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作者:一個人開心      更新:2020-04-22 23:51      字數:3072
  少女吃的比兩個少年還有粗魯,這下真是搶著吃了。

  三人爭先恐後,阿財鬥不過蘇文長,瞧見蘇文長有意偏袒阿啞,心裏不服氣了,罵道:“蘇文長!你小子色迷心竅,幫著女人不幫兄弟!”

  蘇文長臉上笑嗬嗬的解釋道:“阿啞這幾天都沒吃東西,你老是說我小氣,今天怎麽比我還小氣?”

  “況且你不都說了嘛?這是你嫂子,你就不能讓著點啊?”

  阿財眉頭一皺,心想:“這王八羔子肯定是因為大小姐的事心裏堵得慌,才尋個女人來玩的,可憐我在二小姐心目中還是個乞丐。”

  阿財想到自己的心上人,連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不禁有些心酸,輕哼一聲回到窯洞裏睡覺去了。

  阿財離開後,剩下的雞湯蘇文長全部讓給了阿啞。

  這女的也是能吃,一大罐子雞湯咕嘟咕嘟就喝完了,看得蘇文長目瞪口呆,心想:“額……一定是餓壞了。”

  雞湯的油脂在阿啞嘴角沾著,看著那半邊臉,蘇文長越看越覺得漂亮,在月光下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蘇文長忍不住用手在阿啞臉上假意為她擦油脂。

  阿啞也不說話,盯著蘇文長的眼睛,就好像在質問他似的。

  蘇文長正享受著手上那種柔滑的感覺,下意識中發現阿啞盯著自己,急忙收回手,笑吟吟的說:“哈哈!你還真是能吃,明天我正好去一大戶人家討債,到時候主人家得九層,我拿一層,再給你買隻雞回來吃。”

  阿啞搖了搖頭,咬破手指在蘇文長赤裸的胳膊上寫下一串字,然後又點了點頭,看得蘇文長滿心疑惑。

  他拉著阿啞走進窯洞裏,拽起躺在幹草堆裏睡覺的阿財問道:“阿財!別睡了!看看她寫的什麽?”

  阿財睡眼惺忪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蘇文長胳膊上一串血字,精神陡然一振,大叫道:“不好啊!蘇文長這嫂子要跑呀!她寫的是‘多謝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有來世做牛做馬才能報答,實在不忍心再打擾兩位,小女子明日便離開’。”

  聽了這話,蘇文長臉色黑得都能擠出墨水來,對著阿啞怒罵道:“什麽來世做牛做馬!騙子!都是些騙子!你不就瞧不起我是個乞丐嗎?拐彎抹角的幹什麽!如果是個富家公子哥,你巴不得往別人床上爬!”

  “哼!你這樣的女子老子看都不想看一眼,你要滾就馬上滾,不送!”

  蘇文長憤恨的說,眼裏不知不覺擠出了熱淚,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小時候的畫麵……

  那時他每每走上街頭,總會引來一群異樣的眼光。

  有的人罵他“野孩子”,有的人罵他“狗雜種”,有的人甚至直接叫他“小狗兒”,根本不把他當人看。

  那時的蘇文長也真是心大,沒有現在的暴脾氣,不管別人怎麽罵,別人怎麽羞辱他,蘇文長都是笑臉相迎。

  因為有狗媽媽,雖然它是一條狗,從小蘇文長就是喝著它的狗奶長大的,一直把它當媽媽。

  不過狗的壽命始終沒有人的壽命長,蘇文長五歲時狗媽媽死掉了,但嘲笑、譏諷、排擠、冷眼……這些依舊沒有改變。

  那個地方似乎沒人會關心蘇文長,蘇文長也不想再留在那個地方了。

  終於蘇文長決定遠行,去找自己的歸宿,可找了十年還是沒能找到歸宿,遇到最多是給予他借宿。

  就像這江口鎮,蘇文長本不屬於這裏,也不會在這裏“生根發芽”,或幾天、或幾月、或幾年,蘇文長遲早是要離開的……

  阿啞聽到蘇文長這麽罵自己,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咬破手指又想在蘇文長手臂寫字,卻被蘇文長一把推開了。

  “你要走就走!就算死在外麵了我也不管!我才不要去做好人,自己滾!”

  蘇文長怒喝道,躺在穀草上側過身子不說話了。

  阿財見狀,心知蘇文長正在氣頭上,識相的也躺在穀草堆裏眯上了眼睛。

  兩人昏昏欲睡,阿啞卻在一旁哭個不停,蘇文長眉頭一皺,抓起一把穀草就往阿啞臉上扔去。

  脫口大罵道:“臭女人!哭什麽哭!不是說了嘛!讓你別在我麵前哭,要哭自己到外麵哭去!”

  穀草砸在臉上雖然不疼,可阿啞心痛極了,痛哭著跑出了窯洞。

  哭聲越來越遠,周圍也越來越靜。

  穀草堆上的蘇文長翻來覆去睡不著,心中總是想起那半邊青鱗臉,又想到之前那壯漢要弄死阿啞,想到災民都說要殺了阿啞,想到阿啞額頭上的傷口還沒愈合……

  想到過去的自己,想了老半天,蘇文長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拽起睡熟的阿財,驚慌的說:“阿財!我們快出去找找阿啞吧,那些人都要殺她,我讓她滾就是讓她去送死啊!”

  “呃……蘇文長你大半夜不睡覺,腦子壞掉了呀?”

  阿財迷迷糊糊的說。

  “我必須要去帶她回來啊!外麵的那些人都把她當妖女,這大半夜跑到街上去,會被人亂棍打死的。”

  阿財煩躁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往洞口一看,懶聲懶氣的說:“蘇文長你真是色迷心竅了,那不就是阿啞嗎?明明在哪兒好生生坐著的呀。”

  蘇文長一愣,眨巴眨巴疲倦的眼皮,看見洞口一道彎月狀的月光射進來,靠洞壁的黑暗中果真坐著一個人。

  那人就是阿啞,此刻抱著膝蓋席地而坐,眼睛紅腫的厲害,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的看見很大一片淤腫。

  蘇文長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剛一靠近,阿啞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就梭了過來。

  “你……你這是幹什麽……還沒走?”

  阿啞死死盯著蘇文長,卷起自己的袖口,咬破手指在白皙的手臂上寫了一行血字。

  蘇文長揪起阿財,問道:“阿

  財這次寫的又是什麽?”

  阿財眯著眼睛瞅了眼,半夢半醒間說道:“對不起。”

  蘇文長低下了頭,從牆壁上摳下來一塊泥,拿出了裏麵的盒子。

  將盒子裏的白衣丟給了阿啞,什麽都沒說,躺在穀草堆上側身睡去……

  翌日清晨。

  蘇文長因為昨晚睡得太遲,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

  起身一看,阿財不在身邊,或許早些時候出去乞討了。

  而洞口處的阿啞正抱著蘇文長丟過去的白衣睡得正熟。

  蘇文長卻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窯洞,絲毫沒有打擾到阿啞。

  烏雲層層疊疊的遮住了天空,不透一絲陽光,整片大地看起來陰沉沉的。

  遠處的山峰已經被濃霧籠罩,看不清麵貌,近處的江口鎮也是陰風惻惻。

  這小土包上更甚,蘇文長被吹得都想退回窯洞中了。

  不過想到今天可以幹一票大的,他又逼著自己走下土包,向江口鎮靠南邊的吳家走去。

  前些日子吳家少爺借了王家少爺二十兩銀子,約定三個月歸還,昨天正好到期,卻不見吳家少爺前來歸還。

  按理說,這欠的錢要翻一番,不過借錢的一方肯定不願意,這時候作保人就要出來討債了。

  有些靠的是嘴皮子,去勸借錢的一方歸還,和主家商議少翻幾成。

  蘇文長就簡單多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想還就打,打到願意拿錢出來還為止。

  如果實在沒錢,就拿東西抵押,可以是田、可以是貨、也可以抵押人,等錢攢夠了再把人贖回去。

  鎮上很多有錢人家都喜歡蘇文長的做事風格,因為他做事該翻的錢從來不會少。

  主人家雖然要分一成給蘇文長,可想著自己賺了九成,也是樂得不行。

  走到吳家門外,蘇文長見著大門緊閉,心說:“這家人是想賴賬斷我財路?”

  蘇文長走到門前,用腳一踢,哐當!大門紋絲不動。

  這讓蘇文長有些詫異,向後退了三步,猛地向前一躍,全身用力,把所有的重量壓在右腿上,猛地一踹。

  哐哐!

  木門被整個踢飛出去,門後抵著木門的三個下人也被撞倒在地。

  “呦嗬!幾個意思?想斷我的財路不成?”蘇文長怒道。

  他的兩臂青筋暴起,目眥盡裂,嚇得三個下人落荒而逃。

  吳家老爺和吳家少爺以及三個女眷見狀急忙想跑回屋裏,哪知蘇文長大喝一聲,“站住!”

  一眾人等嚇得不敢動彈。

  蘇文長上前將吳家少爺按在地上,踩著他的背厲聲問道:“就是你借的錢?”

  “不是……哎喲!”

  吳家少爺想說不是自己借的錢,蘇文長腳下一用力,便讓他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