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緣起
作者:不忘綻放      更新:2020-04-24 11:01      字數:3444
  公元622年,武德四年,突厥不斷進犯,今山西、內蒙,北京一帶頻繁發生小規模戰爭,百姓安危受到威脅。

  幽州(今北京)做買賣的小商販,經常遭到突厥人的搶擼,時間久了,商人們都聚集起來,商討對策。每天有一人值班,其他人員組成護衛隊,兵器隨身攜帶,隱藏在櫃台裏麵。一天分三個時段值班人員進行巡邏,分別是早中晚的吃飯時間,發現可疑目標飛奔吹哨示意。

  賣糕點的師傅在那邊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好吃的胡麻餅,剛出鍋的糍團,現場製作,好吃不貴。”

  賣飾品的小二也不示弱,隻見他左手拿著一隻釵,右手握著一條絲巾,看見年輕的姑娘經過,就大聲叫賣:“全幽州最漂亮,最精致,戴上就能帶來幸福,保證三年內覓得如意郎君,五年內生兒育女,好事成雙……”

  再仔細瞧瞧他攤位上琳琅滿目,全是女子們的物件,簡直就是女性的天堂。香囊,蜜粉,銅鏡……應有盡有。

  街上都是有目的想要買東西回家的百姓,他們都大包小包,滿載而歸。隻見一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也不著急,並沒目的,和街上的生意人寒暄著。他看見賣肉的劉伯伯便走近攤位,“怎麽樣了劉伯伯?大約有半月有餘沒見您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寒疾又犯了吧?”

  大伯趕忙答到:“承蒙少爺關心,可不,年紀大了,年輕時身體就不好,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隻能長期服藥調理,嚴重之時隻能臥床靜養。”

  公子是一落寞的官宦家族之子,從小喜歡讀書,心地善良,關心百姓疾苦,經常拿一些銀兩幫助家庭貧困,身體羸弱的百姓,最看不慣以大欺小。

  若說這公子名喚振遠,姓虞,是前朝沒落貴族之子,如今家境並不富裕,但卻承蒙祖訓教會,乃書香門第。看他穿著十分得體,一身白色綢衣,雖然顏色有些暗淡款式也不新穎,卻幹淨整潔,頭戴黑色襆頭,清爽利落,腰間掛一圓形玉佩,如嬰孩拳頭大小,清澈翠綠顏色似湖水,透明宛若明鏡,玉的雕工十分精美,是雲紋如意的造型,寓意如意長久。

  再說書生的相貌,眉似劍鋒,眼睛囧囧有神,閃閃發亮,與之眼神交匯處滿是善良,再定睛一看仿若有說不完的故事,高挺的鼻梁,朱紅的嘴唇,麵色如花,白裏透紅,一俊俏少年如畫般浮現眼前,讓人賞心悅目,忍不住多看幾眼。

  書生還在往集市深處走,突然聽到一聲哨子響,一個店家飛也似的狂奔,嘴裏不停念叨,“突厥人來了,大家快點準備好了,趕緊跑吧!”

  街上生意人都慌了手腳,一日一日賺些錢不容易,都是血汗錢,他們可不想就這樣血本無歸。少年卻不慌張,氣定神閑道:“莫怕,你們腳下踩的是大唐的土地,咱們手中是勞動所得,咱們按人頭麵積繳納稅費,為何要跑?”

  攤主勸書生趕緊跑,不要多說,和突厥人哪裏有道理可講,來到這的都是打砸搶燒蠻橫無理之輩,理論不成反被其害,再連累妻兒,更是得不償失。書生覺得有理,幫忙收拾,趕緊躲避。

  一大批突厥人來到此地,他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麵目可憎,凶神惡煞。隨便到了一個攤位拿起東西就走,沒付一分錢。小二上前跟他們理論,問為啥不給錢,他們使勁一推就把小二推倒在地,並取笑道:“大爺上街從來不帶錢,你能奈我何?報官嗎?”

  他們把街上每個商鋪幾乎都禍害了一遍,那些東西多數對他們並無用處,沒走幾步,便丟在一邊,甚至攆的稀碎,大有挑釁之意。

  他們聚集到一起到了一家酒館,吆喝道:“老板,拿最好的酒來!”

  老板說:“不好意思,本店打烊了。”

  突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酒壇出摔了個粉碎,老板不做聲了,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說:“聽說全幽州最好的娛樂場所醉仙樓,最有名的歌女宛若,隻賣藝不賣身,爺爺我有空就一定要去會會她,看她怎麽金蟬脫殼!”

  醉仙樓裏歌舞升平,燈火輝煌,眾美人們有說有笑,好生熱鬧。她們都圍繞在一位名喚宛若的姑娘跟前,說:“最近姐姐琵琶彈奏的越發美妙了,真的讓人如癡如醉,如果誰能一親姐姐芳澤,死而無憾了。”

  宛若隨手掐了那個嘴快的叫做如夢的丫頭,“死丫頭,就你這張嘴,看我怎麽收拾你,看我不讓媽媽扣你的月錢。”

  那個丫頭趕緊低頭認罪“道:“好姐姐,人家知道錯了。”

  說起宛若,和別的女子比起來真的與眾不同,別的女子濃妝豔抹,胭脂水粉氣味撲麵而來,而她一身青色羅裙,素雅幹淨,沒有誇張的刺繡點綴隻有隱隱約約的蘭花一點也不張揚,頭上隻有簡簡單單一支步搖,看起來非常古拙又不失典雅,隻簡單的畫了眉毛,點了絳唇,卻依然清麗脫俗,與眾不同。

  說道宛若這個姑娘,年方十六,美若仙子,為何落得賣藝生計。其實宛若自小未曾見過父母,她是被醉仙樓的媽媽紅玉一手帶大的,紅玉說她是在十六年前的一個傍晚去山間一寺廟祈福,在柱子後麵看見這個包裹嚴實的女娃娃,她當時已經凍的發抖,麵色蒼白,唇色青紫,連哭的聲音都特別小。

  紅玉這個人雖為青樓人,但是心地善良,連小貓小狗她都會經常喂食,一個有生命的女娃娃她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可是自己還是一個沒嫁人的閨女,又一悲苦出身,如何能養育這樣一個女娃娃。紅玉隻能偷偷把她藏在一個農戶家裏。然後她靠自己的姿色讓掌櫃的看上自己,與掌櫃夜夜笙歌,讓掌櫃疼惜自己,掌櫃四十幾歲,有妻兒,但家裏那位是個脾氣暴躁不懂溫柔的人,他們天天吵架,他把紅玉當知己,掌櫃雖然做青樓生意卻是一個風雅之人,心地善良,聽紅玉說起寺廟偶遇一女娃,他也覺得可憐,讓紅玉抱來,女娃娃有一雙圓溜溜通透明鏡的雙眼,烏黑的頭發。掌櫃不由心生歡喜,因為他雖有兒子卻並無女兒,想把她收養。紅玉覺得掌櫃是個好人又對這嬰孩視如己出,就同意了掌櫃收養的願望。掌櫃姓秦,遂跟了他姓,起名宛若。

  從此宛若就被養在醉仙樓的閨中。從小就被青樓的女子輪流照顧,她們都是她的親人。雖然這些女子都靠皮肉色相為生,但是他們多是處於無奈,有的是家有重病的父母,有的是被拐子拐了,還有的是有錢人家沒落的丫鬟。紅玉在這個環境長大,唱歌跳舞,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掌櫃是讀過書的人,每每來探望她,都會教她讀書認字,因為掌櫃把她當女兒,自然是跟別人不一樣。

  時間過得真快,宛若一轉眼十幾歲了,但紅玉和掌櫃都不想讓她接客,因為她是他們的女兒,可是宛若喜歡琵琶古箏這些樂器,總喜歡找人切磋,她自己和紅玉和以及掌櫃說,她想要賣藝不賣身,這樣能結交朋友,也可以在音樂上有所提高。紅玉和掌櫃沒辦法,隻得答應她的請求,就是告訴她,這個地方不比他處,千萬小心,不能得罪權貴,更不能招惹突厥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保。

  宛若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其實骨子裏天不怕地不怕,像個假小子。她在醉仙樓像個大小姐一樣沒什麽人管束,一有空閑就去外麵走走。在她十二歲的時候,有天在街上看見一個女子被突厥人欺負,要占為己有,突然被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撞上,她看那女子哭哭啼啼,衣衫不整,就出手救下了她。宛若看著道士行俠仗義好生佩服,就跟隨他一路,想要跟他學習武藝。

  道士知道一路有人跟隨,卻並不理睬,他想讓她知難而退,可是不知不覺,她已經跟隨了他三天三夜。道士有些好奇,這個小女子年紀尚輕,竟有如此衡心,實屬不易。道士說了句:“出來吧,你姓甚名誰。何許人也,快快自報家門。”

  宛若把自己的身世告知道長,因為她覺得交朋友應以誠相待。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她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麽多愛她護她之人,每一天都過得平靜卻不平凡。而且還能小小年紀就有所奇遇,遇到仙風道骨雅正非凡之人,也是填補了她自幼失去雙親的痛楚。她相信上蒼對待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不會在為她關上了門後還又為她關上了窗。

  她感謝如今擁有的一切,閉上眼睛,眼前都是瑰麗的風景,天高雲淡,明月清風,把酒言歡,吟詩對月,暢談人生。以平凡的姿態寫不平凡的生命之歌,想來連空氣都是甜的。她不由地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一首主題曲,送給大家

  迷霧遮住了前路太蒼茫,

  嗅到了散落塵世的芬芳。

  撥開這命運的閘門,

  躲不掉這一世坎坷路。

  執劍是瀟灑,

  飲酒是忘卻,

  紅塵執手不相離。

  山高穀深路遙遙,

  雪中梅花影自憐。

  天湛藍,水悠長,

  草原風沙涼。

  騎鐵馬,踏孤煙。

  江湖恩怨幾時休。

  夜深人靜回憶湧,

  笑語相看兩不厭。

  月色灑滿愛人袖,

  凝眸梳妝長相依。

  入夜微風寒入窗,

  思念成河自難忘。

  春風入夢,細雨綿綿,

  玉笛一支踏歌行。

  青竹滿山風不懼,

  萬裏山河皆動容。

  憶往昔,愁滋味。

  鬢微霜,淚兩行。

  往事不堪何須回首

  少年壯誌屹立天地。

  卷珠簾,故人在,山河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