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折現？”幽靈差點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嗆死，他還以為龍越是新入行的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道道，感情人家明白的很，他本來就沒打算要情報，人家就是奔著錢來的。

  “行……行吧。”幽靈從上衣兜裏莫出個支票本，寫了個1，然後後麵跟了五個零，寫了名字，撕下來遞給了龍越。

  “拿去，這樣可以嗎？”幽靈有點吐槽無力了。

  龍越接過支票，數了數上麵的零：“隻是一份行動記錄，有這麽值錢嗎？”

  “情報這種東西，在不同的人手裏有不同的價格，如果你把它賣給別人可能一文不值，但在我這裏，它值這個價格。當然，如果你有意見，我可以減一兩個零的。”

  “沒有！當然沒有！”龍越一把把支票塞進了兜裏，生怕幽靈反悔似的。

  幽靈笑著搖了搖頭：“友情提示一句，最近不是很太平，小心為上。”

  “這句話算錢嗎？”龍越笑道。

  “我想不算。”

  “那，交易完成，我可以走了吧？”龍越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當然，不過要記得……”

  “我懂，我沒見過人，隻是來喝了杯咖啡而已。”

  “很上道嘛，龍隊長。”幽靈笑著點了點頭：“我們以後搞不好還有機會並肩作戰呢。”

  “不會吧？請了你們，還需要再找我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隊伍嗎？”龍越一臉的疑惑。

  幽靈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麽說，有些時候質量不是取勝的關鍵，人數也是關鍵之一。“新秩序”知道吧？”

  “不就是那幫炸彈狂嗎？前兩天還看見新聞裏在說，好像是炸了個商場是吧？”龍越皺了皺眉，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太舒服。

  “沒錯，最近他們的動作大了不少，已經不僅僅是在紅區活動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加小心吧。他們可不是土匪。”

  “知道了，多謝提醒。”

  龍越剛站起身來，隻聽外麵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一聲撞到什麽東西的悶響，龍越猛的回頭向窗外看去。一個行人被迎麵開來的一輛黑色SUV撞飛，足足滑出去五米遠。那輛車在撞到人後並沒有刹車，而是朝著那人跌落的方向又開了過去。

  “哢嚓”，骨骼破碎的聲音十分的微弱，就好像踩碎了一個雞蛋殼一樣，那輛SUV沒有一點點減速的行為，就那麽直挺挺的從那人身上軋了過去，寬大的輪胎直接從胸口處碾過。

  “壞了。”龍越和幽靈異口同聲，站起身來就跑出了咖啡館。龍越向遠處望了一眼，那輛SUV依舊沒有減速的意思，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影子。

  沒有再去管那輛車，龍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那人麵前，兩根手指貼著喉管向下滑動，找到了還在微微跳動的頸動脈，但他的狀況可不是那麽樂觀，龍越清楚的看見那輪胎從胸口碾過去了，這種級別的傷害，肋骨根本不可能剩下完整的，而斷掉的肋骨極易刺傷肺部，造成氣胸，龍越把耳朵貼上去，裏麵已經傳出了微微的回聲，顯然是氣胸無疑了。如果沒有合理的仿佛救治的話，他的胸腔會被空氣占滿，肺部無法擴張吸不到氣，然後停止呼吸，最後死於腦缺氧。

  龍越身上摸了兩把，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回頭看向了幽靈：“有中空的細管子嗎？中性筆什麽的都可以。”如果能用管道把胸腔內的空氣導出來，那就可以拖延一段時間，至於內出血和肋骨粉碎性骨折什麽的，隻能看他命夠不夠硬了。

  幽靈摸了一下口袋，從裏麵掏出一根中性筆，剛打算遞給龍越，嘴裏卻咦了一聲，手也縮了回去。

  “等一下，這個人你不眼熟嗎？”幽靈指了指那人，龍越定睛一看，也愣住了。

  “巴爾克！”龍越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眼前這個被撞的人赫然就是上次任務的VIP，雖然臉上的淤青淡了很多，但那個塌陷的鼻梁骨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很顯然他還沒來得及去動手術。

  “現在你還要救他嗎？”幽靈揮了揮手中的中性筆：“按他受的傷來看，即使說他當場死亡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拿來吧。”

  “你確定？”幽靈雖然這麽問著，但還是把筆遞了過去，一兩塊錢的玩意實在是不值得猶豫什麽。

  “我不知道，可能是讓他多活兩天，然後我親手弄死他吧。”龍越笑笑。拿起筆來直接掰斷了，然後拿出了匕首，小心翼翼的刺在了他的胸腔部位，然後順著刀子，把筆管插了進去，動作幹淨利索，就像是外科醫生一般。

  “真是麻煩，換我估計就補他一槍。”幽靈搖了搖頭。

  龍越剛剛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從遠處傳來一聲細微的風切聲，長期征戰培養出的第六感讓龍越和幽靈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幽靈直接向側麵跑開，龍越則是向側麵一個翻滾，躲在了一處垃圾箱後麵。抬頭四處掃視了一翻，沒有找到人。再看躺在地上的巴爾克，頭上出現了一個孔，正在流著血，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人了嗎？”龍越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

  “等等，我在找……看到他了，他從二樓跳下來了……上了一輛車走了。”耳機裏傳來了SCAR微弱的聲音。

  “確定嗎？”

  “他背著槍，帶狙擊鏡的。”

  龍越從垃圾箱背後緩緩的站起了身，幽靈也在做同樣的動作，顯然他剛才幹的事情和龍越差不多。

  “死透了。這下救不回來了。”幽靈用鞋尖踢了踢巴爾克都腰間。

  “口徑不小。”龍越把巴爾克翻了個個。彈孔正後方是一個大洞，紅的白的淌了一地，裏麵還有一些碎掉的骨頭渣子，十分令人作嘔。

  “趁警察來之前快走吧，我會順手幫你銷記錄的。”幽靈拍了拍龍越的肩膀你：“記得你今天幹了點什麽嗎？”

  “什麽都沒幹，什麽人都沒見，隻是過來喝了杯咖啡。”

  “很好，下次見。”

  兩人分頭離開，龍越把領子豎起來，順著街道直接走掉了，幽靈則是拐進了咖啡館後麵的小巷子裏。一進巷子，幽靈就看見一個少女站在那裏，如果龍越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就是剛才那個女仆，同型號的臉，隻不過現在換上了一身運動服。

  “白無常，走了。”幽靈招了招手，被稱作白無常的少女跟在了他身後，兩人一路穿過小巷，上了一輛停在巷尾的車。

  “監控數據清理完成了，我現在能把這玩意摘了嗎？”白無常的聲音不是很動聽，而是稍微有一點點沙啞。

  “隨你。”

  白無常聽了這話，左手在鎖骨附近摸索了一下，一整塊皮被直接拽了起來，原來是一張人皮麵具，麵具下是另一張臉，雖然算不得美，但也算耐看。

  “情報到手了？”白無常拿起了駕駛台上的一個小盒子，從裏麵抽了一支煙，拿打火機點上。

  “到手了，還算有價值吧。”幽靈把一個小本本丟給了白無常，拿出鑰匙開始發動汽車。

  “回頭你自己講，我看不懂你畫的神符。”白無常把本子甩到了駕駛台上。

  “那就先回去吧，這回還算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