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們終於來啦

  當天晚上，廖凡一直等到後半夜才睡。

  他本想等著小東的出現，然後趁機將小東介紹給廖姝，為可能的情況做個預備。

  不過小東終歸還是沒來。

  看來一時半會兒，不管是小東還是小美，都不能隨便出來了吧。

  廖凡默默地給自己插上電源，感受電流衝擊帶來的快感。

  ……

  次日，廖姝一大早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而且不由分說，把當初來孟慶市穿過的衣服扔給廖凡，讓廖凡自己穿好，然後自行洗漱完畢，便拿著車鑰匙催促動身了。

  一路上，廖姝的問題幾乎沒停。

  什麽死亡的感覺，什麽鬼是什麽模樣，什麽各種有關魑魅魍魎的種種傳說，都想通過自稱有鬼妖朋友的廖凡口中得到確認。

  廖凡在妹妹麵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隻要廖姝問什麽，他便答什麽，隻要是自己知道的，幾乎全都告訴了廖姝。

  “啊？世界上還真有修仙的人？”

  廖姝手把著方向盤，吃驚地扭回頭來看著廖凡。

  “看路，看著路！”

  廖凡沒好氣地提醒著。

  “哦哦……那你說，我能不能修仙呢？”

  廖姝轉回頭，一腳油門把前麵的一輛慢吞吞的小車超了過去。

  “這我哪裏知道。我又不認識修仙的人。”

  知道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廖凡倒不覺得廖姝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

  “不過我知道小東和小美都在修行，你要不要跟他們學學？不過可能一個是要先成為鬼，一個是要先變成妖哦？”

  “滾蛋！”

  廖姝佯怒一聲，

  “像我這麽天生麗質又兼冰雪聰明的人間絕色，怎麽可能無端端變成鬼，變成妖的呢？要修啊，也肯定是要修成一位瑤宮裏的仙子才對。”

  “臭美！”

  兩人互相鬥著嘴，與當初來孟慶的時候不同，今天的車廂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自從廖凡出現意外之後，這還是廖姝第一次如此開懷。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在這樣的氛圍裏轉瞬即逝，車子終於來到了“城南公墓”的門口。

  這一次，廖凡兄妹兩人並不是來祭拜親人，所以他們沒有將車子開進陵園內部，而是直接將車子停在了公墓門口。

  下車之後，直接走向了建在大門旁邊的門房處。

  那裏，正是守墓人崔老伯的住處。

  “篤篤篤……”

  廖姝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開門。

  “是不是巡園去了？”

  廖凡猜測著。

  兩人從孟慶出發的時候時間還不到八點，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這會兒也不到中飯的時間，但也相差不了多久。

  如果崔老伯真的巡園去了，等不了多久，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篤篤篤……”

  廖姝的耐心相比廖凡要少很多，即使明知道屋內很可能沒人，她也還是繼續敲了好幾次門，估摸著這樣的行為，多少也能緩解一些等待的焦慮。

  “別敲啦！”

  又過了一會兒，廖凡和廖姝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滿是疲憊的聲音。

  二人回頭一看，居然正是自己要找的崔老伯。

  今天的崔老伯也和之前見到的沒有多少變化，長衫上遍布泥垢，甚至還多了幾道破口。

  臉上還有幾道血跡。

  不過血跡隱匿在皺紋之下，並不怎麽明顯。

  “哦？”

  崔老伯見到廖凡和廖姝，顯然也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意料之中。

  “你們終於來啦。”

  “終於來了？”

  廖姝不懂就問，“崔伯你知道我們要來？”

  “嗬嗬嗬……嘶～”

  崔老伯嗬嗬笑了起來，皺紋牽動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

  “崔伯，你這是怎麽了？”

  廖姝關心了一句。

  “沒事沒事，出了點小意外。”

  崔老伯擺擺手，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隻是沒料到你們來得這麽快。不過這麽說來，廖凡！”崔老伯還記得當天在墓碑上看到的名字，“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咯？”

  門已打開，崔老伯笑眯眯地盯著廖凡，邀請二人進屋。

  “這崔伯果然不是一般人。看來自己真的找對人了！”

  廖凡暗暗欣喜，然後與廖姝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崔老伯的屋子。

  一般而言，作為常年居住在門房裏的守墓人，門房就是守墓人飲食起居的家，那麽在這家裏，必然堆滿了大量的起居物品。

  什麽鍋碗瓢盆一類的，應該樣樣不缺。

  進門之後，廖凡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東西不少，但是十分整齊。

  最遠處的角落裏架著一張木板床。床上鋪著床墊和床單，卻唯獨不見有枕頭棉被。

  床尾處，還有一個木製的老舊衣櫃，衣櫃半開合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掛在裏麵的幾件衣服，樣式都和崔老伯現在身上穿的差不多，落伍的藍色，以及清一色的雲扣，都像是百年前的款式。

  除了床和衣櫃之外，整個屋子裏再也找不出任何和飲食起居有關的東西。

  鍋碗瓢盆都沒有，更別說用來做飯的各種炊具和電器了。

  如果真要再找一樣能夠和生活掛得上勾的東西的話，就是一把被正正地擺放在床上的蒲葉扇了。

  但這之外，屋子裏也並非空空如也，而是在左右兩側的牆壁處，還擺放著五層高的貨架，上麵則堆滿了各種黃紙、蠟燭、檀香一類的上墳祭祀用得到的東西。

  想來應該是在守墓的同時，順便賣一些祭祀用品好補貼生活用度吧。

  “屋子裏簡陋，也沒準備桌椅茶水，要坐的話，你們就坐我床上吧。”

  崔老伯說得十分自然。

  廖凡覺得屋內的陳設有些奇怪，大大咧咧的廖姝卻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

  “不用，我們站著就好。”

  廖姝開門見山。

  因為她也已經從崔老伯剛才的話裏聽出了端倪，確定廖凡昨晚的猜測完全正確了。

  “崔伯，請問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幫我老哥嗎？”

  “辦法當然是有的。”

  崔老伯也不搪塞，開口就直奔主題。

  “廖凡如今的處境，倒也是百年難遇的咄咄怪事。不過嘛，但凡是怪事，都有可能隱藏著天大的機緣。”

  崔老伯說這，朝廖凡招了招手。廖凡順從地走了過去。

  “我先看看你目前的情況。”

  說著，崔老伯便伸出自己幹枯的右手，摸向了機器人的腹部。

  “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