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們師父！”道士驕傲指著直播間那個中年道士，又介紹說：“現在是寵粉秒殺，可以網上直接下單，選不需要發貨，我可以直接把東西給您拿來！”

  “不好意思，我們先看看好嗎？”淩若寒忍不住委婉拒絕，怎麽感覺是清淨之地，卻充滿了銅臭氣息，商業性太強了。

  “好，有問題留言，我後台也能看到。”道士說完，果真送給越陽一個玉石吊墜，又去找別人推銷了。

  是個扇貝形狀的玉石，質地還算通透，但體積較小，隻有玉米粒那麽大，要說網上賣一百塊，有點誇張了。

  “這個平安扣，帶綠的，一千塊，隻有一百個，手慢無。”直播間裏，雲海觀的道長懶洋洋開口了。

  語速很慢，但響應者卻不少，不到一分鍾全部賣出。

  “英俊，買了三次你都沒看見我！”

  “謝謝雷哥，我又搶到了。”

  “英俊，上次那個觀音要有，我再要一個，你給開光下，謝謝！”

  “道長，你別打我，五萬八那個退貨了，麻煩再給換個號，我可以多加錢。”

  ……

  粉絲熱情度很高，越陽看得直樂，從買家的稱呼不難知道，道長的本名叫梁雷，網上綽號英俊。

  “買道士開光的觀音，這都什麽事兒啊。”淩若寒靠在越陽肩頭，也看得一頭霧水。

  “都一樣！”越陽哈哈一笑。

  “一千一千賣，太麻煩了。”梁英俊有些不耐煩，讓女徒弟抬來一個箱子，他起身從裏麵提出個紅色塑料袋，嘩啦啦翻了半天，翻出個手串，拍到桌上，“老礦碧璽，每個都是雙色的，八十萬，有人要嗎？”

  直播間高價的寶貝，總不如低價的熱鬧，大家嘻嘻哈哈調侃砍價，又都慫恿大粉入手。大粉心癢難耐，但幾次試探都沒有拿下。

  “哎呀，多好的東西啊，別人都得賣五百萬，賣你們八十萬貴嗎？你值得入手。有沒有人要，沒人要就過了啊。”

  梁英俊懶洋洋將碧璽扔到了箱子裏，能聽到清脆的寶石撞擊聲音。他瞥了眼後台信息，耷拉著眼皮道：“哦，快樂到飛起的豬豬，快樂到飛起的豬豬，這個碧璽歸你了，自己去拍鏈接。”

  啪嗒，碧璽又被撿出來，扔到旁邊女徒弟前麵，開始包裝，之後郵寄。

  “騙子吧，八十萬的東西就這麽扔來扔去？”淩若寒匪夷所思。

  “我看倒像是真的，八十萬沒有虧，但也賺不了太多。”越陽分析，這種材質的碧璽手串，賣五百萬不好說，但一百多萬還是有市場的。

  賣完碧璽，梁英俊似乎又不知道接下來該賣什麽了，隨手抓出一大把玉佛，打了個哈欠道：“再來一波福利，天然翡翠a貨玉佛，五十塊錢一個，包郵。”

  哇，好便宜！英俊，我，一個！

  三個！

  送掛繩嗎？

  都給我好不好？

  再次刷屏，梁英俊托著腮幫子念名字，旁邊有女徒弟進行挑選包裝。

  越陽抬腕看了下手表，也就是一刻鍾時間，梁英俊已經賣出去上百萬的貨物。而現在，卻不是直播高峰期，也是個會賺錢的高手。

  “姐夫，姐夫，你看，這裏有個道士在賣玉佛和觀音呢！”淩小溪找來，她也在看直播，身後並沒有藍雪舞跟著。

  “小溪，你也掃碼了？告訴你多少次，不要隨意掃這種東西。”淩若寒嗔道。

  “這是道士推薦給我的，掃出問題能找到人。”淩小溪眼睛不離直播，還咯咯笑個不停。

  確實好笑，雖然梁英俊麵無表情，一直是死皮耷拉眼，但不減圍觀粉絲的熱情。

  “英俊，我就在道觀，想買你那塊翡翠原石，能否見一下？”又有粉絲問。

  “直播不就是在見麵？要是喜歡直接去拍，一千萬，不喜歡我也不強求，就這樣。”梁英俊居然連千萬的買賣都舍得推，太有個性了。

  “不好意思，英俊，我就是想見見你。”

  “說過很多次，不見，不見，你們總是為難我。”梁英俊有些急了，嘟嘟囔囔念叨一大堆。

  “那好吧，對不起啊，英俊，我這就去拍，一千一百萬。”

  粉絲道歉，還主動提高了一百萬，而梁英俊對此無動於衷，又開始賣平安符。

  道長是個不差錢的主，而且特別有錢，有資本可以傲嬌。從麵相看，因為使用美顏的緣故，梁英俊看起來三十出頭，實際年齡應該更大一些。

  然而，美顏之下，梁英俊的臉色泛紅，額頭還有黃色條紋。好像不太對勁，越陽使用靈眼再看，吃了一驚，確切說是n字形的金色條紋。

  浮於皮膚之上，更像是一個符號，吉凶難測。

  越陽看相無數，但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有心想要去探個究竟。

  就在這時，淩若寒手機響了，是藍雪舞打來的，問她是否見到小溪，發消息也沒回。淩若寒看向小妹，苦笑搖頭，她正捧著手機看直播，自動忽略了。

  “小溪，媽找你呢。”淩若寒催促道。

  “不去，她肯定讓我磕頭求神仙保佑我金榜題名！”淩小溪連連搖頭，還不如看直播有意思。

  “那我陪你過去看看。”淩若寒不想母親擔心，還是拉著淩小溪走了。

  越陽趁機來到大殿後麵，這是一排宿舍房，院裏空蕩蕩的，大概都忙著接待遊客，剩下的則幫著賣貨。

  越是靠近，越陽便覺得焦灼，皮膚有幹裂感，但低頭看，卻因為炎熱上麵覆蓋一層細汗。

  尋著氣息，越陽發現，梁英俊並不住在這排房子裏，而是偏殿裏的一個套間！

  有名道士正在外麵看守，看到有人過來，立刻上前阻攔，“道友，這裏是內室，還請前殿休息。”

  “我要見梁道長。”越陽直接說明來意。

  “師父從不見客的。”

  哦？越陽嗬嗬笑了，“難道一個客人都沒見過？”

  “實不相瞞，師父時刻為羽化升仙做準備。前些年天氣晴好的時候，還偶爾出去，現在基本不出屋門了。”

  小道士挺實在，並沒撒謊梁英俊不在此處，說完還歎了口氣，露出傷感表情。

  梁英俊麵相上，可沒看出短壽的征兆，即使開十級美顏越陽也有把握，要升幾十年的仙嗎？

  “那好，打擾小師父了。”

  越陽揮揮手，到了僻靜處，悄悄放出奇奇，手指另外一個方向，奇奇會意，嗖的一下從懷中跳出，嗚嗚叫了兩聲。

  有貓混入大殿，看守道士連忙過來驅趕，而越陽趁機溜進去，聽到裏間有人在直播，正是梁英俊的聲音。

  奇奇也已經繞開小道士，追趕而來，蹭蹭幾下躥到了越陽肩頭，老老實實趴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