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請見諒
作者:
莫問莫憂 更新:2020-04-22 03:42 字數: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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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月公主如此執著於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不敢欺瞞公主,其實我並不會彈琴。”
此言一出,滿座突然炸開了鍋。早知道是這種結果,蕭琴並不驚異。
“既然公主如此看得起蕭琴,蕭琴幼時學劍,此時正好可舞上一曲搏在座各位一笑。”
撫月臉上露出了輕蔑的表情:“那便請吧。”
蕭琴笑著搖搖頭:“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久聞王爺精通音律,不知可否替我吹奏一曲。”
公孫頃站起身來,點點頭道:“可以。”
撫月驚訝至極,怨毒的看了蕭琴一眼便回了正坐上。蕭琴走到正中央,向所有人行了禮:“在場的哪位將軍能借我寶劍一用?”
忽然鏗的一聲,一柄劍劃破空氣衝蕭琴飛來,蕭琴側身一躍,右手接劍。這劍蕭琴是再熟悉不過的,通體流光四溢,蕭琴望向來處,果然見季光濟一襲白衣正衝蕭琴擠眉弄眼。
“那我便獻醜了。”
話音剛落,蔚婉纖細如雪的手便輕劃過琴弦,接著悠揚的笛聲便充斥在空氣裏。腳步自然而熟悉的開始移動,手臂舞弄著劍身,蕭琴在大廳中旋舞。一曲紅裳天下驚,這是母親當年彈得曲子,蔚婉自從開始學琴便很崇拜母親,這曲紅裳蕭琴聽了不下十遍。
蕭琴腦海裏浮現著季光濟舞劍的招式和步法,手腳似是自己動了起來,習武多年的身子已經不再柔軟,但力道舞步拿捏的卻很準,舞姬們跳舞蕭琴看上一邊便能完整的跳下來。
蕭琴望著站在高台上的公孫頃,他亦望著蕭琴,眼神迷離。兩年未見,他不似當年謫仙一般的模樣,輕飄飄地就像是要飛起來。如今的他已變得妖冶至極,一襲紅袍像是浸滿火焰的紅蓮,蕭琴勾起嘴角,又是側身一躍,紅色的袍子飛揚而起,蕭琴才想起蕭琴今日穿的竟也是紅袍子,難怪撫月公主要生氣。
思緒不由得又回到四年前蕭琴與他初識的時候,那時蕭琴和他走在大街上,不論男女老少都會向蕭琴他們投來熾熱的目光,蕭琴給他買了個麵紗,他居然很聽話天天帶著。那時褚映城喜愛紅色,天天一身紅衣服招搖過市,那樣子就是老子天下第一,千秋萬代東方不敗。蕭琴很是看不過眼,便拉上公孫頃和蕭言文,每個人都做了一身一模一樣的紅衣裳,一起出門甚是惹眼。
那時蕭琴他們便一齊擁入天香如意樓,叫上最漂亮的姑娘,彈琴飲酒,有時褚映城興致來了便會賦詩一首,雖然他的詩蕭琴從來都是不明所以,但是喝著酒又有美人在側,其樂可及也。
晃過神,發現自己仍然身在這大廳之中,舞步依舊未停,恍然間四年已過,蕭琴不知該悲該喜。
蕭琴舞動紅綾直擊桌麵,那酒盞應勢而起,蕭琴輕輕一擊,那酒盞便向正座上飛去。此時《紅裳》已到了尾聲,清麗的琴音流瀉出來,如同潺潺的溪水,漸行漸遠。
蕭琴收起寶劍,足下生蓮,一躍到公孫頃身前,剛好接住那杯子。
公孫頃放下了笛子,定定的望著蕭琴,眼中不知是什麽情緒。
“蕭琴祝王爺和公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蕭琴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公孫頃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一直都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人。
蕭琴將寶劍擲還給季光濟,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蕭琴當時還不知道過了今晚,蕭家兩位小姐將在京城名聲大噪。
蕭琴出了門,透了幾口氣,眼角掉下幾滴淚來,蕭琴忙用袖子拭去,卻沒想到眼淚越掉越多,收也收不住。
蕭琴索性坐在欄杆上,望著燈火通明的襄王府,任眼淚肆意流淌。忽然感到額頭一陣冰涼,抬手一摸居然是雪花。
等晃過神來,麵前已是紛飛的大雪。蕭琴記得剛來這裏的那個上元節,那時蕭琴隻知道跟在蕭言文屁股後麵,東瞧瞧西看看,他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卻從未催促過蕭琴,若是到了回府的時辰,他便會拉起蕭琴的手直接拖著回去,任是蕭琴如何哭鬧都不會理會。
“蕭小姐怎會在這裏?”
這聲音蕭琴極其熟悉,蕭琴忙用袖子拭淚,卻發現臉上的淚痕居然都凍成了冰。
“喲喲,怎麽變得這麽難看,我以為兩年不見你定成了位大美人了。”
蕭琴切了一聲,用手擦了擦臉,繼續呆呆地望著漸漸被白雪覆蓋的庭院。
“你怎麽不進去?”
蕭琴望著周滿江微紅的臉頰,他穿著厚厚的棉衣,卻不顯得臃腫,散發出一種華貴之美。
周滿江聞言,輕輕地蹲下來:“若我說我是來找你的,你信不信?”
聽到這句話,蕭琴的思緒不受控製的回到那一天。
那日公孫頃依舊是十六歲的稚樣,在三九寒天裏穿著一身輕飄飄的淺藍衣裳。
“今日在府中很是無趣,便想著出來走走說不定能遇上小姐,沒想到居然真碰上了。”
他搖著折扇,眉毛桀驁不馴挑的老高,墨色的發披在肩頭,卻遮掩不住那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和風流。
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酸楚,蕭琴喉嚨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周滿江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魅惑,蕭琴不敢看他,也不敢發聲,生怕漏了訊息。正當蕭琴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拉了起來,直接箍入了懷中。
蕭琴嚇得抬頭正好對上蕭言文警惕的眼神,蕭琴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倚在他懷裏。
“我找了你半天,原來在這裏。”蕭言文怒氣衝衝地對蕭琴說道,接著又微笑著望向周滿江:“我先帶家妹離開了。”
周滿江笑著點點頭,蕭琴扒著蕭言文往回走,忽然一聲輕歎傳入耳跡:“剛才那段劍舞非常漂亮。”
心中突然悸動,蕭琴恍然回首,隻見一條空蕩蕩的回廊,唯有漫天的飛雪簌簌而下。
蕭言文將蕭琴扔到一邊,累的氣喘籲籲:“幾年沒抱你了,你怎麽這麽胖了,想累死你哥啊。”
蕭琴又八腳章魚一般攀到他身上,還用臉噌噌他的臉,親昵地叫道:“哥哥。”
蕭言文雙眼亮晶晶的,顯然是高興得不得了,自從他娶親之後蕭琴便鮮與他親近,但感情上並未有一點的疏遠。言文這些年愈發的俊俏,在宮中也漸漸樹立起威信,朝堂之上依舊和趙家不溫不火,但敵視仍在。
“以後離周滿江遠些。”
蕭琴點點頭,這兩年皇上病情加重,幾個皇子皆是蠢蠢欲動,奪嫡之戰一觸即發。蕭家執掌京城大部分兵力,定會成為各個派別拉攏的對象。但蕭家究竟站在一種什麽立場之上,蕭琴還不甚清楚。
蕭琴也曾想進宮一趟,皇上賜予蕭琴的那張金牌正被蕭琴藏在了床頭,這兩年根本就沒有用它的機會。蕭琴想萬一蕭家在奪嫡之戰中有何危難,可用此保命。
六皇子祺安是蕭琴最為看好的繼承皇位的人選,雖然年紀尚小,但心機之深,野心之大絕不亞於其他幾位皇子。況且屏麗娘娘執掌後宮,褚家又權傾朝野,皇帝之位就如同探囊取物。
但是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
“我知道了。”
蕭言文點點頭,隨即拉了蕭琴回了大廳之內。歌舞又起,廳內談笑生不絕於耳,趁著混亂蕭琴跑回到母親旁邊。
褚家老爺子上了歲數,身子又受了寒,隻來了褚映城一人,他身邊圍著一群昔日的好友,正在閑聊。
蕭琴和蔚婉二人說了會兒話,卻見她心不在焉,剛剛一首曲子,已是耗了大半的力氣,現在疲倦也是應該的。母親和三夫人也被其餘家的夫人拉了過去嘮著夫人家的話題。
蕭琴無聊的很,突然大廳內靜了下來,門邊的小廝傳報,說是定安國王子到了。蕭琴立馬來了興致,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雪白色裘衣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蔚婉的身子驟然緊了一下。蕭琴沒做聲,繼續看著那男子。
那身穿紅衣的撫月公主忙從正座上慢步走下,給他行禮。
“今日馬匹在路上耽擱了,請王爺見諒。”這話卻是對著公孫頃說的。這王子是將來定安國的儲君,本用不著對公孫頃一個閑散王爺如此恭敬。
“快請上座。”公孫頃扶著定安國王子,走上台。
又是一堆客套的官話,反正蕭琴又聽不懂,隻知道讓喝酒便喝酒。
蕭琴默默地望著台上的三人,定安國雖然不如天聖王朝強大,但他們那裏是產名馬的寶地,由於常年遊牧,所以軍隊的方向感和耐受力都是極強的,撫月公主能歌善舞,是定安國國主手中的掌上明珠,就這樣嫁給了公孫頃就相當於給了公孫頃一個國家大半的軍力,哪怕以後皇上西去,朝中也絕無一人敢動他一根手指。
皇上如此看重襄王爺,這個苗頭可不大好。
“那定安國王子叫什麽名字來著?”蕭琴絞盡腦汁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不經意間嘟囔了一句。
“慕容橋。”
一個清麗的聲音在蕭琴耳邊想起,蕭琴回頭望著蔚婉,她的目光依舊定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從未離開。蕭琴是既明白又糊塗,如果蕭琴猜的事情是對的,那麽他倆是何時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