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三遠”齊至

  “劉先生，這片海域發生了激烈的交戰。”鎮遠艦上的德國船長密拉克有些緊張的跟劉步蟾說。

  劉步蟾滿臉凝重，看著海麵上漂浮的屍體和木塊，為前麵這段海路充滿了擔憂。帶著“定遠”、“鎮遠”、“濟遠”三艦歸國，一路上小心翼翼，在塞得港被英國艦隊強行插隊也隻能忍氣吞聲，為的就是能安全回國。

  離大清海域越來越近，本以為這次任務能圓滿完成，沒有想到就在馬六甲海峽這裏碰到了交戰，自己的臨時艦隊能安全到家嗎？

  “密拉克先生，能確定這是哪一方嗎？”劉步蟾問。

  “暫時還不能確定，從漂浮的屍體和殘骸看，交戰的時間應該在不久前。劉先生，我已經命令定遠艦保持高度警戒，船員已經登上救生艇，在海麵上尋找有價值的線索。”密拉克船長回答說。

  密拉克船長是德國伏爾鏗造船廠聘請的資深船長，對遠洋航行有豐富的經驗，麵對這樣的情況倒也臨危不懼，井井有條的安排船員工作。

  三艘軍艦雖然懸掛的是德國商船旗，但畢竟這是三艘軍艦，從漂浮的屍體和殘骸看，非常明顯的是雙方艦隊的交戰，至於是哪一國的艦隊受損，目前還不清楚，隻能等待查探的船員回來。

  “報告船長，這是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的殘骸。”正當兩人緊張分析的時候，旗手突然匯報。

  “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劉步蟾雙眉一皺，轉頭向旗手進一步確認消息的準確性。

  密拉克船長和劉步蟾一樣，對於這樣的結論很疑惑，緊盯著旗手，得到旗手點頭確認，他感覺不可思議。

  對於下去查探的船員，密拉克船長是信任的，這些全部是德國的水兵，他們對歐洲國家的海軍是了解的，不會在這方麵出錯。

  問題是不可一世的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怎麽可能在這裏遭受別國的攻擊，這裏離英印殖民地並不遠，而且前麵的新加坡也是英國皇家海軍的勢力範圍，不應該啊。

  “命令擴大搜索範圍，查探一下是否有其他國家海軍的屍體和殘骸？”密拉克船長命令旗手。

  “是。”旗手回答後揮動手中的旗幟，向海麵上的旗手傳達命令。

  遺憾的是，三艘軍艦的救生艇在這片海域搜索了一個多小時，除了英國海軍的屍體和殘骸以外，沒有任何第三方信息。

  定遠艦上。

  從鎮遠艦的劉步蟾和密拉克，以及濟遠艦的陸麟清、餘貞順與定遠艦的楊兆鋆和伏司匯聚在一起。楊兆鋆是隨五國公使許景澄出洋的外交隨員，這次受命協助接收三艦並“率之歸國”，可以說，楊兆鋆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

  劉步蟾是赴德國駐廠監造，陸麟清、餘貞順兩人都是北洋艦隊的留德海軍人員，是這次行動的具體執行人員。

  “

  楊大人，具體情況，您也了解了吧？”劉步蟾畢竟是這些留德海軍人員中職務最高的人，他一上艦就跟楊兆鋆交談。

  “劉監造，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不過我隻是外交人員，對海軍不是很熟悉，具體的章程還得你們來拿。我們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定遠、鎮遠、濟遠三艘軍艦能安全回國。”楊兆鋆對劉步蟾等人齊聚定遠艦的行為非常滿意，因此並沒有攬權，而是充分釋權。

  “是敵是友，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弄清楚。不過從這片海域殘骸和漂浮的屍體來看，這裏至少有十艘軍艦被擊沉，而且，這十艘軍艦全部是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的軍艦。”劉步蟾綜合查探情報分析著，言語中既有激動也有忐忑。

  劉步蟾兩手緊握著拳頭，在大清海域耀武揚威的英國皇家海軍更換了軍艦之後，更是不可一世，在塞得港的一幕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老還真，看到他們有這樣的下場，心中憋著的那口氣多少有些舒暢，但，北洋艦隊的三艘軍艦前途未卜也讓他非常擔憂。

  “誰有這個實力擊沉十艘以上強大的英國軍艦？”楊兆鋆好奇的問，作為外交人員，他非常鎮定。

  “不知道，我和密拉克船長交流過，這次交戰應該非常幹淨利落，二十三艘英國軍艦和對方交戰，居然在這裏沒有留下對方任何信息，隻有一種可能，剩下的英國軍艦已經被俘。這樣的實力，美、德、法、俄都不具備，畢竟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這次集聚的軍艦都是目前的主力軍艦。”

  “我們這一路來，在所有停靠的港口都沒有傳出戰爭信息，這是誰？他們和英國有仇？”楊兆鋆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

  “偷襲？”楊兆鋆突然抬頭問劉步蟾。

  “有點像，從殘骸的分布情況來看，這是艦隊的正常巡航隊列，而不是交戰隊列。但是，我想不出誰有能力一下子將這麽強大的艦隊消滅，即便是偷襲，英國艦隊一定有能力做出相應的反應。”劉步蟾越分析越疑惑。

  “伏司船長、密拉克船長，二位有什麽看法？”楊兆鋆將目光轉移到這兩位德國的專業人員。

  “很強大，對方非常的強大，從這些殘骸信息來看，目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這個能力能在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沒有作出反應之前殲滅。”密拉克船長搖頭回答。

  麵對英國皇家海軍炎黃艦隊，自己這三艘軍艦隻能退避三舍，忍氣吞聲，乖乖的讓出航道。這樣強大的艦隊居然不是對方一合之敵，確實很強大。麵對這樣的未知敵人，該怎麽辦？

  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做出決定。

  “能繞行嗎？”楊兆鋆的目光環視了一圈沉默的海軍專業人員之後，無奈的問。

  “繞行？”密拉克船長反問了一句，然後搖頭。

  “為什

  麽？”楊兆鋆問。

  “沒有意義。先不說繞行將要將航程增大不少，即便繞行，我們依舊沒有一絲安全把握，而且會增加更多不可見因素，或許更加危險。”伏司船長在旁邊解釋了一下。

  “是的，楊大人，這片海域原來是荷蘭人的勢力範圍，現在是英國人的勢力範圍，連英國人都失敗了，即便繞行，我們依舊在英國勢力範圍之內，我們並不知道戰勝英國艦隊的人在什麽地方，舍近求遠並沒有好處。”劉步蟾對楊兆鋆說。

  “那怎麽辦？眼看著就要回家，我們總不能就停在這裏聽天由命吧？”這樣的結果讓楊兆鋆非常不滿。

  “楊大人，我們現在唯一的依靠是我們懸掛的商船旗，我們隻能祈禱對方不會襲擊商船。”伏司船長聳著雙肩說。

  “好，既然福禍難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隻有三艘軍艦，根本沒有任何可能與對方抗衡，倒不如將所有的艦炮穿上炮衣，以示友善。劉監造，如果沒有其他意見的話，我認為我們可以保持原來的航線繼續前行，遇到任何軍艦，一切以交涉為主，盡快趕到國內。”楊兆鋆最後做出了決定。

  “我同意。”劉步蟾點頭回答。

  這個決定於劉步蟾的想法不謀而合，雖然看起來很孬，反正在塞得港已經孬過一次，也不在乎再孬一次，隻要能安全歸國，委屈就委屈吧。

  達成一致意見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軍艦上，收回所有救生艇，“三遠”軍艦立即生火，拉起長笛聲起航，隨後將軍艦的速度加到最大。

  天色已經不早，前麵最近的港口就是棉蘭的勿拉灣港，隻有在天黑前趕到勿拉灣港才能確保安全，否則軍艦隻能靠近海岸線停泊。

  勿拉灣港。

  “報告，601艇緊急電報。”

  烏海接過電報一看，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對麵前的袁木說：“總統，王玉明這小子的運氣真是沒得說。”

  “怎麽了？王玉明不是去巡航了嗎？又發現什麽機會了？”袁木問。

  “英國佬被他遇上，現在又遇上我們的老前輩了。他碰上了從德國回來的鎮遠、定遠、濟遠三艦，發回電報請示怎麽安置。”烏海邊說邊將電報遞給袁木。

  袁木沒有接電報，他說：“讓王玉明這小子將大清的三艦護送回港，我們也該和清廷政府接觸接觸了，正好這個無畏艦留著也沒用，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如果有興趣的話，不介意賣給他們。”

  “好。”烏海說完轉頭對通訊員說：“命令601、602、603三艇護送客人入港。”

  “是。”

  看著通訊員離開，烏海說：“老大，我估計他們沒有膽量接受無畏號戰列艦，畢竟他們隻是軍艦接收人員，並沒有決定權。”

  “你看我這腦子。”袁木手撫額頭尷尬的說。

  一邊的徐茂

  很是輕鬆，他說：“據我所知，這三艘軍艦都是李鴻章為北洋艦隊訂購的，我們不是一直想要去廣州與張之洞接觸嗎？利用這次機會，我們將計劃提前，護送他們回國，跟李鴻章接個善緣，為下一步北上奠定基礎。”

  “海龜，你們海軍現在做好了出訪廣州的準備嗎？”袁木問。

  “問題不大。港口已經部署了一個反艦導彈營，留下一艘導彈艇作為機動，可以確保勿拉灣萬無一失。”烏海回答。

  “老茂，拯救行動方案可以啟動了，誰來負責與張之洞接觸？”袁木問。

  “交給秀才吧，秀才的商業頭腦是我們所有人中最好，另外讓劉沛和遲浩凱配合，兩個人在行政和民政方麵有一定的基礎，讓他們接觸一下苦難的先輩們，對他們的成長有益。”徐茂想了想回答。

  “好，就這麽定下來，物資方麵準備充分一點。”袁木點頭同意了徐茂的人士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