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個啞巴對不對？

  說起來很幸運，當天晚上，正好在廖姝臨睡前，機器人小凡的電量過低警示燈就及時地亮了起來。

  不出所料，當電源接上，電流再次湧向小凡的時候，廖凡又一次成功地感受到了那股讓他通泰舒暢的感覺。

  仿佛暢遊在和緩的暖洋裏，廖凡像是成癮的少年，迷戀其中無法自拔。

  一夜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很快過去，廖凡還是隨著廖姝的動靜醒來。

  接下來的事情按部就班，在廖姝離開之後，小凡開始整理房間，最後退回到沙發旁的原位。

  在這期間，廖凡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裏。

  有過之前充電的經驗，特別是重新體會了上次充電時帶給他的震撼體驗，這一次，廖凡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便通過意識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自己的周身，特別期待再次出現與控製眼睛一樣的驚喜。

  可是這一回的結果卻讓廖凡失望了。

  仔仔細細地嚐試了各種情況，無論是試著感知手腳，還是試著動動嘴巴，亦或者抽動幾下鼻息，無一例外的，全都以失敗告終。

  “會不會是充電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麽差異？”

  廖凡不甘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驚喜一次之後就不會再現，所以他開始回憶對比兩次充電時自己得到的不同感受。

  細想起來，雖然第一次的時候沒什麽經驗，一切突然而起，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但僅憑切身的體會，廖凡還是可以察覺到前後兩次的不同。

  最大的差異便是在最開始時，沒有了“疑是銀河落九天”的那副波瀾壯闊的畫麵，也沒有了萬千蛟龍大化歸一的氣勢磅礴。

  除此之外，剩餘的不同就隻有暖流帶來的感受。

  第一次是有急有緩，來去突然，毫無準備下，暖流的遊走顯得有些笨拙和混亂，雖然最後完全恢複了正常和從容，但笨拙和混亂時轉瞬即逝的不適，還是讓廖凡留下了一些印象。

  第二次，這些笨拙和混亂從未出現，更沒有印象中的短暫的不適，有的，就是從一開始，便是輕車熟路般的舒緩與鎮定。

  難道說，隻有苦盡才有甘來？

  廖凡懷疑，但不敢確定，更重要的是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驗證。

  不過感官上的失望，並不代表嚐試無疾而終。

  廖凡沒有發現機器人的身上有新的部位落入自己的掌控，但他還是實實在在地覺察到了明顯的不同之處。

  這不同之處，便是占據了機器人小凡腹部絕大部分體積的蓄電池。

  靜下心來感受的廖凡不僅能夠感覺到蓄電池的存在，甚至還能感覺到電池內部的電量波動。

  細細琢磨，廖凡覺察到蓄電池裏的電量波動似乎也與正常的電池原理完全不同。

  簡單的說，蓄電池的工作原理就是在充電時利用外部電能讓電池內部的活性物質再生，把電能存儲為化學能，需要放電的時候，隻要再次把化學能轉換成電能輸出就行。

  可當廖凡感覺到蓄電池的存在並對它進行了感知觀察之後發現，蓄電池的內部根本沒有發生所謂的任何化學反應。

  廖凡吃驚地發現，他所能感知的電池內部仿佛無時無刻不在重演著當初第一次感知到充電時的奇詭情景。

  那內部，居然安居著無數條微小的遊龍。

  就如同當初所見而後突然消失的那些遊龍，其實被不知何故地禁錮在了蓄電池內部。

  它們的動作依舊粗暴狂傲，在電磁內部往來衝撞，可就是不能突破蓄電池的封鎖。

  同時，也有電光清晰可見，細小，微妙，轉瞬即逝但威風凜凜。

  那是遊龍之間的劇烈碰撞導致的能量衝突。

  這幕奇特的情景吸引著廖凡，讓他忍不住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這裏，期待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番景象會不會出現新的變化。

  果不其然，變化雖然微小，但在長久的注目下，變化還是表露無遺的。

  廖凡發現，蓄電池內那些原本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遊龍，正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出現了疲勞現象。

  速度下降了，動作也逐漸開始緩慢，互相碰撞的激烈程度明顯不同以往，就連碰撞產生的電光，也慢慢顯露出萎靡不振的趨勢。

  難不成這就是蓄電池內部真正的工作原理？

  廖凡記得用來當作機器人小凡能量供應的蓄電池並不是什麽特別的東西，不過是爛大街的產品，幾乎隨處可見。

  可對於正常電池內部的工作變化，還是人時的廖凡雖然沒有親自動手觀察，但相關的視頻、圖片等資料，網絡上隨手可得，完全沒有如現在這般景象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廖凡百思不得其解。

  究其原因，就如同廖凡目前的處境一般，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解釋。

  “叮叮叮～”

  沉浸在電池的奇異中樂此不疲的廖凡的思緒被一聲聲清脆的金屬擊打聲驚醒。

  注意回溯到雙眼，視線再次聚焦在公寓內的景象，廖凡發現，就在自己琢磨的不知不覺中，時間居然來到了下午，沒有開燈的公寓內已經明顯變得昏暗起來。

  以此推測，過不了多久，妹妹廖姝也該回來了。

  “叮叮叮～”

  又是金屬擊打的聲音。

  廖凡的視線內並沒有什麽異狀，但他從聽覺判斷，聲音應該來源於小凡自身。

  “叮叮叮～”

  聲音再次響起。

  而且這一回不止是金屬的清脆。

  “你會說話嗎？”

  一個奶聲奶氣的女童聲音隨在金屬聲音之後響起。

  而後，一張可愛的女童臉蛋湊近到廖凡的視線之內。

  廖凡還有印象，這張臉不正是三更半夜偷跑進公寓的那名奇怪女童嗎？

  這大白天的，她怎麽又來了？

  “咦？原來不會說話啊。”

  女童疑惑著往後多退了幾步，正巧讓廖凡看到了她的完整的模樣。

  穿著打扮與之前無異，凝眉深思的模樣，卻比之前可愛了許多。

  “奇怪了，你既然不會說話，那為什麽我還可以感覺到你的體內有靈氣在運轉呢？奶奶說，除非是物寶天華，否則死物的體內是不可能有靈氣的。”

  女童小美盯著機器人小凡，歪著腦袋，自言自語。

  “可是你有靈氣，除了醜點，但長得也挺像人的。哦，我知道啦！”

  女童激動地揚了揚頭，伸出小手指著小凡。

  “你其實是個啞巴，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