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女
作者:
一個人開心 更新:2020-04-22 23:51 字數:3479
薑天雄走了過去,十五位將領和蘇文長也走了過去。
水晶棺材裏躺著一個女人,皮膚很白,臉蛋很好看,一襲白羽仙衣罩身,就算閉著眸子,也讓男人很心動。
“真是個美人胚子,唉,可惜,可惜啊!”薑天雄歎息道。
本來他最期望的是會有神兵利器放在棺材裏,但現在不免有些失望,這件白羽仙人並不是給男人穿的,而且看起來也隻是凡品。
“將軍,要帶走嗎?”有人問道。
“當然要帶走,這還用問嗎,不帶走我取她來幹什麽?”
“好了!都別怕,這湖裏沒問題,趕緊遊過去。”
薑天雄下了命令,眾人不敢違抗,下到湖水裏遊了過去。
其實蘇文長想告訴薑天雄另一邊的縫隙裏也有一口水晶棺材,不過他看見這口水晶棺材裏什麽都沒有,也就不在意了。
來到山崖上,從這裏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嶽陽城。
五座大山之間的山溝裏是一片平地,那嶽陽城就在平地中央矗立著。
漢水、烏江從西南、西北流入,在嶽陽城外匯聚,又從東南流出。
城外千帆商船停泊,江河之上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那是漁民的漁船。
“魚腸口離這裏有二十裏路,文長你去點燃那些停泊的商船,剩下的人分兵四路路,其中三路埋伏在東、南、北城門之外。”
“剩下的一路隨我殺入西門,隻放火做聲勢,且不可戀戰,城內駐軍見商船起火,一定會開西門去救火。”
“到時候城內一亂,駐軍必然會派人走東門,去魚腸口求援,若是魚腸口援兵不到,便會走北門向大草原中求援,兩路都不通,那必定會逃往南門。
“到時候他們已精疲力竭,我軍五路圍殺,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嶽陽城。”
薑天雄做出一副胸有成竹勢頭,大軍分為五路,順著山崖邊的山坡而下,穿過一片密林之後,便到了嶽陽城外的高草叢中埋伏。
那城頭高高掛起三個字——天陽城。
古時的嶽陽本叫天陽,至從出了一位姓嶽的將軍之後,便改名為嶽陽。
眾人等到暮色降臨,天邊的那最後一絲光芒落下時,蘇文長帶著一千人隱入黑暗之中。
阿啞沒跟來。
黑暗仿佛能暴露一個人的本性。
蘇文長想到這一次一定會殺人,而且還是許多人,他不免擦了擦手中的螺尖槍。
人殺了人之後,就和老酒鬼一樣,能夠少喝酒,卻戒不了這東西,他隻有一直殺下去,才能得到一種少得可憐的安全感。
眾人漸漸靠近商船,這時候船上是沒有一個人的,因為都去城裏吃午飯了。
就算有那也是守船的官兵,他們此刻已死在蘇文長的槍下。
今夜靜得有些駭人,江風都不曾吹起,江麵看起來如一大塊映著星空的鏡子。
“放火。”
蘇文長低聲的說了一句。
黑暗中亮起一束束耀眼的火光,那是火折子。
“往船帆上扔。”
蘇文長又道。
火焰從船帆的一個角燃起,先是一艘船,接著又是一艘船,等蘇文長走到最後一艘船時,前麵的商船已經沉了底。
西門的喊殺聲響起。
“殺!”
“隨我殺入城內!”
“殺啊!”
緊接著又是東門傳來一陣喧囂,太遠了,蘇文長聽不清,但他知道薑天雄的計成了。
“去南門埋伏!”
蘇文長喊道。
領著一千人,一個也不少,在夜幕下不知不覺的跑到了南門外的石橋上。
這條石橋橫跨汐水、吳江匯聚之處,原本平靜的江水,在這裏忽然之間翻起了兩三米高的巨浪。
巨浪拍打著石橋,似乎整座石橋都在搖晃。
“過去!”蘇文長冷冷道。
橋對麵還沒有人埋伏,因為時間趕不及,南門的那一支便埋伏在石橋與南門之間的野草叢中。
很快這裏的喊殺聲也響起了,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這種聲音一度壓過了兩三米高的巨浪的勢頭。
蘇文長望著橋對麵的火光中有幾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來,看起來都十分疲憊,有人應該還受了傷。
可惜他們看不見蘇文長,甚至看不見這一麵一千雙如饑似渴的眸子。
“大人,我們過橋就安全了。”
一個聲音嘶啞的說著。
“別管我了。”
另一個聲音也很嘶啞,聽起來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瞎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放下你和你肚子裏還未出世的孩子!”
最後一個聲音很氣憤的說。
當然他的語氣中還透著不甘、無助、痛苦,乃至絕望的心情。
月色下一杆銀槍在黑暗中發出陰冷刺骨的寒光。
“不用說了,你們都得死。”蘇文長冷冰冰的說。
這時候好像江風都變得更為寒冷了。
四個男人、一個女人死死盯著前方的黑暗中,那裏有一個人,一個很可怕的人。
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感情。
他陰惻惻的笑著。
他托著銀槍在地上劃出一道很深很深的劃痕。
突然他動了,動作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五人麵前,一槍就挑飛了一個人。
“啊!”
女人慘叫。
就連剩下的三個男人都怕了,他們不敢揮劍。
而這時他又一槍挑死了一個人。
其中一個人反應了過來,大喊,“大人快跑!我來拖住他!”
可惜他喊完這句話也死了。
“你們練過武嗎?”
蘇文長語氣顯得很疲憊,還有一絲絲不滿意。
最後剩下的那個男人看著蘇文長,臉上不斷落下冷汗,顫聲說:“夫人,你快走!”
雖然他也怕,但他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還是不顧一切的拔劍刺向蘇文長。
不過他慢了,他的劍抵到了蘇文長的咽喉,而蘇文長的槍已經刺穿了他的心窩。
“官人!”
女人失聲痛哭,她也不管了,跑上去抱著那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
蘇文長瞅了一眼,把螺尖槍從男人的心窩拔了出來。
女人和男人就那樣無力的倒在地上,似乎都已經死了。
蘇文長一句話也沒說,他看得太多了,早就無情了。
他將銀槍刺出去,刺在女人的腋下,把女人扶了起來。
“你走吧,我不是不殺女人,我隻是突然不想殺人了。”
蘇文長的語氣還是很疲憊,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女人死死盯著蘇文長。
“我要殺了你!”
“但你殺不了我。”蘇文長冷笑。
他笑得很無情。
“就算我殺不了你,我肚中的孩子十八年後也一定會來找你報仇的!”女人怨毒的說著。
“那你就快走吧。”
蘇文長不以為然。
“我叫蘇文長,如果你能找到人來殺我,那就快些找人來殺我吧。”
女人咬破了嘴唇,貝齒上全是自己的血,她恨麵前這個人,非常非常的恨。
但她還是識相的走了。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人們往往忘記了,女人才是最記仇的。
仇怨可以在她們心裏孕育十八年。
士兵們不敢阻攔,他們聽見了蘇文長的話,也知道蘇文長的人,所以明白自己該做什麽。
帶著仇恨的人影漸漸遠去,蘇文長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他大喊道:“你找不到蘇文長,就去殺了吳子殤,這是我另外一個名字。”
黑暗中沒有回聲,估計人已經走遠了。
蘇文長不免有些失望。
隔了一會兒薑天雄帶著其餘四路人趕了過來,看見地上的四具屍體,他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做事做絕這是他薑天雄的一貫作風,對於蘇文長他開始有些欣賞了。
“殺得好!”
薑天雄拍了下蘇文長的肩膀。
“哈哈哈!人活著的時候有各自的名字,可這死了都叫一個字——鬼!”
嶽陽城一戰告捷,糧草卻還在漢口關中,因此薑天雄整頓兵馬,等著魚腸口的駐軍沒了糧草,撤回大草原。
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後漢口關的後軍趕來,此時薑天雄手下加上兩戰所降的金兵已有十五萬人。
不過這其中四萬人都有傷在身,於是大軍便在嶽陽城內修整了三個月。
十二月二十六,天降小雪。
四周山巒一片雪白,天地間隻一色,單調中透著一種淒美。
嶽陽城以北五十裏的虎口關外一輛馬車緩緩駛來,直徑駛入城內,守城的士兵沒有阻攔。
因為馬車上掛著一杆紅底黑字的大旗,棋上一“赤”字雄渾有力。
這是赤棋令——千裏赤棋令。
馬車進城,來到一處別致的院落外,裏麵正有一人白衣男人坐在冬梅下煮酒,旁邊站著兩個丫鬟。
不!或許這兩人不是丫鬟,因為兩人長得太美了,一襲白裙,玲瓏身段,剪水雙瞳。
她們為男人切茶的姿勢十分優雅。
三人在雪色中美得像一幅畫。
然而馬車上下來的人卻肆無忌憚的擾了他們。
“信!”
“誰的信?”
“軍師的信。”
“為什麽是你來送?”
“軍師的按排。”
“嗯,我知道了。”
男人撕開被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的信封,裏麵是一張黑紙,男人明白這種信紙隻有用上好的酒淋濕了才能看見上麵的內容。
於是男人有些不舍的將煮好的酒倒在了信紙上,不多時幾行筆勁雄渾的字顯了出來。
“薑天雄手下出了個力大無窮的小將,此人身份不明,想來並不容易對付,三日後敵軍叫戰,你隻派無言虎出戰,我以將得勝之法教於無言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