,曹秋萍聽軍中的兵士說,前麵抓住了幾名黃巾賊,她便讓曹夫人坐在馬車裏等候,自己獨自一人去看個究竟,誰知卻發現是自己的父親和一幫下人。由於情緒太激動,再加上荀攸又一直在問東問西,以至於她都忘記派人去這個消息通知曹夫人了。

  曹十六急匆匆地趕到曹夫人馬車所在的位置,守在車外的老家人曹福,看到曹十六時,不禁情緒激動地問:“這不是十六郎嗎?不知老爺現在何處?”

  “福叔,”曹十六朝曹福行了一個禮,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在黃巾賊衝進莊子之前,我扛著老爺和幾名家人逃了出來。如今老爺安然無恙,和小姐就在前麵。”

  得知自家老爺還活著,曹福不由喜出望外,連忙朝垂著布簾的馬車車廂裏說道:“夫人,大喜,老爺還活著,如今就在前麵與小姐敘話。”

  “什麽,老爺還活著?”曹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猛地掀開了簾子,一臉驚喜地問:“這都是真的嗎?”

  “小人參見夫人。”見曹夫人從車廂裏冒出頭,曹十六連忙向她行禮,並恭恭敬敬地說:“小人在黃巾賊衝入莊子之前,就已經把老爺救出來了。不過……”

  看到曹十六欲言又止的樣子,曹夫人急了:“不過什麽?十六郎,你倒是快點說啊。”

  “小人向老爺報訊時,正好周老爺也在場,他聽到小人說黃巾賊來襲之事,居然嗤之以鼻,說小人串通小姐欺騙老爺。”曹十六小心翼翼地說:“小人見勢不妙,連忙打暈了老爺,扛著他逃出了莊子。可能是一時情急,下手太重了點,以至於老爺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曹夫人聽曹十六說完後,顧不得責備他,連忙催促道:“快點帶我到老爺那裏去。”

  等來到了荀攸和曹秋萍所在的位置後,曹夫人看到躺在路邊的曹蠻,慌忙下車,吩咐曹福:“曹福,快點把老爺抬上車。”

  等到眾人七手八腳把曹蠻抬上馬車之後,曹夫人才看到曹秋萍騎在馬上,身後背著一張寶雕弓,手裏握著一支長槍,不由心慌意亂地問:“萍兒,你這是要作甚?”

  “娘親,我要回莊子裏去看看,那裏還有幾個姐妹沒逃出來呢。”

  “不行,不行。”聽說女兒要回莊子,曹夫人慌忙反對說:“那裏太危險了,不能去。就算要去,也要等官兵擊退了黃巾賊再回去。”

  “娘親,我們現在回去,沒準還能從莊子裏救出不少的人。”曹秋萍見自己的娘親反對自己回莊子,連忙向他解釋說:“官兵要先肅清縣城周圍的黃巾賊之後,才能抽調兵力去我們的莊子,到時一切可都晚了。”

  曹夫人聽到曹秋萍這麽說,知道自己就算再勸,也無法讓她回心轉意,隻能無奈地說:“萍兒,既然如此,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荀攸見曹秋萍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便叫過了一名伍長,對他說道:“你領這些百姓入城,順便再轉告趙將軍,說本軍師帶人前往曹家莊了。”

  …………

  曹秋萍作為向導,走在兵馬的最前麵。

  荀攸和她並轡而行,好奇地問:“曹小姐,方才吾聽你家下人說起,你在黃巾賊來襲前幾天,就根據天象猜測到了。不知可有此事?”

  對於荀攸的這個問題,曹秋萍沒有否認,她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奴家是根據家師所傳授的技能,看出天上出現的赤屍氣。據說此氣在兵書上又名灑血,罩國國滅,罩軍軍敗,罩城城敗,所罩之處,其下不出七日,就會刀兵大起,生靈塗炭。”

  荀攸聽到這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反問道:“敢問曹小姐,不知你師從何人?”

  “幼時曾有一名道人,傳授過奴家一些管天象的技能。”曹秋萍有些遲疑地說:“待他離去之時,家父問他的姓名,他隻說叫左慈。”

  “原來是左慈。”荀攸微微頷首,麵帶笑容地說:“原來是他,難怪難怪!”

  曹秋萍望著荀攸,好奇地問:“荀大人莫非認得家師?”

  荀攸點了點頭,回答道:“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沒有什麽深交。”

  曹秋萍還想再問點什麽事情,隻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原來是荀攸派往曹家莊方向的探馬。見到探馬回來,曹秋萍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她急於知道莊裏的情況,又害怕知曉莊裏的現狀。

  就在她心中天人交戰之際,隻聽探馬向荀攸稟報說:“啟稟軍師,小人到達曹家莊附近,發現半個莊子都失火了,莊外屍橫遍野……”

  荀攸等探馬說完後,又追問了一句:“不知莊裏還有多少黃巾賊?”

  探馬遲疑了片刻,隨後回答說:“據小人的觀察,不少於五千。”

  “五千人?!”聽到探馬這麽說,荀攸不禁苦笑起來,自己手下不過五百人,要去對付別人的五千人,恐怕沒有什麽勝算。他叫過了隨行的軍侯,問道:“軍侯,你聽到了嗎?探馬回報,莊子裏有超不多五千人。你看,我們是繼續前行,還是調頭回土鼓?”

  “回軍師的話,”軍侯聽到荀攸問自己,連忙回答說:“以屬下之見,還是繼續前進吧。別看我們隻有五百人,但要對付幾千烏合之眾的黃巾賊,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曹秋萍聽到荀攸的問話時,心跳不禁驟然加速,她深怕荀攸擔心黃巾賊勢大,而調頭回去,自己雖說懂一點武藝,但雙拳難敵四手,以自己一己之力,就算能殺掉幾名黃巾賊,但最後也是玉石俱焚的下場。

  好在軍侯的話,讓她的心情平複了下來。不管怎麽說,五百訓練有素的冀州騎兵,要對付那些剛拿起兵器沒多久的烏合之眾,取勝的把握還是挺大的。

  …………

  此刻待在曹家莊裏的是渠帥劉石和平漢二人,兩人正坐在曹家的會客廳裏,一邊飲酒一邊閑聊。劉石對平漢說道:“也不知左髭、丈八二人,是否拿下了土鼓縣城,他們也不派人來通知我們一聲。”

  “雖說土鼓縣城的城牆不高,護城河的水也淺。”平漢端起酒樽喝了一口之後,說道:“但左髭、丈八二人缺乏攻城的器械,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縣城。還是我們兄弟的運氣不錯,連著破了兩個莊子,搶了不少的財帛和女人,要是左髭他們知道了,還不羨慕死他們。”

  “對了,你的手下搶的幾個女人不錯。”劉石淫笑著說道:“不曾待會兒可否分兩個給我?”

  “劉大哥,常言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平漢咧嘴傻笑著說:“你看中哪個女人,盡管拿起就是了。隻不過分財物之時,大哥能多照顧一下兄弟。”

  “放心吧,”見平漢如此慷慨,劉石也表現得很大方:“改日分財物之時,我們四六開,你六我四。怎麽樣,為兄還更仗義吧?”

  “仗義仗義,”平漢朝劉石舉起了手裏的酒樽:“來,劉大哥,我們共飲此杯。”

  就在兩人開懷暢飲的時候,忽然有一名賊兵急匆匆地跑進來,向兩人稟報:“兩位渠帥,大事不妙,莊子外麵出現了官兵。”

  “什麽?!”聽到賊兵的稟報,兩人猛地站起來,一臉驚慌地問:“有多少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