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玻璃做的人偶，長度約為十公分，十分精致。

  人偶正在起舞，舞姿優美；麵孔明顯是她自己的模樣，惟妙惟肖。

  林妙看得愛不釋手。

  而且她也感覺得到，這材質並非什麽珍貴的寶石，真的就隻是玻璃。

  這讓她能安心收下。

  “你知道我會跳舞？”

  廢話，你的朋友圈裏有好幾張炫耀業餘舞蹈比賽獲獎的照片。

  淩攀沒有回答，隻是笑道：“你不是嫌棄嗎？快點還給我。”

  林妙做了個鬼臉：“小氣，就不還給你。這禮物本宮收下了，你可以跪安了。”

  淩攀心中微動。

  林妙並非那種特別活潑、可愛型的女孩。

  她家教較嚴，平時非常端莊優雅，在外麵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管理。

  可她卻對自己做了個鬼臉……

  這種很毀形象的事。

  是否意味著……在她心裏，自己已經是非常親近了呢？

  或許可以嚐試更進一步了。

  當然也不能太心急，隻能前進一小步，比如牽手、攙扶、摟腰之類，較為表麵的肢體接觸。

  至於親吻、上壘之類的，現階段想都不要想。

  根據她朋友圈的一些話，以及這兩次接觸的交談來看，林妙大概率還沒和男人有過負距離接觸，甚至有可能連初吻都還沒獻出去。

  說做就做。

  踏出餐廳時，淩攀自然地擺臂，右手似乎一不小心，撞到了林妙的小手。

  林妙沒有躲開。

  淩攀的手臂像鍾擺一樣來回，又輕輕撞了一下。

  來回輕輕擦撞了兩下後，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抓上了。

  他的大手將林妙的小手抓在手心。

  林妙微微一顫，掙紮了一下。但也沒太用力，就是象征性地掙紮。

  沒有掙脫，也就認命了。

  她的表情很平靜。

  目光平視前方。

  但淩攀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勾勒出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臉頰也微微泛紅。

  淩攀用手指掰開林妙的小拳頭，反手握住林妙的手掌。這下兩人終於將手牽在了一起。

  林妙的小手柔若無骨，涼涼的。

  手心沒有繭子，平時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今天就不去遊戲廳了，家裏還點事。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林妙若無其事地說。

  但淩攀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他有點愣。

  不是吧，牽個手而已，你就這麽大反應？這是得有多單純啊。

  那等我上二壘，上本壘的時候，你不得心髒病發作啊？

  這一瞬間他簡直有些罪惡感。

  淩攀張張嘴，報出一串地址。

  然後又沉默了下來。

  沉默在蔓延，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乘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雖然沉默著，但卻並不尷尬。

  此時無聲勝有聲。

  到了車上，發動汽車以後，林妙深深地看了淩攀一眼。

  目光中有茫然，有慌亂，甚至……有一絲絲的心動和癡迷。

  然後她將車開動，緩緩駛出車位。

  淩攀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有點莫名其妙。

  今晚的約會中，林妙有好幾次用這種略顯花癡的目光看他。

  淩攀有自知之明。

  他的五官端正，臉型也不錯，算得上是標致帥氣吧。

  但絕對沒到讓女孩子癡迷的地步。

  一是因為氣質還不夠好吧，二是因為一直忙著工作，沒有好好打理，皮膚不算好，發質也一般，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過了一會，淩攀又和林妙聊了起來。

  有一搭沒一搭，聊些家常，偶爾說一兩個小段子。

  氛圍很不錯。

  行駛了一段時間後，淩攀發現，林妙開錯路了。

  走這條路會繞得很遠，兜個大圈子，而且路上很堵。

  至少要多花二十多分鍾的時間。

  他扭頭看著林妙，剛要開口提醒，看著林妙俏臉上淡淡的卻真情流露的笑容，散發著光彩的漂亮眼睛，他猛地醒悟。

  搖搖頭，舒服地向後靠在椅背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林妙聊著。

  過了一會，即將駛入淩攀租住公寓所在的街道。

  林妙明顯地放慢了速度。

  是有意，還是無意？

  不管是有意無意，這都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淩攀笑著開口：“這邊有個小公園，我們找個地方停車，進去走走？剛吃完飯，要消消食嘛。”

  林妙猶豫片刻，甜甜一笑：“好啊。”

  咦，你不是說家裏有事麽？

  下車後，淩攀再次牽起了林妙的手，動作自然。

  這次林妙甚至連掙紮都沒有。

  夜色溫柔如水。

  走入公園裏，遊人如織。

  有小情侶坐在路邊的長凳上擁抱私語。

  有小孩子躥前跑後，笑聲如銀鈴。

  有老夫妻依偎相伴，緩緩地享受著半世辛勞後的閑暇。

  各種知名、不知名的草木、花卉，都努力地釋放著自己的味道。

  有清香，有略微刺鼻的樹汁味，有甜膩醉人的花香，夾雜著殺蟲劑的味道。

  淩攀牽著林妙，漫步在人群中。

  他想試著更進一步，但是他的手剛摸到林妙柔軟的腰肢，林妙就如觸電般劇烈地顫抖，往旁邊躲開。

  淩攀心知，過猶不及。今天隻能到這了。

  於是重新牽上林妙的手。

  兩人隨口聊著，氛圍很好。

  散步半小時後，離開了公園，林妙駕車離開，淩攀自己走路回家。

  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聽華胥匯報“獸血進化”最新的數據，淩攀大體上表示滿意。

  在晚飯後的時間段，商城裏氪金寵物的銷售量達到了一個小的峰值。

  其他的道具，也賣出了不少。

  各種寵物糧，寵物佩飾，寵物武裝，銷量曲線都非常漂亮。

  “這樣下去，最多一個月時間，我就能資產過億了。”淩攀美滋滋地說。

  想到晚上和林妙約會時，林妙偶爾流露的古怪表情，淩攀掙紮著起身，來到洗漱台。

  打開燈，半身鏡裏，他的模樣靜悄悄地呈現。

  淩攀眼角的肌肉微微一收，詫異地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形象。

  說熟悉，那自然是因為在鏡子中已經看到過無數次。鼻子還是那個鼻子，眼睛還是那個眼睛，沒什麽大變化。

  說陌生，是因為鏡中人陌生得不像自己。絕頂美膚，眼神深邃，帶著近乎妖異的魅力。讓淩攀從模樣周正的普通帥氣，瞬間進化為優質小鮮肉。

  怪不得林妙有好幾次看著自己發癡。

  在逛公園時，也有幾次，和女孩子擦肩而過時，被人家死死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