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我替你收著
作者:莫問莫憂      更新:2020-04-22 03:42      字數: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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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祺安神色大變,放開蕭琴的袖子,退後兩步,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蕭琴不願再看他,轉身便走。祺安卻死死地抓住蕭琴的胳膊,雙目通紅。

  “你還要去找他?”祺安厲聲問道,“他早就把你扔了,你卻還要去找他?”

  望著他有些失控的模樣,蕭琴奮力地掰開他的手,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

  祺安愣了愣,隨即扳過蕭琴的肩,兩片唇猛然壓了下來。

  蕭琴呆愣了片刻,隨即用力推開了他,無意中用了內力,祺安一個不穩竟被蕭琴推到地上。蕭琴暗怪自己沒有分寸,想上前扶起他。

  他身上的玉佩卻突然掉落出來,精致的雕工,生動靈巧地錦魚和兩朵升騰而起的祥雲。腦海中風起雲湧,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一條鎖鏈串了起來,蕭琴胸口一陣鈍痛,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徐婉如忙跑了過來,想要扶起祺安,卻被他一把甩開,手中的茶水灑落了一身。蕭琴剛剛的愧疚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一股怒氣猛然升騰起來。

  “公孫祺安,你給我聽著。你皇叔將你從小看著長大,可謂是盡心盡力,毫無怨言。你沒有就算沒有一點兒感激,也不該這麽至他於死地!”

  蕭琴衝他吼著,絲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眼眶酸澀,快要流出淚來,“你最好別再耍什麽花招,否則蕭琴不會饒恕你。”

  祺安站起身,蒼白的麵頰掛上一絲慘然的笑意,“我沒有逼他,是他自己心甘情願。”

  “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裏騙我?季光濟是你的人吧?你真是煞費苦心,那些刺殺公孫頃的刺客都是你派去的吧,你居然忍心這麽對待他,他對你多好啊,你故意安排了這場行刺,等我們氣數將盡之時,再讓季光濟來救場,好讓他取得我們的信任,從而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蕭家。季光濟真是可憐,居然跟了這樣一個主子。”

  蕭琴苦笑著,心裏全是苦澀和漸漸蔓延起的恨意。

  “你是怎麽發現的?”祺安雙唇動了動,擠出一句話。

  蕭琴搖搖頭,沒有答話。

  腦中那枚刺客所佩戴的玉牌卻漸漸清晰,魚翔在天。祺安不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蕭琴。

  “我知道你父皇不喜歡你,因為你是跟你父皇最相近的,可你也不能因為你父皇喜歡公孫頃而做出這樣的事。皇上對我說過,他打算傳位給襄王爺,可是襄王爺對此毫無興趣,你可以放心,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你。”

  蕭琴閉著眼轉過身,打算離開這裏,蕭琴要回家,問清楚這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我並不是因為皇位之事才和皇叔作對,可能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像我永遠也走不進你心裏一樣。”

  祺安的聲音放大了些,蕭琴猛然頓悟,卻再也沒有回過頭的勇氣。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蕭琴他們都找錯了人,做著甜蜜而又辛酸的美夢,不願醒來。

  回到蕭府已經是傍晚,蕭琴跌跌撞撞地便向蕭言文的內院裏衝去,直接打開房門,便看到正在為蕭言文收拾行裝的曳蓉和母親。母親的雙眼有些發紅,蕭琴搶過她們手裏的東西死死地抱在懷裏,眼淚卻刷的流了下來。

  “琴兒,你在做什麽,快點給我。”母親微微蹙起眉頭,佯裝怒意,眼圈卻不自覺地又紅了。

  曳蓉站起身,麵目平靜,伸手從蕭琴懷裏拿過包裹,蕭琴呆呆地望著她,覺得不可思議。她走到床邊,繼續疊著衣物。

  “我哥呢?”

  蕭琴不願意看到她們,嘶啞著嗓子問道。

  “還在軍營,晚上便回來了。”曳蓉靜靜地答道。蕭琴聽不慣她這麽冰冷的聲音,腦子一熱,走過去揮手將床上疊好的衣物甩到地上。

  “你們居然還幫他收拾東西?這是巴不得讓我哥走啊!?”

  “琴兒,你別再給鬧了,快點回去!”母親站了起來,厲聲說道。

  “我不!”話音剛落,蕭琴臉上便挨了重重一個巴掌。蕭琴完全懵了,捂著臉望著母親淌著淚的的雙眼。

  “我們有什麽辦法?這都是朝廷的意思,你以為娘願意讓楚兒去打仗麽?”

  蕭琴望著母親未加半點粉飾的臉,心裏一陣絞痛。曳蓉默默地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撿起來,蕭琴望著她飄忽的背影,有些過意不去。

  “曳蓉姐姐,對不起。”

  曳蓉不說話,待蕭琴扳過她的身子,早已是滿臉淚痕。

  忽然大門一顫,爹爹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望著蕭琴他們哭成一團的三人,微微有些發怒。

  “婦人之見,我蕭家男兒從不畏懼上戰場,若皇上批準,我蕭遠雄定會上戰場一搏,定將那敵軍打成孫子。”

  蕭琴他們聽完爹爹的話,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爹爹神勇,我們都知道。”蕭琴抹幹眼淚,撲過去挽住爹爹的胳膊。爹爹撫著蕭琴的頭發,感受著粗糙的觸感,蕭琴微微有些難受。

  不知不覺,家中已經不剩幾人,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拆散開來,蕭琴有些害怕,更加靠近了爹爹。

  言文走了,家裏就隻剩蕭琴一個人了,蕭琴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很重。

  晚上的歡送宴很歡快,沒有一人表現出悲傷的模樣。明日就要出征,沒讓言文喝酒,母親一直為他夾菜,悅怡和姐夫也趕來為言文送行。悅怡姐姐已經有了身孕,本來沒想讓他她來,怕對胎兒有什麽影響,但是悅怡姐姐死活都要過來,姐夫根本拗不過她,所以便乘了轎子小心翼翼地抬了過來。

  蕭琴在宴席在沒有多說話,隻是一口一口吃著飯菜,這一桌子菜都是母親親手做的。母親在一旁笑顏盈盈,眼中卻溢了淚。

  爹爹喝得不少,拉著言文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蕭琴望著這一大家子,心裏湧出一股溫暖的氣息。昏黃的燈光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蕭琴舉著杯子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琴兒,你不敬我一杯?”言文突然靠過來,摟住蕭琴的肩膀。蕭琴靠在他懷裏,有些貪戀他身上的溫暖,有多久蕭琴他們倆沒有這麽親近過了?

  蕭琴拍上他的腦袋,給他斟了一杯酒,又給蕭琴填滿了。

  “等你回來,要是我發現你身上有一點傷痕,你就等死吧。”蕭琴將杯子重重地和他碰了碰,仰頭喝了下去。蕭言文淡淡地笑著,也一飲而盡。

  飯後,悅怡和姐夫也要回府了,蕭琴他們送他們到了門口。姐夫扶著悅怡進了轎子,安置妥當,自己才上了馬。語言體態溫柔細致,真是羨煞了旁人。大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言文和曳蓉早早的便去安歇了。蕭琴等著母親和爹爹睡下,一切寂靜下來,才飛躍上屋頂,借著月光向襄王府方向飛奔而去,不知走了多遠,隻見暗處突然閃出一個人來。蕭琴停下腳步,才發現原來正是公孫頃。

  “公孫頃,這深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蕭琴微笑著走進了他,果然看到了他略帶窘迫的臉。

  “我是去找你喝酒的。”公孫頃也笑了,白如雪的牙齒在月光下微微發亮。他扔給蕭琴一壇酒,蕭琴伸手接住,轉而就坐在了房頂之上。

  “今晚上給我哥哥踐行,酒喝多了。這壇酒就等到你凱旋歸來給你接風洗塵用。”蕭琴笑眯眯地將這壇酒抱在懷裏,生怕一不小心給摔破了。

  公孫頃略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在蕭琴身邊坐下來。他在懷裏掏了半天,摸出一支玉笛,蕭琴記得這支笛子,是他母後的最後一件遺物,公孫頃貼身帶著,多年不見這笛子,現在看到居然有些想念。

  “這個給你。”他遞給蕭琴,手指纖細骨節分明,臉上波瀾不驚,蕭琴卻連連搖頭。

  “這東西可是個寶貝,我可受不起。”

  蕭琴不喜歡在臨別之時接受別人的東西,也不喜歡贈與人東西,如果收了這笛子,就好像是有種永不相見的意味。

  “我此去邊疆,所見皆是殺戮,我不願帶著它去,又不知該交予誰保管,想來想去隻有你最為穩妥。”公孫頃垂著頭淺淺地說道,那一抹淡綠色在月光下更加柔和。

  “你與我相交多年,應該知道我這人沒一會兒能閑下來的,這笛子放我這裏指不定哪天就香消玉損了。”

  “不會的。”他眉眼盈盈,雪白的肌膚似是能滴出水來,“我相信你。”

  蕭琴看了他一眼,一把將笛子抓在手裏,揣進懷裏。

  “這笛子我替你收著,等你回來了,再找我要回來。”

  公孫頃點點頭,一頭烏色的發垂落下來,顯得無比落寞。蕭琴和他並肩坐在房頂上,望著浩瀚無垠的天空,沒人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甚至給了蕭琴一種地老天荒的錯覺。

  蕭琴不知道蕭琴究竟是什麽時候睡去的,但是醒來之後卻在自己的房間。

  蕭琴猛地從床上翻坐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下床,一壇酒靜靜地立在屋內的方桌上,一柄玉笛橫在一旁,翠濃欲滴。蕭琴撲過去將笛子抓在手裏,冰涼的觸感刺激著蕭琴的肌膚。

  蕭琴雙手不斷的摩擦著笛身,幻想著將其捂熱。突然蕭琴意識到了什麽,匆忙向門外跑去,正好撞見端著盆子進屋的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