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不好意思，我也弄不懂紀大總裁到底是怎麽想的。”

  楊晟一邊幫樂彤收拾東西，一邊拚命向樂彤賠不是。

  樂彤倒沒怎麽在意，紀叡那反複無常的性子，這陣子她已經受得夠多了，反正又不傷皮肉，他總裁大人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她已經看開了。

  “師兄，這事不怪你！我當他秘書也有半年了，突然說調走就調走，肯定會對工作造成許多不便。等新秘書上任，交接工作做好之後，我再調過來就是了。”

  紀叡對楊晟說的那些話，楊晟自然不會告訴樂彤。

  因此，樂彤隻以為現在回去任總裁秘書隻是臨時的事，等那邊的交接工作做好之後，她便可以名正言順地過來任特助秘書。

  楊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這事，明知樂彤誤會了，卻沒法糾正她的誤解，隻得心虛地應著。

  “嗯，先回去吧。實在不開心，師兄幫你另找一份工作就是了。”

  楊晟至今仍沒弄明白，紀叡為何非揪著樂彤不放。

  從常人的角度來看，會這麽做，若不是特別欣賞，那就是，特別討厭，所以，把人放在眼皮底下好好對付她折磨她。

  可憑他對紀叡的了解，紀叡對討厭的人，隻會狠狠地給上一刀！

  既然不是欣賞，又不是討厭，那到底，是為了什麽？

  楊晟雖是百思不得其解，卻隻能無可奈何地親自把樂彤送回總裁辦公室外那個總裁秘書專屬的位置上。

  “紀叡，你的秘書我還回來了！”

  楊晟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對著裏麵喊了聲，也不管裏麵的人是何反應，喊完，“嘭”地關上門，折回樂彤身邊。

  “彤彤，記得，有什麽事千萬得跟我說！”

  楊晟彎身拍拍樂彤的肩膀，他似乎可以預見，往後的紀叡，會不停地找樂彤的麻煩。

  他當初讓她來麵試，是想要幫她，沒想到，卻反倒害她麵對如此一個喜怒無常的紀叡。

  楊晟越想越不明白，為何紀叡在對待樂彤這件事上，態度如此奇怪、讓人難以捉摸？

  “嗯……”

  樂彤還想說些什麽讓楊晟寬心，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好，紀氏！”樂彤抓起電話，楊晟怕打擾她工作，拍拍她的肩，甚是憂心地起身離開。

  “咖啡！”

  電話那邊的男人冷冷的擲下兩個字，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樂彤看著電話愣了兩秒，無奈地笑了笑，放下電話，起身走向茶水間。

  “總裁，你的咖啡。”

  紀叡破天荒地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咖啡，呷了一口，抬眼看她。

  “你跟楊晟很熟？”

  這些話，紀叡本來可以直接問楊晟，但他一直沒問。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態，他似乎並不樂意從其他人嘴裏了解樂彤。

  楊晟雖然才回來不過兩天，但他對樂彤的維護態度，已經表明，他對樂彤很在意。

  楊晟這人，看著笑嘻嘻斯文有禮的一個人，表麵看著似是對任何人都很好的樣子，但真正能讓他在意上心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少之又少。

  樂彤看著紀叡，對方亦正專注地看著她，看他那樣子，並不是隨便問問，而是挺在意這個答案。

  本來，這種私人問題，她完全可以拒絕回答。但考慮到楊晟不僅是紀氏的員工，還是位居權力僅次於總裁的特助之位，紀叡這樣問，也有可能是出於公司利益的考量。

  大概，他是認為自己當初進來，多少也有因為楊晟私下關照的關係？

  “我跟楊特助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應該不到一年吧。”樂彤避重就輕地答道。

  她很聰明，想把紀叡往兩人認識時間極短這個方向誤導。

  但紀叡比她更聰明，兩個人的關係好壞，不能用認識時間的長短來衡量。

  “這不是重點！”

  紀叡把咖啡放下，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樂彤的臉。

  樂彤見糊弄不過去，隻好說，“楊特助是我師兄，我們的大學導師是同一個人，所以，會有一些共同語言。”

  樂彤依舊沒有直接回答紀叡的問題，她以為，話說到這裏，紀叡會就此打住了。以她對紀叡的了解，他向來不是有耐心的人，特別對這種跟他全無關係的事，他也沒興趣聽。

  “按你這麽說，我跟你在同一個公司工作，所以，我們也會有一些共同語言？”

  今天的紀叡卻讓樂彤大跌眼鏡，瞧他那滿是興味的眼神，似乎，很有閑聊的興致？

  對這樣鍥而不舍地追問的紀叡，樂彤終於舉手投降了，“總裁，您到底想說什麽就明說吧！我很笨，您這樣繞來繞去，把我給繞暈了！”

  紀叡微微揚起唇，冷哼一聲，“樂彤，別裝了！是你繞來繞去，不是我！說吧，你跟楊晟，熟，還是不熟？”

  樂彤被紀叡當場戳穿，微微有些尷尬，但她還是很小心地說，“總裁，我跟楊特助就是一般師兄跟師妹的關係，沒有更多，你說熟還是不熟？另外，有一件事我必須得澄清，我當初來紀氏報名，確實是聽楊特助提過紀氏招人我才來報名麵試，但之後，我是按照紀氏的正式程序過關斬將殺進來的，跟楊特助一點關係也沒有。”

  樂彤對自己有這樣的自信，同時，她也相信楊晟不會用這種無視她自尊心的方式來幫她。

  其實，在這一點上，紀叡是知道的。因為，直到樂彤錄取之後，楊晟才在電話裏跟他說，樂彤是他的師妹。而且，楊晟沒說半句要紀叡關照她的話。

  當時，紀叡也隻當楊晟跟樂彤關係一般，所以，才轉頭就把楊晟的話忘了。

  可知道歸知道，被樂彤如此自信地說出來，紀叡又有些不爽，“你怎麽知道沒有？對楊晟來說，想要人事部錄取一個秘書，隻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做到！”

  樂彤定定地看著紀叡，片刻，才說，“總裁，看來，比起我跟楊特助的不熟，你跟楊特助更加不熟！你認為我是靠關係進來的？那行！明天你可以將麵試程序重新走一次，如果我被刷了下去，我立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