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說的什麽東西？

  廖凡已經睡著了，機器人小凡仍舊一直保持在開機狀態。

  經過一整個白天的睡眠，這時候即使真的睡著了，廖凡的睡眠狀態也是特別淺，所以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將他驚醒過來。

  於是乎，在窗門被撞的發出輕響的時候，其實廖凡就已經醒了過來。

  但他一不能動，二不能說話，醒來之後就隻能醒著，真正的是無能為力。

  於是繼續聽到門窗被打開的聲音之後，廖凡也聽到了兩個小孩子對話的聲音。

  “進賊了？”

  這是廖凡的第一反應。

  半夜三更偷偷從別人家的窗台摸進來，不是進賊了還能是什麽？

  但是很快，這一念頭就被廖凡自行推翻。

  他記得很清楚，在廖姝睡覺的時候，窗門是由機器人小凡負責關上的，自己也是親眼看著小凡將窗門牢牢地關好的。

  當然，公寓的窗門也沒有從外麵打開的可能。

  所以，進賊的可能性很低。

  隻是從自己聽到的聲音判斷，明明就是窗門被打開時發出的啊，而且還能聽見對話的聲音。

  至於這聲音奶聲奶氣的，難道還是小孩子不成？

  廖凡吃驚不小。

  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有人半夜三更闖進屋子，那就是對熟睡當中的妹妹的威脅，作為哥哥，廖凡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妹妹。

  可是該怎麽做？

  認清了自己處境的廖凡隻有絕望而已，能做的極限就是在心中不斷祈禱不過就是虛驚一場。

  同時，豎起“耳朵”，更仔細地偷聽起那兩個奶聲奶氣的對話。

  ……

  “小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男童的聲音流露著得意。

  “這裏離你家近呀，而且這幾天，我已經把這幢樓裏的每一個房間都檢查過了，就屬這家人睡得最深，打雷都不醒的那種。所以隻要我們別發出特別大的聲音，就可以在這裏盡情的玩了。”

  “小東哥哥，還是你主意最多。”

  女童的聲音也歡快了起來。

  而後，更多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得傳了起來。

  廖凡附身在機器人裏，時而聽見“叮鈴鐺啷”好像有什麽瓷器碰撞的聲音，時而又聽見“窸窸窣窣”東西被翻動的動靜，時而，還能聽見“劈裏啪啦”有東西被拖動的刺耳。

  隻是這些聲音的源頭都還未能在廖凡的視線裏出現，所以廖凡除了著急之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聽這兩小娃兒的對話，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

  當然，就算沒有惡意，廖凡也還是擔心自己的妹妹會被這些動靜驚醒。

  畢竟從安全性考慮，不管是什麽人進入了房間，繼續熟睡總比突然醒來導致對方狗急跳牆要好得多。

  幸好，到目前為止，除了聽出廖姝翻身時的一點呢喃之外，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廖凡繼續等著，同時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視線裏的每一個角落，等待著不經意之間可以出現機會看清闖進公寓的究竟是什麽人。

  終於，又過了一兩分鍾之後，一個飄忽不定，似真似幻的小男孩的身影果然進入了廖凡的視線。

  這是誰家的小孩！

  廖凡目不轉睛地盯著，很快就發現了這小孩的不同。

  眼前明明多了個小孩，視線卻偏偏還能穿透小孩的身體看見身後的牆壁。

  難不成這是可以控製小凡眼部電流之後的視線加成，讓自己有了透視功能？

  廖凡奇怪的同時，站在他麵前的男童也歪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廖凡，不，準確地說是看著機器人小凡。

  “小美你快來。”

  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男童小東猛然朝旁邊揮了揮手，

  “這個東西好奇怪哦，長得跟人似的，你看，它的眼睛還會亮，像狼一樣。”

  “哪裏哪裏，我看看。”

  女童受到召喚，蹦蹦跳跳也跑了過來，順著小東的手，也盯在了小凡的雙眼上。

  “誒，真的誒，真的會亮。不過小東哥哥你說錯了，可不隻有狼的眼睛才會在夜裏發光哦，其實我們也是可以的。”

  “你們也可以？”

  小東扭回頭，好奇地看著女童小美的眼睛，

  “沒有啊？”

  “我說的不是現在。”

  小美嘟起了小嘴，

  “都是我奶奶，給我身上下了禁製，讓我沒辦法在外麵變回原型，不然就可以給小東哥哥你看看了。”

  “胡奶奶這麽嚴格啊！”

  小東失望地搖了搖頭。

  “可不是嘛！”

  對於奶奶的嚴格，小美也頗有怨言，

  “你是不知道，現在奶奶對我管的可是越來越嚴格了，動不動就要求我不能到處亂跑，說什麽馬上就要變得越來越亂了，沒事情的話都得在家裏好好呆著，我那幾個姐姐都已經被關在家裏好久了呢！”

  “我爺爺也跟我說了。”

  對於小美的怨言，男童感同身受，

  “三天兩頭跟我強調絕不能到處亂跑，說什麽遇上危險就來不及了。可問他到底有什麽危險又總是不說，還說等我長大了就知道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現在這樣還怎麽長大哦～明明就是故意不告訴我，還騙我說什麽長大，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呢。我都當了幾十年的小孩子了好不好！”

  “咦？你爺爺也這麽說了啊？看來老人家都是一樣的，就喜歡騙小孩。不過沒關係，我會長大的呀。等我長大了，一知道奶奶他們的秘密我馬上就跟你說！”

  “好呀，那我等著！”

  小東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其實這麽多年，我都很討厭現在這個樣子了，不能長大，永遠都被爺爺當成小孩子看待。可是要投胎的話也舍不得。爺爺說一旦投胎了，我就會什麽都忘了，再也不認識爺爺他們，而且連小美你也會不記得。爺爺這麽一說，我就不敢投胎了。”

  “對，千萬不要去投胎！”

  小美認真地點點頭，

  “我們永遠都要做最好的朋友，將來等我長大了，我就把他們大人所有的秘密都跟你說，哼，氣死你爺爺！”

  兩人想象著家中長輩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約而同地洋洋自得起來。

  一直看著二人，聽著二人奇怪對話的廖凡卻是滿腦袋都是問號。

  這倆娃兒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什麽禁製？什麽原型？什麽越來越亂？什麽幾十年的小孩？還有什麽投胎？

  難不成自己真的見鬼了？

  自小就不信鬼神之說的廖凡一想到自己現如今的境遇，認知觀念立刻動搖了起來。

  附身在一台機器上這麽詭異的事情都能發生，憑什麽就得堅持鬼神之事是虛無的一說？

  隻是這小女孩看起來好像和小男孩不太一樣。

  廖凡特意多看了小女孩幾眼，這一回，卻怎麽也看透不了小女孩身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