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女孩偏了偏頭，“念在曾經情分，你還可以再說三句話。”

  “靠！”餘輕寒張嘴罵道。

  “一句。”

  “誒？？不是，剛剛那句不應該算的吧？”

  “兩句。”

  餘輕寒閉上了嘴，和女孩對視著。

  “以為不說這第三句話我就不會殺你啊？”她噗嗤一笑，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鐺——”一根羽毛插在離餘輕寒腦袋隻有半寸的牆裏。

  “第二根，就會插在你的腦袋上了。”

  餘輕寒看得出她絕對是在玩真的，猛地脫下外套扔向她，自己立刻像一邊跑去。

  “無聊。”女孩冷笑。校服尚在空中就已被燒成了灰燼。

  “沒用的，你必然命喪於此。”聲音從背後傳來，餘輕寒瞳孔緊縮。與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背後尖銳的鋒利感，他全身的神經細胞都在尖聲狂叫，可他做不出任何反應，隻來得及向左邊一偏。一根巨大的羽毛從右胸生長而出，一瞬間濺出的血液還未落地就已經被蒸發。

  “咳！”餘輕寒痛苦地跪在地上，捂住從嘴裏汩汩流出的血。

  他閉上眼，感受著從貫穿傷口處飛速流逝的生命力。雖然剛剛偏一下，躲過了對心髒的致命一刺，但這樣的傷口，依然是必死無疑的，何況這個人似乎也沒打算放過自己。

  “躲得了第一下，第二下就不會了。”背後傳來冰冷的聲音，在餘輕寒漸漸模糊的意識裏回

  蕩。

  “喂，這已經是第二下了。”他模模糊糊聽見自己說著這樣的話。

  自己從小都沒有見過父母。安媽陪伴了自己十年，但...

  他每天對著作業說話，對著電視發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海外經商，但不知道怎樣絕情的父母可以將孩子一個人扔在國內從不回來看一眼，隻是每月雷打不動的生活費證明著互相的存在。他有時想給父母打個電話，但拿起手機才發現自己連他們的號碼都不知道。

  他一路孤獨地走來，從沒得到親情灌養的他將孤獨視為家人。但那一天，一隻貓改變了他寒冰般凍結的生活。那隻貓會說話，會因為貓糧不可口而賭氣，會因為自己不在家而失落，會因為突然竄出的老鼠而害怕。他各方麵的表現都不大像一隻正常的小貓。

  他的確不是貓。他是窮奇，更是我唯一的家人。餘輕寒想到小黑，嘴角流出一絲笑意。

  如果自己不是檮杌，大概也不會在這裏被殺死，就能平平凡凡一直和小黑生活下去。但如果自己不是檮杌，那也一定不會遇上小黑了吧。

  他的眼前一黑，眼前最後閃過是小黑的影子。

  “停下吧，朱雀，你不該殺他。”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你...！”身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驚懼。

  餘輕寒費力地抬頭，僥是這樣一個簡單動作，讓他又咳出一口血。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白裙的小女孩，正伸著一隻手越過他的頭頂。她抓住了刺

  向自己的鋒矢。

  “時候未到，你自然殺不了他。不相幹的任意一個人事，都會成為你殺死他的變數。當然，也包括我。”

  “...”背後的女孩未發一言，幹脆利落地消失了。

  身邊的高溫慢慢恢複，餘輕寒覺得自己還能苟住。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向救下自己的女孩。女孩有一頭黑色的長長卷發，不過她的全身，都是一條條被線縫起來的傷疤。

  “你的傷...”

  “哈哈，小事，有一次吃太飽把自己吃炸了，就縫起來了。”

  “...”餘輕寒說不出話。

  這是人？

  “你是...饕餮嗎？”餘輕寒費力地問道。

  “嗯？你記得我？”

  “沒有，隻是從你剛剛和那個朱雀的對話，以及你身上傷疤的來曆猜的。”

  “我還是你在海外經商的父母。”小女孩笑眯眯地說，老氣橫秋地拍了拍餘輕寒的頭：“乖兒子。”

  餘輕寒突然明白了。自己原來真的是轉世的妖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大概是沒有所謂父母的，向自己灌輸父母海外經商的記憶，和每月給自己寄生活費的，應該就是饕餮了吧。

  “轟——”天台的門被猛然撞開，一道黑影飛一樣衝了進來。

  “輕寒！！！”

  “啊...小黑，我沒事。”看到鄒陽的一瞬間，餘輕寒隻來得及說這樣一句話，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