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龍珠的作用

  “嗯。”

  蘇雅細聲應了一句，轉過身背對著蘇文長。

  “她說了，過不了多久就要用這具肉身。”

  蘇文長問道：“誰？”

  “龍彩霞呀！”

  蘇文長淡淡一笑：“這樣不好嘛？白龍有自己的肉身了。”

  “嗯，確實好。”

  雪白的沙子濕了，兩滴眼淚滴落。

  蘇文長問道：“你哭了？”

  “不，沒有。”

  蘇雅轉過身來，眼角已經沒有了淚痕。

  她說：“是天上的雨。”

  嘩啦啦！

  果真是雨，頃刻間大雨傾盆。

  蘇文長急忙拽著蘇雅躲到了岩壁下，雨水衝刷著那顆龍蛋。

  白沙化作一絲絲純白的天地靈氣環繞在龍蛋四周，天空響起了悶雷。

  雷電交加，暴雨臨盆。

  來的太快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龍蛋裂開了。”

  蘇雅指著雨中的龍蛋。

  蛋殼的頂上裂開了一條縫，金光爆出。

  緊接著響起一聲龍鳴，那雪鱗金角白龍衝上烏雲滾滾的雲天，正中一道落雷。

  蘇文長喊道：“白龍下來了！”

  “我知道，它是龍！”

  蘇文長一個機靈，暗道：“對啊！他可是龍，龍本就騰雲駕霧又怎會怕天雷？”

  “那是在淬體。”

  蘇雅解釋道。

  蘇文長點了點頭，看著白龍在雷霆之下化作幾縷光絲落在龍蛋之上。

  一瞬間金光暴漲，哢一聲，龍蛋的外殼裂開了。

  幼小的白龍瞅著蘇雅，衝著他們倆呲牙，

  蘇雅微微一笑，似乎笑得很開心，可不知為何蘇文長從她身上感到了一絲淒清。

  蘇雅道：“你看，它找回自己的肉身了。”

  蘇文長道：“嗯。”

  蘇雅又道：“我該把龍珠還給她了。”

  說著蘇雅張開口，吐出一顆金光閃閃的珠子。

  蘇文長點點頭，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可馬上，蘇雅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皮膚也在瞬間變得幹癟蠟黃。

  蘇文長這時才回想起來，蘇雅本是一個凡人，若是沒了龍珠，她怎麽可能保得住容顏？隻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等等！”蘇文長怒喝，“你會死的！”

  但蘇雅還是把龍珠扔了出去。

  雪鱗小龍一口含住龍珠，吞下了肚，滿意的打了一個嗝，淩空而起朝著雲天飛去。

  “沒關係，我早就該死了。”

  蘇雅淒慘的笑著：“還記得江口鎮嗎？其實那時候我陽壽就已經盡了。”

  蘇文長擰著眉：“你是傻子嘛！”

  “不是，我隻想物歸原主！”

  “你會死的！”

  “世上早就沒有我的親人了，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

  蘇文長正想說“我可以做你的親人”，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蘇雅一聲嘶吼打斷了。

  “不要說了！可憐並不是愛，我明白，對一個人可憐絕不是愛，我累了，讓我安安靜靜的離開這個世界吧。”

  蘇文長啞然，擰著眉頭一下全散了，他低下頭，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抓起蘇雅的手腕，另一隻手成爪，將整個左眼挖了出來。

  “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但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更不許你死！”

  蘇文長斥道，鮮血滴落，染紅了身前的雨水。

  他將眼珠放在蘇雅的手心裏，蘇雅整個人顫了顫，嚇得不知所措，帶著哭腔說道：“你幹什麽啊！”

  “送你一樣東西。”

  蘇文長掰開蘇雅的掌心，那血淋淋眼珠子居然泛起了綠光。

  “龍珠！”

  蘇雅一愣。

  “你怎麽會有龍珠？”

  蘇文長閉上左眼，苦澀的笑著：“我用一件東西換的，現在你可以不用死了。”

  蘇雅緊鎖眉頭，“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我不是還有一隻眼睛嘛！”

  蘇雅想反駁，可龍珠卻融進了她的掌心。

  蘇文長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龍珠。”

  一頭白發迅速變為青絲，蘇雅的容貌也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這時天空的雨停了，烏雲漸漸散開。

  那條雪鱗金角龍已經走了，龍蛋的外殼散落在地。

  蘇文長走上前拾起一片蛋殼在掌中碾碎，隨即敷在了左眼眼皮上，傷口迅速愈合，瞳孔變成了一個血色肉球。

  “很可怕是吧？”

  蘇文長轉過頭看著蘇雅。

  蘇雅哽了一口唾沫，點點頭。

  蘇文長淡笑，“那好，我閉上左眼。”

  他閉上了左眼，又拾起一塊龍蛋殼。

  “這可是好東西。”

  “那個......”

  蘇雅猶豫著，“你為什麽要救我？”

  “不知道，反正不是喜歡。”

  蘇文長譏笑，“當然也不是可憐，我也不明白，或許就是想有個人能陪著我吧。”

  兩人默默看著對方，誰也不再說一句話。

  每個人都需要陪伴吧？

  人如果總是孤獨，會不會很痛苦？

  我想，是的。

  半晌，蘇雅仿佛放下了什麽，笑了起來，笑得很美。

  “那你準備去哪？我陪著你吧。”

  蘇文長想了想，輕笑：“不知道，現在去哪？去江口鎮吧！”

  很久都沒有去過這個地方了，也不知道被洪水淹沒後江口鎮會不會重建。

  “這麽遠？我們現在可是在大海中呀。”蘇雅咋舌，一臉懷疑的看著蘇文長，“而且島上沒有樹，也不能造筏子。”

  蘇文長一怔，臉色變得難堪。

  “這......”

  他心想：“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能不能用符術？”

  正想著，蘇文長意識到在自己腦海中根本記不起來天界的文字了，就好像和那一段故事徹底斷絕。

  這是為什麽？

  蘇文長深深看了一眼蘇雅，陷入疑惑。

  蘇雅問道：“看著我幹嘛？”

  蘇文長道：“很奇怪。”

  蘇雅道：“是很奇怪，你為什麽看著我呀？”

  蘇文長搖頭：“我不明白，記憶一定是有過經曆才會存在的嗎？”

  蘇雅道：“難道不是嗎？”

  蘇文長道：“在我的記憶中有兩把赤血劍。”

  “什麽！兩把赤血劍？”蘇雅驚訝的說。

  蘇文長點頭：“沒錯，確實是兩把，不同世界的兩把赤血劍，也或許是同一把赤血劍，隻是出現在兩個地方了。”

  蘇雅很不解，沉思了起來。

  半晌，蘇雅無奈的苦笑：“算了，我想不明白，不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