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給了?
作者:明月歸山      更新:2020-04-22 23:40      字數:3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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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樹閉著眼睛,雙手撐著額頭,嘴裏不停地背誦著課文。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覺今世而昨飛,覺……忌你太美……啊呸!”

  陳樹猛得反應過來,他又背錯了。

  咬著牙,心裏惱怒不已,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背錯了,以前背得滾瓜爛熟的文章,今天總是突然忘記,忘記之後就會背錯。

  “啊呀呀!!!!”

  陳樹抓著頭發,痛苦地哀嚎,過了好一會了他才拿起書,看了看下一句,繼續背。

  “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仆歡迎,稚子候門。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

  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景翳翳以將入……”

  這段還剩最後一句了,可這最後一句是什麽開著。

  陳樹眉頭都擰到了一塊,可怎麽都想不起下一句是什麽。

  他的嘴裏不停念著“景翳翳以將入”這句詩,某一刻他腦子裏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下一句的第一個字“撫”。

  “撫什麽呢?”

  “撫忌你太美……”

  陳樹臉色一變,徹底難看了起來。

  又是這句話,第七次了!!!

  這已經是早上第七次背到這幾個字了!

  “啊!”

  陳樹怒吼一聲,猛地一巴掌拍在課桌上。

  課桌上的水杯都被嚇得跳桌了。

  本來教室裏隻有何純的聲音,但是陳數這一聲怒吼,把何純都嚇了一跳。

  教室裏立刻安靜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看著陳數。

  何純也看著這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生,剛才他還被自己懟得無話可說,難道是現在要生氣了?

  可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這都快下課了。

  “何純!你這個混蛋!”陳樹果然是生何純的氣了,他幾乎是咆哮地對何純吼道:“你一個以前考試隻有四百分的人,憑什麽就一次比我考得好,就要搶走我的保送名額!”

  “不公平!這不公平!”

  陳樹怒吼著,這一刻他壓製了一晚上的火氣都被他發泄了出來。

  這次三診考試,陳樹隻有693分,年級上排到了第四位。

  但是如果沒有何純,他就是年紀第三的,這還是他上高中以來,第一次從年級前三的位置掉下來。

  本來隻要他保持這個成績,保送的名額肯定有他一個。

  雖然對他來說,有沒有這個名額,他都能上華清或者燕大,但是這個保送名額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認可,一種對他能力的認可。

  但是,就因為半路殺出來的何純,他到手的保送名額沒了。

  憑什麽啊?

  陳數非常想不通,昨天當他知道保送名額沒有他的時候,他還去找孫火明問了一下。

  結果孫火明給他的解釋是,你陳樹的實力考華清沒有一點問題,何純也有考華清的實力,但畢竟成績不太穩定,所以學校把名額給了何純,這樣學校又可以多一個考華清的,多一份榮譽。

  開什麽玩笑?

  這不是扯淡嗎?

  陳樹心裏憋著火,不過又沒辦法反抗,所以在他聽到何純要轉來班上的時候,他就以自己班長的身份,號召全班人員,集體抵製何純,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是,顯然這個下馬威失敗了,而且他還被何純搞得根本學不進去。

  何純聽了陳樹的話,終於明白為啥這貨對他的敵意這麽大了,原來是因為自己搶了他的保送名額啊!

  “何純,你是不是給領導送禮了!你說啊!你說!”陳樹瘋狂得對何純怒吼,整個人眼睛都紅了。

  何純淡定地坐在位置上,看著陳樹搖搖頭說道:“我沒有給領導送禮,對於得到這個名額我也很意外,但是我沒有辦法,畢竟是他們給我的。”

  “還有就是你說錯了一件事,我以前考試不是隻有四百多分,而是三百多。”何純想了一下說道:“在我的印象裏,我好像是有高一上過四百分。”

  陳樹的麵容猛地僵硬起來,胸口就像被壓著一塊幾百斤的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而且這石頭還是尖的,不停地紮著他的心。

  心太疼了!

  看著陳樹一臉痛苦的表情,何純突然覺得自己太壞了。

  怎麽就像是反派一樣?

  不過當反派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何純,你太過分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生站起身來,一雙虎目瞪著何純。

  何純看了他一眼,“你是?”

  “老子是於大同,年級排名第二十七。”於大同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雖然老子成績不怎麽樣,但是老子從小就練拳擊。”

  “哦……”

  何純就輕輕的哦了一聲,一副完全不在意他的樣子。

  於大同火氣蹭蹭蹭往上漲,但他還是沒有直接動手,而是靠著何純說道:“你搶了陳樹的保送名額,還要故意氣他,現在隻要一給他道歉,然後去找老孫,把保送名額讓出來,我就不追究了。不然……”

  隻見於大同把拳頭捏捏哢哢響,一臉凶狠,威脅之意很濃。

  “於大同,不準打架!”

  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很平淡,但是很有威嚴。

  “曾小燕你拿到了保送名額,就開始說風涼話了。雖然你和陳樹關係不好,但也不能幫著外人說話啊!”又一個女生開口了。

  被叫著曾小燕的女生愣了一下,閉著嘴沒有再說話,低著頭繼續做著習題。

  這個班級居然會有這麽多奇妙的關係。

  “聽到沒有?”

  於大同見何純一副沉思的模樣,立刻又吼了一句,在他看來,何純已經被已經威懾住了,剛才明顯是在猶豫,所以現在他要加大威懾力,直接把何純嚇蒙圈,讓後夾著尾巴滾出去。

  果然,還是暴力管用啊!特別是對於何純這種弱不禁風的瘦猴子。

  “我要是不同意呢?”何純淡淡地說道。

  這話本來一出,班上好多人都覺得何純完了,這頓發肯定是跑不了了。

  不過也是他活該,誰讓他裝逼呢!

  當然也有例外,錢舒玉就知道何純這是有恃無恐,她可是見識過何純的本事的。

  “你這是在找死!”

  於大同怒吼一聲,直接一拳頭轟了過來。

  他是業餘的拳擊選手,雖然比不上專業的,但是他這一拳的力量,也足以將何純打昏過去,搞不好還會有腦震蕩。

  何純眼神一冷,直接猛得一抬手,就抓住了於大同的拳頭。

  於大同突然感覺拳頭前進不了了,心裏有些疑惑,猛得一看,才發現他的拳頭居然被何純接住了。

  而且何純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似乎毫不費力就擋住了一樣。

  “你……”於大同驚呼一聲,剛要說話,突然感覺右手傳來一陣劇痛。

  他的右手居然被何純直接扭成了麻花狀。

  “啊!”

  於大同痛苦的慘叫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班上所有人都嚇壞了。

  他們可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麽殘忍的畫麵。

  陳樹更是被嚇得直接後提了兩步,把自己的課桌都撞翻了。

  錢舒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何純,住手!”

  居然是剛才幫何純說話的曾小燕,她留著短發,帶著一個很大的黑框眼鏡,臉上滿是嚴肅,“快放開於大同。”

  何純看了她一眼,突然冷笑一聲,然後大聲得說道:“我叫何純,就是年級第一的那個,我想你們應該都認識我,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敵意,但是……老子把話撂在這裏,你們恨我可以,背地裏罵我也行,甚至可以找人來教訓我都沒問題。”

  “但是……別被老子知道,我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你們幹什麽,老子不知道就算了,要是被我知道!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著,何純突然手上再次用力,於大同啊的一聲慘叫,差點暈了過去。

  “你……”曾小燕怒視著何純,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於大同還在慘叫,何純看不過去了,你這明顯是在影響老子裝逼嘛,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別叫了!疼不疼你不知道感受一下嗎?”

  “啊……我的手斷了,我的手斷了,我這輩子完了。”於大同一個大老爺們,眼淚居然跟溪水一樣,流個不停。

  “老子喊你閉嘴!”何純突然冷聲吼道。

  於大同果然立刻就不哭了,閉著嘴巴抽泣。

  何純哼了一聲,再次坐會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女生立刻把於大同扶起來,關心著問著他的傷勢。

  於大同本來想強裝著沒事的,但是他突然發現他的手真的不痛了,於是立刻撩起衣袖看了一下,卻發現他的手除了有點紅,沒有任何問題。

  他當然不知道何純第一次扭的時候,用的分筋錯骨手,第二次又給他扭回來了。

  經過這次事後,何純在一班就成了個特殊的純在,平時幾乎沒人和他說話,他就跟空氣一樣,不過那些人私下裏說得最多的還是何純。

  錢舒玉有時候想要和何純說幾句,但是何純對她都是愛答不理的,這讓她很傷心。

  過了三四天。

  星期六下午,孫火明突然把何純叫到辦公室裏。

  “你前幾天是不是打架了?”孫火明黑著臉問道,看起來非常不高興。

  何純一愣:“沒有啊?”

  “沒有?那你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兒?”孫火明怒吼著把何純拉到電腦麵前,指著電腦吼道:“你這不是打架是什麽?”

  何純眉頭一皺,怎麽前幾天的事現在拿出來說了,一時間,他心裏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先動的手。”

  “我不管誰先動手!在教室裏公然打架就是不對!”

  “那你說怎麽辦吧?”

  “怎麽辦?”孫火明冷笑一聲:“你的保送名額被收回了,因為領導覺得你人品不行。”

  何純眼神一冷:“憑什麽?”

  “憑什麽?”孫火明被氣笑了,“就憑你是老子推上去的,現在老子想把你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