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8章 一樁命案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4      字數:2757
  沒想到花虎聽了以後,卻連連擺手說:“非也,非也,使君誤會了。屬下對小凡姑娘隻有仰慕之情,絕對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韓湛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他原以為花虎作為涉國縣內的“土皇帝”,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應該做過不少,沒想到麵對如此的絕色,他居然能做到坐懷不亂,真的讓韓湛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花虎看到韓湛的反應後,苦笑著解釋說:“你別看這位小姑娘貌美如花,但性子卻是極烈。曾有一次,她到這裏來送魚,有個登徒子想調戲她,二話不說,抓起一把剔骨刀,啪的一聲就拍在了登徒子的臉上。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對她有什麽邪念。”

  “可是我剛剛看到她挺和善的,”羅布插嘴說:“見了誰都笑嘻嘻的,怎麽會像你說的那麽彪悍呢?”

  花虎哼了一聲:“她就是一枝帶刺的薔薇,看著漂亮,誰要想去采擷,就會被紮手的。”他轉向韓湛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到她家去提親的人,把她家的門檻都踢斷了幾根,但卻沒有一個能讓她看上眼的。”

  其實剛剛第一眼看到小凡時,韓湛就驚為天人,雖說他後世常年往返於國內和歐洲之間,見過無數的各國佳麗,但他還是覺得像小凡這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女更勝一籌;至於請趙雲去提親的甄宓,雖說以後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不過此刻還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小蘿莉,還沒有完全長開,暫時還沒法與小凡相提並論。

  此刻聽花虎說二八年華的小凡,還是雲英未嫁之身時,不禁怦然心動。他試探地問:“花主簿,不知小凡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小凡姓凡名姒,家坐在漳水河畔,家中還有一老父。”花虎對小凡家的情況了如指掌,見韓湛想了解小凡家的身世,立即張口道來:“父女二人相依為命,以打魚為生……”

  韓湛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所以從花虎這裏了解完小凡的情況,就把話題岔開了:“對了,花主簿,你和這裏的老板娘是什麽關係啊?”

  花主簿幹笑一聲:“雖說我曾經幫過她,但她早就把欠我的情還我了。如今,她是女老板,我是食客。唯一的優待,就是我每次來的時候,不管有多少客人,我都可以享受到單間。”

  “我看女老板人長得不錯,又能說會道。”韓湛感慨地問:“想必喜歡她的人不少吧。”

  “那可不,”花主簿朝外麵努了努嘴,說道:“使君,你瞧瞧外麵的那些人,基本都是衝著女老板來的。另外還有個十三郎,家裏是種菜的,有次進城賣菜,無意中在這裏看到了紫姑,頓時連自己姓什麽都不記得了。從此以後,他家的菜不再沿街叫賣,而是全部送到這裏來,哪怕價格比外麵低一成,他也不在乎。”

  說到這裏,花虎朝門外瞧了一眼,隨口說道:“不過我都好幾天沒看到他出現了,也不知道又被哪個小娘子把魂勾走了。”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門口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瓦罐什麽的掉地上摔碎了。屋裏的幾人立即從座位上蹦起來,快速地衝了出去。門外站著一個圍著白圍裙的胖子,他的腳下有一攤積水,水中間是一堆破碎的陶片。

  “葛別,你怎麽笨手笨腳的。”花虎看著麵前這人和地上的水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紫姑讓你送來的好酒吧,還沒進門,就被你給摔地上了。”

  “對不起,花主簿。”挨罵的人沒有辯解,而是誠惶誠恐地說:“小的這就另外為您再取一壇酒。”說完,調頭像逃似的走開了。

  韓湛和花虎回到房間後,忍不住好奇地問:“花主簿,剛剛那人是誰?為何他看到我們,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啊?”

  “他叫葛別,是這裏的廚子。”花虎在介紹完剛才那人的情況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問:“使君,你真的覺得他有點做賊心虛?”

  “沒錯,花主簿。”羅布再次插嘴說:“我剛剛也有這樣的感覺。”

  “既然是這樣,那待會兒他送酒過來時,我好好地問他。”花虎說完,舉起手裏的筷子,朝桌上的羊肉和肉湯一指,客氣地說道:“使君,請嚐嚐這家小店的味道如何。”

  韓湛吃了幾塊羊肉,又喝兩個肉湯,感覺味道比以前吃過的羊肉味道更鮮,不禁好奇地問花虎:“不管是羊肉還是肉湯,味道都特別鮮,的確與以前吃過的味道不一樣。花主簿,你知道紫姑是怎麽做的嗎?”

  花虎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屬下倒不知道,問了幾次,都被紫姑把話題岔開了,我估計應該是她的祖傳秘方吧。對了,使君,你再嚐嚐這個麵餅。”

  韓湛拿起桌上的麵餅咬了一口,覺得酥脆可口,不禁感概地說:“這麵餅的味道不錯,我現在明白為什麽紫姑開這家店以後,周圍的同行會紛紛倒閉了。就憑這羊肉湯的鮮味和麵餅的克扣,就不是那些店鋪所能比的。”

  正說著話,葛別已捧著一壇子酒走了進來,他將先將夾在腋下的三個酒碗擺在了桌上,隨後拍開泥封,準備為眾人倒酒,但卻被花虎製止了。花虎奪下他手裏的酒壇,往桌上一放,隨後冷冷地問道:“葛別,你老實招來,最近是不是在外麵為非作歹了?”

  “沒有,主簿大人,小的沒有做什麽。”聽到花虎的質問,葛別有些慌亂地說道:“小的最近天天在店裏,哪裏都沒有去,怎麽可能做為非作歹的事情呢?主簿大人,您可不要冤枉小人啊。”

  韓湛坐在一旁察言觀色,發現葛別在說話時,根本不敢正眼瞧花虎,心中便更加確定這個廚子有問題。於是他吩咐身邊的羅布:“把門簾放下來,我們要好好地審一審他。”

  等羅布放下門簾,將大廳裏的人視線遮擋住以後,韓湛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隨後語氣嚴厲地說:“葛別,若你老實交代,我和花主簿還可以網開一麵;要是據不認罪,等我們查明實情之後,定嚴懲不貸。”

  花虎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將碗裏的羊肉湯都震了出來:“還不如實招來!”

  葛別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稱:“使君饒命,使君饒命,小的願意如實招供,請使君饒小的一條性命。”

  見葛別果然認罪,韓湛朝花虎努了努嘴,示意由他來審問此事。花虎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後問道:“葛別,說說吧,你到底犯下了什麽案子?”

  “主簿大人,”葛別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地回答說:“小的心中一直喜歡紫姑,但因身份卑賤,不敢向她表白。近日發現送菜的十三郎,屢屢借故接近紫姑,小的心中不忿,便找了幾個潑皮將他毒打了一頓。”

  韓湛聽到這裏,心說就算你主使別人,去將十三郎打了一頓,也不用如此驚慌失措啊?便不解地問道:“就算是毒打了十三郎,你見到我們的時候,也不用如此慌張啊?”

  “回使君的話,”葛別繼續說道:“昨日有一潑皮來找我,說將十三郎毒打一頓後,已將其扔進了漳水河裏。小的聽說出了人命,心中害怕。剛剛送酒的時候,正好聽到花主簿提到了十三郎,一時恐慌,將端著的酒壇摔在了地上。”

  原以為隻是一個打架鬥毆的案子,沒想到還牽扯到人命,韓湛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漳河水流湍急,就算普通人落水,都有生命危險,更何況一個遭到毒打、遍體鱗傷的人。他站起身,吩咐羅布:“將他帶回縣衙,慢慢繼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