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幫忙的話，應該會很快

  “當然了！”

  對於廖凡的明知故問，兩小娃兒顯得十分不悅，特別是男童嚴望東，更是直接出言諷刺。

  “也不知道是從那個犄角旮旯的山溝裏出來的家夥，在孟慶市，居然連我們的家族都沒有聽說過，簡直是井底之蛙！”

  “這一點還真讓你給說對了。”

  廖凡對男童的諷刺不以為意，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見識淺薄。

  “我確實剛到孟慶市不久。不過據我所知，一般人死之後，不都該投胎轉世，重新再活一世嗎？你們鬼族怎麽還能在孟慶市裏相安無事地存在下去？沒人管了嗎？”

  投胎二字，是廖凡從兩娃兒之前的對話中捕捉到的信息，雖然不知道既然存在投胎，是不是也應該存在幽冥地府，但既然可以投胎，一定的流程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既然有了流程，管理的人，或者說鬼，甚至其他形式的存在，也應當隨之存在才對。

  廖凡便以此為對話的契機，但盡量不涉及還未了解的幽冥地府，以此慢慢從兩小娃兒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

  “管個屁！”

  沒想到男童對廖凡的說法極盡鄙視。

  “現在幽冥地府也好，各處的城隍也好，早就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功夫來管我們鬼族的事情。還有人類中那些所謂的修士也是，一個個躲進深山，別說普通人見一麵都難，就是我們碰上一兩個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再說了，我們雖然是鬼族不假，可我們又不作惡，也不傷人，安守本分當正常人生活，憑什麽就得被管了？”

  “小東哥哥說的是。”

  聽見男童說起鬼族的事情，女童也忍不住插嘴介紹起自己家族的情況。

  “我們妖族也一樣，小孩子在家裏安心修煉，大人們早就融入了你們人類的生活，上班，做生意，這樣的生活從‘止戈盟誓’到現在，我們都過了上千年了，難道你在深山老林裏躲了上千年了？竟然連這也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

  廖凡了然。

  看來這個世界確實存在幽冥地府，還有男童所說的城隍，甚至除了這些，還有類似網絡小說裏寫的凡人修士。

  隻是不知道這些修士是不是也像小說裏描寫的那樣，都有著搬山移海，一劍破空的能力。

  廖凡聯想到自己的處境，對於這種神奇的能力，顯得特別向往。

  除此之外，男童所說的幽冥地府和城隍自顧不暇，也讓廖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些本來應該存在於神話故事裏的事物，自顧不暇又是什麽原因呢？

  還有‘止戈盟誓’，又是什麽東西。

  原來自己在花花世界裏生活了二十幾年，居然還有這麽多從未聽過、見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的事物存在！

  廖凡心中十分感慨，於是更想繼續從他們的口中套話。

  “你所說的幽冥鬼斧和城隍自顧不暇，這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因為他們吸食不了香火了啊。”

  男童似乎對這些東西十分排斥，所以一提起他們，整個語氣都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那些家夥都是偽君子，一天到晚標榜功德圓滿，從來不願意自己動手給自己提供香火。你知道，我們鬼族修行，香火是一切的根基，有了香火，才能在這基礎上融合靈氣進行修行。

  可那些偽君子倒好，現在的社會裏，本來的城隍廟都成了旅遊景點，到處都是吃吃喝喝的攤子，哪還有幾個人記得供奉城隍？幽冥地府裏的那些家夥也差不多一個處境。

  沒有了香火供奉，就像人沒有了吃的，哪還有閑心管這管那的。”

  居然還有這樣的原因。

  廖凡聽完男童的介紹，很是有些無語。

  人類社會發展經濟，唯物論調甚囂塵上，沒想到卻讓那麽多未知的存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歎。

  也難怪，這些原本負責安排和管理投胎事務的機構混亂之後，最終結果肯定會反噬到整個社會，大概逐年下降的人口出生率，以及逐漸加快的物種滅絕的速度，可能就是來源於這種反噬。

  “小東哥哥，別跟他說這麽多了！”

  因為廖凡和男童的對話，站在一旁覺得自己受到冷落的女童突然打斷了廖凡繼續進行追問的想法。

  “快問問他，為什麽要吸走我們的靈氣，能不能把靈氣還給我們！”

  “對。”

  男童得到女童的提醒，立刻重整了剛剛有些鬆懈的迎敵姿勢，很是義正詞嚴地質問廖凡，

  “為什麽要奪走我們的靈氣？你必須立刻把靈氣還給我們！”

  為什麽要奪走靈氣？

  這個問題，廖凡哪裏知道。

  明明是你們兩個小娃兒把我當成了天材地寶，想要煉化我才導致的弄巧成拙好不好！

  再說了，靈氣是個什麽東西自己都不知道，更別提奪走不多走的了，至於還，那更是一頭霧水了。

  當然，之前的對話中，廖凡已經裝做了與兩小娃兒同時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這時候，當然就不能如實展露自己的無知了。

  不過，似乎這兩小娃兒想要拿回東西的心理可用。

  廖凡動了動心思，立刻就有了絕妙的打算。

  “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要你們的靈氣。”

  廖凡盡量讓自己的口吻變得親切，但通過機器人小凡的發聲係統說出來，還是硬邦邦的機械。

  “隻不過我偶然得到這件天材地寶，現在正躲在裏麵閉關煉化，時機未到不能出關，所以就算要將靈氣還給你們，現在也是無能為力。

  不過我廖凡做事光明磊落，絕不會平白無故要別人的東西，等到哪天我成功出關了，第一時間就把靈氣還給你們。”

  廖凡說著，同時仔細留意兩小娃兒的表情，發現他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說辭就放下戒心，相信自己，於是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再說靈氣這件事情，嚴格算起來也不能怪到我頭上來，畢竟主要問題還是出在你們的莽撞上麵。

  俗話說得好，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用到你們身上，陌生的東西也不能動不動就想著煉化……”

  “那你明明知道我們準備煉化，為什麽不早點阻止我們？”

  說到這裏，兩小娃兒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羞愧之色。不過女童被廖凡指責“貪嘴”，心中不爽，立刻抓住廖凡言行上的漏洞反唇相譏。

  “你看，你們又來怪我。”

  廖凡看著兩小娃兒的反應甚覺滿意。

  “我在天材地寶中煉化也是有過程的，沒到時機的時候沒有辦法說話。但是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就是你們冤枉我了，我之前可不止一次地通過眼睛閃光提醒你們，可是你們沒有理會啊！”

  眼睛發光確實是實情，兩小娃兒回憶起之前的情形，難免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原先的戒備姿勢，也慢慢變得錯漏百出。

  “那麽，你什麽時候才能出關，把靈氣還給我們？”

  男童追問道。

  “這個我也不能確定。”廖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快慢都有可能。不過如果你們肯幫忙的話，應該會很快！”

  “我可不會再給你靈氣了！”

  聽說還要幫忙，女童第一時間表示拒絕。

  還想要靈氣？想都不要想，免談！大不了之前的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