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終於鬆開了他一直抓住的手腕，在玖蘭樞小姐那潔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個紅印。

  番虎一臉熱情，至少表麵上是一臉熱情的招呼這兩位不速之客坐下。

  笑眯眯的問道：

  “有什麽能讓我為你效勞嗎？美麗的玖蘭樞小姐。”

  玖蘭樞吞了一口唾沫，她自然是沒有什麽心情繼續之前的采訪的。事到如今也隻好裝模作樣的應付一下：

  “有人說紅燈區要分成天堂和地獄兩個部分才算準確，番虎先生。這是為什麽？”

  這是倒黴的長毛男在威脅自己時說出的話，玖蘭樞小姐一時想不出別的話題就把這話拋了出來。

  不想番虎卻是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窯子的存在是九區的機密，這不是什麽英倫日報的記者應該知道的。

  他有些忌憚的看了正百無聊賴的在玩台燈的卡特一眼。回首看著女記者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小姐，我在回答你的問題前，你可不可以告訴這個消息的來源？”

  他有些懷疑這是卡特在給他下的套。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整個英倫都被暴風雨的陰霾籠罩，謹慎點準沒錯。

  卡特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絕對是會嗤之以鼻：我要殺你用得著下套？

  不等玖蘭樞小姐回答，正端著台燈上下打量的卡特頭也不回的開口了：

  “一個自稱你手下的長毛男告訴我們的。”

  說罷，他猛然回頭看向番虎：

  “對了！那小子連你小弟標配的西裝都沒有。我覺得他在用你的名字招搖撞騙就把他宰了。沒問題吧？老朋友。”

  番虎不自然的笑道：

  “當然，長毛那個癟三，一直在外邊用我的名號招搖撞騙。卡特老哥殺的好！”

  “那就請把玖蘭樞小姐的問題回答了吧！”

  “哢嚓！”

  卡特說話間不小心把番虎桌上的台燈給弄斷了，發出了類似脖子被扭斷的聲響。弄得番虎一臉黑線，感覺到自己被威脅，卻又不敢發作。

  上次平安無事是有著蜘蛛的名頭當唬子。

  此一時彼一時，番虎現在隻想平平安安的把這尊瘟神送走。

  經過一番權衡，番虎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盡管這樣看起來有點憋屈，就像是被別人審問一樣。

  但有那麽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嗎？

  “準確的說對於男人，紅燈區完全就是天堂。但對於女人，這地方就得分成天堂地獄了。”

  玖蘭樞小姐雖然現在進行的是表麵工作，但見眼前這個貌似地位不低的黑道大哥要爆出猛料了。女記者連忙一臉認真的打開筆記本，準備一字一句的記下來。

  番虎見此情景，又看了看旁邊蹲在辦公桌上的卡特。不情不願的說了下去：

  “紅燈區其實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你們見到的明部。”

  “這裏的行事，雖然是我們這些黑幫在維持秩序。但基本還能保證那些在這裏工作的女人們的權益。”

  “雖然為了錢，她們自己大多都不把自己當人。”

  聽到這句不當人，卡特突然想起蜘蛛那家夥說的那句，金錢無罪，有罪的隻能是人。以及那個紅發蕩女一本正經的祈禱的樣子。

  他突然十分想笑：

  “嘻嘻嘻～聖潔與金錢，一半對一半～！不是嗎？”

  玖蘭樞小姐聽完這句足以扭曲她三觀的話，一臉詫異的看向卡特：

  “這種褻瀆主的話語你也能說出口？”

  在玖蘭樞小姐從小從教會得來的認知裏，隻有最yin賤，最不要臉的賤huo才會出賣主創造的聖潔身體。

  卡特與番虎同時對這個生長在溫室裏的白蓮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小姐，要知道。在某些時候，一塊麵包可比教堂裏那些牧師們嘮嘮叨叨的教條重要多了！”

  “再說，他們教堂不是還有贖罪劵買嗎？”

  說罷，番虎哈哈大笑起來。而卡特在聽到那個教堂也在賣贖罪劵的笑話後，也跟著大笑起來。

  金錢有罪，然後有罪的錢可以去教堂買贖罪劵。這個笑話確實好笑。

  玖蘭樞小姐氣的滿臉通紅，聽著這些惡人們叛經離道的話語，她想

  用自己從牧師那裏聽到的教誨反駁：

  “今生的罪孽必將在來世受到懲處！”

  番虎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無所謂了，反正我死前會去教會買直通天堂的贖罪劵。”

  卡特卻是冷哼了一聲：

  “哼！人要是有來世，那世界上的那些什麽龍啊！鳳凰啊！那些生物是不是也有來世？”

  女記者氣到忘記了眼前之人的恐怖，她失態的用筆指著這個褻瀆聖經，亂改條文的異端怪人：

  “你！你！你！”

  從小的信仰讓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卡特無視她手中的那隻別克筆，將自己的喉尖緩緩逼近筆尖：

  “隻有人是特別的？哈哈哈哈！你並不比一隻阿貓阿狗要來的高貴，不過像你這樣的高貴教徒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了！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在屋內回蕩。

  女記者麵色蒼白的張著嘴，她似乎還想與這個異端怪人爭辯下去。番虎不得不出言阻止了：

  “咳，這些都是題外話。不是嗎？”

  開什麽玩笑！卡特這個怪物無牽無掛，所以敢這樣胡言亂語。自己可是家大業大，萬一這女人將卡特的瘋言瘋語弄到教會那裏去了，指不定要連累到自己。

  雖然教會默許了紅燈區的存在，但這一切的條件都是在不動搖他們權威的前提下。

  番虎很清楚一點：無論是蜘蛛還是黑金伯爵，都無法從異端裁決所保住自己。

  卡特歪了歪脖子：

  “也是，有些跑題了。其實我也很好奇紅燈區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呢！”

  “呼～”

  玖蘭樞小姐深呼了一口氣，稍稍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憤怒。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還沒有到達那種為了信仰去犧牲自己的狂信徒境界。

  “那所謂的暗部呢？”

  她語氣煩躁的問道。

  番虎看著蹲在辦公桌上，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弄得一團糟的卡特：

  “我們為什麽不過去看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