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隻能辭行
作者:莫問莫憂      更新:2020-04-22 03:42      字數:2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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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說他是明君啊。”尤應沂輕輕笑了,然後望著闞夏青那大義凜然的樣子,問:“所謂女子不論政事,夏青如此對帝王津津樂道,心目中的夫婿是什麽樣啊?”

  “什麽女子不論政事?是後妃不得論政事才對!”闞夏青刁蠻起來也不是吹的,把披帛一下拋到了尤應沂的臉上,尤應沂輕咳一聲,隻好蹙著眉閉嘴。闞夏青卻笑了,點著下巴想了想,道:“我心目中的夫婿啊!嗯……就是水裏的龍公子!”尤應沂微笑,“英俊、有才學、溫柔、體貼。嗯……不容易生氣。聰明!有點淡淡的憂鬱!啊……”

  她把雙臂舉起,“這樣的夫婿要到哪裏找啊。”然後故作偶然的看到了尤應沂,“啊”了一聲,尤應沂忍住笑意。她學著一般大大人若有所思的模樣撐住下巴,問:“敢問這是誰家公子,如此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真乃水裏龍公子再世也……”

  尤應沂無奈嗤笑出聲:“好了好了,闞姑娘如此大方,我倒成了‘小公子’了。”說著一片柳葉被風吹得飄落,看著闞夏青得意的笑靨,那柳葉正好落在她的發髻上,他便伸手去幫她拂。兩人本就坐得近,不覺間,柳葉落,從兩人中間打著旋輕飄而下。

  闞夏青的目光也在不知不覺間,透過了柳葉。

  他慌忙收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更拘謹的一下收回,那臉頰滾燙的溫度卻似還殘留在指尖。

  闞夏青笑盈盈的望著他,少年俊秀的臉上也紅霞撲麵。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麽,輕撩了撩頭發,問:“我是不是很不成樣子啊?千金小姐哪能說這樣的話?”

  “嗯?沒有啊。”尤應沂連忙回道:“現在已不是六朝時期,哪裏還講究這麽多?”

  闞夏青別嘴一笑,再抬眼望著尤應沂,看著他白淨的皮膚煙霞漸漸散盡,風吹亂了幾絲碎發,然後更加笑得愉快。不久,又斂了笑神秘的道:

  “知道嗎?應沂。前不久我在家裏,聽說西域那邊兒有一些什麽國,用親吻來表示友好和愉快。”

  尤應沂的表情雖然絲毫未變,但臉上突地增添的紅雲仍然透露了他的心情。闞夏青忍著笑,也覺得心好象要蹦出嗓子般的砰砰直跳,臉上也盡是火辣辣的,微微低了低首,悄悄地抬起眼來,她望著他道:

  “你說,這樣好不好?”

  尤應沂望著遠處,覺得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不好,幹脆把目光重新轉回她的臉上。

  闞夏青沒有想到他不回答,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一邊也悄悄的打算著該如何實行剛才自己的計劃,一邊也好奇的等待著,看他是否會回答。然後突然唇間一涼。清風掃過,闞夏青唇際不由泛起微笑,不自主的閉眼。

  仿佛凝固住的一瞬,尤應沂坐直離開,一邊望了望四周。闞夏青也睜開了眼來。

  四周人煙稀少,但是他不覺還是有些臉紅。然後闞夏青望著他羞澀而甜甜地笑了起來。

  本該一切都結束的,但是她突然想實行剛才自己的計劃,便湊前,傾身,將一個甜蜜的輕輕的吻,也印上了他左邊的臉頰。少年瞬間呆滯。

  但是她更加喜歡的還是……剛才那樣的。剛才那樣的就好。

  隻不過,她不敢告訴他……

  端陽在即,如其他府邸一樣,蕭府也忙碌著過節的事宜。尤應沂和江雅秀約定去尋蘇文崇的日子恰好是端陽的前一天。整整一個早晨,尤應沂都在緊張和忐忑中度過。

  把父親的詩集還給江雅秀,兩人一路無話,一並到了蘇府。這一日天氣陰沉,因為旬休,蘇府內十分熱鬧。江雅秀和尤應沂在一名老仆的帶領下前往蘇文崇的所在。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院落,心不在焉卻遊刃有餘的寒暄,終於,蘇文崇的房屋在望。

  “蘇文崇心髒不好,受不得大響動,膽子也奇小無比。所以住在這偏僻的地方。”江雅秀湊在尤應沂身邊低聲說,尤應沂點點頭,前麵的仆人已經回過身來,請他們進去。

  蘇文崇正躺在榻上歇息,見了江雅秀帶著客來,連忙命仆人去泡茶。

  江雅秀便向老先生介紹了尤應沂,但是“父親尤修遠”五個字還沒有說完,蘇文崇便一驚,瘦削的身子一縮,望著尤應沂張大了眼睛。

  尤應沂本來打算告訴他,自己隻是慕名前來拜訪的,然而此刻話還沒說出口,蘇文崇那一臉的驚恐便對他下了半個逐客令。他望著尤應沂驚恐而強自鎮定的搖頭:“公子,請恕老夫直言,您父親之事,老夫無奉告之處。”

  “……”

  “如果公子是為了這件事來拜訪老夫,就請回吧。”

  尤應沂的臉色一白,焦急的情緒也自心底升起,“為什麽?”

  “不為什麽!”

  “世間何有無因而果之事?”

  但是蘇文崇隻是堅決且不停的搖頭,若不是他慌亂的眼神,尤應沂幾乎無法把他與“膽子奇小無比”相關起來。現在的他是害怕的,卻決不回頭罷休,江雅秀勸說亦無用。

  尤應沂無計可使,但也不想再勉強他,於是便也隻能辭行。

  他走出蘇文崇的屋宅,到了大院中,遠遠地聽到身後江雅秀又勸蘇文崇道:“反正將來此事也要錄入書冊,現在告訴我們又有何不可?”

  然後他又聽到了那句聽過無數遍的話,帶著蘇文崇無奈和歎息的聲音傳來:“尤修遠的名字必定錄入書冊,但是卻無立傳之機。至於此事,不是老夫不願意說,隻是對象是尤公子,為了子原計也不得說啊!”

  尤應沂終於按捺不住,再次回過身去,走上階梯,到蘇文崇麵前問:“那煩請老前輩再回答晚輩一個問題,如今人人皆言對我有不好之處,但這是否是家父的意思?”

  蘇文崇語塞。但確定尤應沂並不打算再對真相刨根究底之後,也鬆了一口氣,抬頭正要說話,又被尤應沂打斷。

  “如果這是家父之意,應沂再不涉足此事半步。但若家父並無此話,那恕晚輩頑固,不論如何,都要查個清白底細!”

  江雅秀望著尤應沂堅毅的神色張了張口。此刻的尤應沂哪有平時那溫文爾雅的模樣。眼神犀利而堅銳,隱隱包含著冷漠剛硬之氣。這樣的尤應沂,是她此前從未見過的。

  然後蘇文崇輕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子原並未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