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從那艘船來的？來做什麽？

  貝拉米在那群被俘的法國士兵身邊來回踱步，並審問他們。

  這時，一個人在一片藍色的人群中起身。

  貝拉米注意到他，問到。

  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我們來自馬裏埃爾………，我們的長官派我們來與這艘商船的船長進行交易。

  注：馬裏埃爾在古巴?哈瓦那城的西邊。

  貝拉米聽到這話後甚是喜悅，轉身對我說。

  聽到了嗎，韓德斯先生。這些人的船停在馬裏埃爾，我們又要有新收獲了，不是嗎？貝拉米歪歪頭略帶挑逗式地對我說。

  那是當然！我這就去報告詹寧斯老大！

  我明白他那句“不是嗎？”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可憐的詹寧斯還不知道“那個意思”。

  帶著喜悅而又充滿邪惡的內心，我進入了聖瑪麗號的船長室，看到詹寧斯和凡恩坐在椅子上喝酒，他們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進入船長室的我。

  額…咳咳！……

  有話快說。凡恩用粗野的聲音說到。

  嗯，各位。那些剛才被俘虜的法國人說他們有一艘船停靠在馬裏埃爾。

  你確定是真的嗎？詹寧斯問到。

  我確定。

  他拿起劍鞘思索了一下，隨後起身說。

  好吧！凡恩，我們準備，去和那艘法國軍艦玩一玩，不過………這艘船怎麽辦？

  正當詹寧斯猶豫不決於聖瑪麗號的守船人時，我立刻自告奮勇地報名這個職務，於是對詹寧斯說。

  交給我吧，船長。

  他看了看我，然後站起身走到我麵前，手搭在我的肩上。

  別辜負我對你的信任，韓德斯先生。

  當然不會。

  慢慢把手移開。

  好吧！這艘船就交給你，我和凡恩駕駛拔士巴號離開山洞後，你就跟在我們後麵。…………，哦對了，我給你幾個船員來…

  不，不用了。我馬上推手拒絕。

  為什麽？詹寧斯疑惑地問到。

  貝拉米已經同意把他的人借給我。

  好吧………，那祝您一帆風順了，韓德斯先………船長。

  您也一樣，詹寧斯……

  正當我思索著在擁有了兩艘船之後的詹寧斯到底是個什麽頭銜的時候，他接著我的話說到。

  領主，是艦隊領主。

  嗯…我點了點頭。

  …………………………………

  可憐的亨利?詹寧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那個意思”的陷阱之中。

  在他和凡恩駕駛拔士巴號離去之後，這艘法國三桅帆船便落入了我和貝拉米的手中。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貝拉米船長。我對貝拉米說到。

  哈哈哈哈哈哈。他冷笑到，接著又說。

  這太簡單了，韓德斯先生。

  總覺得這個“韓德斯先生”的稱謂實在有些奇怪，一開始使用這個名字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所控製的角色設定上是叫做“伊斯雷爾?韓德斯”，二是因為這個世界實在太過真實以至於我還無法徹底脫離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麵對詹寧斯這樣的瘋子，我可能會使用“韓德斯先生”。

  但潛意識告訴我，貝拉米一定是一個好人。盡管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他身上卻總有什麽東西可以抓住我心中正義的一麵，我也自然而然的願意與他坦誠相對………

  胡說！這家夥是個殺人越貨的海盜啊！………

  不，我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一個人即是海盜又是好人，這兩個身份是不衝突的。

  倒是像詹寧斯這樣的人，做著海盜們殺人越貨的勾當，還拿什麽“私掠者”和“皇帝忠犬”來粉飾自己的惡行，足以讓我鄙視了。

  額………，其實不一定叫我什麽“韓德斯先生”了。

  啊……，這…

  我的朋友一般都叫我“傑西”。

  好吧，傑西先生。

  本來“傑西”這個名字我是在熟悉不過的，畢竟我在SAO裏認識的所有人都這麽叫，但卻從來沒有人會在遊戲名後麵還加上“先生”這樣的禮節性稱謂。

  貝拉米這個“傑西先生”說得真是奇怪地不得了。

  額……，不用加“先生”了，這不過是個綽號而已…

  哦哦哦！我明白了，伊斯雷爾?韓德斯是你的本名，傑西是你的綽號，就像我們海盜常做的那樣。貝拉米一副自己已經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到。

  對，就是那樣。

  嗯，那麽就讓我們繼續“那個意思”計劃吧。

  好！

  ………………………………………

  合利斯紀元1714年

  古巴北岸?馬裏埃爾

  藍底金色鳶尾花的旗幟在空中隨風飄蕩，一根桅杆上掛著兩層收起的船帆，船體也被塗成藍色，一側有六門大炮。

  這艘華麗的法國單桅帆船，停靠馬裏埃爾的海

  岸，在船尾上寫著“瑪麗安”號。

  一位身穿法國藍白色軍官服的少年正靠在船舷上喝著紅茶，稚氣未脫的柔和外表，綠色頭發，耳發紮成麻花辮，琥珀般的黃色眸。

  這位年輕的海軍軍官便是瑪麗安號的艦長安塞爾?德?萊恩利，他是法國最年輕的海軍艦長，這位天才少年在13歲時就從海軍學校畢業，獲準指揮一艘軍用船。

  這次，他作為瑪麗安號的船長，受命駕駛這艘船從聖多明各前往新奧爾良。

  在哈瓦那，萊恩利聽聞法國商船聖瑪麗號正在駛向翁達灣，這是個交易的好時機，小萊恩利覺得自己可以趁此機會撈上一筆。

  然而昨天他派出前往翁達灣的小艇，到今天早上還沒有回來，他一動不動的待在船舷緊盯著前方，希望那艘劃艇可以快點回來。

  萊恩利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手下是否遭遇了不測，最壞的想法在他的心裏顯現。

  該死！這幫家夥去哪了？………

  手指不斷地去敲打船舷，他終於忍不住了，於是決定自行出海尋找。

  萊恩利所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派出去的人已經成為了薩姆?貝拉米的階下囚，而海盜們正準備襲擊他的艦艇。

  不過趕來襲擊他的人，可不止詹寧斯一夥人……

  萊恩利剛把手放在船舵上準備下達起錨的命令，就聽到瞭望員喊到。

  右下角方向！有船！

  萊恩利被自己的瞭望員嚇了一激靈，趕快拿出望遠鏡觀察海麵。

  果然看到在右舷偏後的方向有一艘單桅帆船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衝過來，醒目的黑旗和刺眼的白色骷髏圖案在藍天藍海之間格外引人注目。

  馬上起錨！升戰帆！大炮準備！年輕的軍官立刻下達戰鬥命令。

  雙手抓緊船舵，右滿舵，試圖讓自己的船與敵船形成T字有利陣型。

  此時的風向為東風，海盜船順風向瑪麗安號衝刺，而萊恩利則成功把船側了過來，形成T字有利。然而風向對他來說，自己仍然處於下風。

  但這並不重要。因為在18世紀，法國人的海軍戰法就是故意把船駛入下風處，好方便逃跑，額不，按照他們的說法叫“戰術撤退”。

  萊恩利使用的是標準的學院派打法，既保證了自己可以對海盜船進行火力輸出，又可以在打不過時快速撤退保存實力。

  然而我們的海盜船的指揮者可不是什麽小角色，竟然是拿騷的海盜頭子班傑明?荷尼戈德，這下勝負就不好說了。

  不過就小萊恩利自己的想法，他還是處於優勢地位。

  炮台鎖打開！準備開火！

  法國海軍推出自己右舷側麵的六門大炮，此時的風向從東方吹到軍艦的側麵，使它的船體傾斜，大炮炮口指向天空，如果射擊很難擊中敵船船體。

  萊恩利先生似乎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一判定，直接下令開火！。

  六枚鐵球清膛而出，伴隨著震雷的聲響，在海麵上形成一個拋物線，向單桅海盜船衝去。

  前兩枚炮彈打的太遠了，直接越過了敵船，第三枚炮彈擊中了船帆，打斷了幾條纜繩，後兩枚炮彈成功擊中船體，最後一枚炮彈落入海中。

  荷尼戈德握緊自己的船舵，發動心意使船體加速，此時海盜船正處於順風再加上荷尼戈德強大的心意，船速達到了驚人的12節，即每秒鍾走6米。

  海盜船正水麵上飛快移動，馬上就會撞在法國軍艦的船側。

  萊恩利並沒有被這陣勢嚇到，或者說：至少他裝作沒被嚇到。

  調整風帆！我們進入順風！

  少年軍官左轉船舵，順從下風處適合撤退的優勢，成功把船駛入順風，船速加快，逃離了荷尼戈德的撞擊。

  海盜船的速度逐漸恢複正常順風狀態，因為心意加速不能長時間使用，否則船體會四分五裂。

  法國人在前麵向西方撤離，而海盜在他們後麵緊跟著。

  萊恩利希望自己可以從馬裏埃爾直接這樣開到翁達灣，與那裏的聖瑪麗號商船的船長合作，拿下這夥海盜。

  然而他並不知道，聖瑪麗號的船長已經前往了戴維瓊斯的櫃子，那個人已經不會與他合作了…………

  荷尼戈德追著萊恩利在古巴海岸走了幾個小時之後，在正午，萊恩利終於看到了前方向自己駛來的“友船。”

  “太好了！我有救了！”

  然而友誼的小船真是說翻就翻。

  那艘船不是聖瑪麗號，而是英國私掠者亨利?詹寧斯的拔士巴號。

  萊恩利的局勢這會是陷入了徹底的不利，前方的單桅帆船橫過來推出大炮瞄準瑪麗安號的船頭，後方的荷尼戈德也橫過船身，用大炮瞄準了瑪麗安號的船尾。

  [peng！！！]

  從東西兩個方向飛來的炮彈，分別從瑪麗安號的船頭和船尾貫穿了整個船體，桅杆上三分之二的繩索全部被切斷，木片飛散開來，在甲板上造成巨大傷亡，一半船員都失去了戰鬥力，船長室的玻璃全部破碎，船體上也有破洞並且進水，船速減慢。

  有炮彈從萊恩利的後麵打過來，剛好擊中他旁邊不過十厘米的地方，爆炸直接將他炸飛出去，身體撞到甲板後方的欄杆上

  ，此時他的感覺是：自己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斷開了。

  這場戰鬥勝負已分，萊恩利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渾身都是傷滿臉灰塵，他用力喊出了一句話。

  快升白旗！

  水兵爬上桅杆，把那麵象征著法國波旁王朝權威的藍布撕下來，換上一麵純白的旗幟。

  詹寧斯與荷尼戈德的船員站在甲板上歡呼。

  萬歲！萬歲！

  這場戰鬥給予小萊恩利的打擊巨大，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次出海執行任務啊！第一次出海竟然遭遇這樣的慘敗，因此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嚴重懷疑………

  不過他再怎麽懷疑也沒有用了，因為詹寧斯與荷尼戈德的人已經饑渴難耐，自己為了保命最好還是把好東西都主動獻出來。

  ………………

  荷尼戈德船長先詹寧斯一步登上了瑪麗安號，因為他的船處在順風，而詹寧斯則是逆風。

  他看了看眼前這位樣貌看起來纖細瘦弱的男孩子，說到。

  小子，算你識時務，趕快把該拿的都拿出來吧。

  萊恩利知道荷尼戈德的意思，於是將自己船長室裏儲存的要送到新奧爾良的軍餉：1500枚達布隆金幣讓人搬運出來，放到甲板上。

  荷尼戈德走上前去，打開箱子，用手摸了摸這些金幣，心裏甚是高興。

  嗯，非常好！

  萊恩利此時一句話也不說，看起來好像很沮喪地低著頭，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荷尼戈德也不願意看這孩子這副慘樣了，於是叫來了船醫。

  醫生！請給這位識大體的紳士提供醫療服務，把他全然治好。

  樂意效勞，老大。

  醫生走到那滿臉灰塵的少年麵前，說到跟我走吧，先生。領著他到船艙裏去了。

  ………………………

  畫麵一轉，在拔士巴號上，詹寧斯看著荷尼戈德的船停靠在瑪麗安號旁邊，心中很是嫉妒。

  他按按罵道：“這些該死的海盜！總是搶老子辛辛苦苦合理合法掙來的錢！”

  說的好像他自己不是海盜一樣………，不，確實是這樣，因為他是私掠者（笑）。私掠者的事怎麽能叫海盜行為呢？

  過了一會兒，拔士巴號停靠在瑪麗安號的左舷，詹寧斯走上被俘船隻的甲板。

  荷尼戈德看見自己的“老朋友”兼對手來了，便微笑著歡迎。

  哈哈！好久不見啊，詹寧斯船長。

  詹寧斯的臉色極其不好，他撇了荷尼戈德一眼後說到。

  是領主，不是船長。

  哦，那好吧，詹寧斯領主。

  詹寧斯身體站直，形態正式地說到。

  自古以來，正義都會戰勝邪惡，我手裏有總督大人頒發的私掠許可證，這艘船理應屬於我。

  荷尼戈德聽這話後，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詹寧斯用一種疑惑而又充滿憤怒的眼神看著狂笑中的荷尼戈德。

  怎麽？為何發笑？…難不成你是想要否認總督大人和皇帝陛下的執意嗎？

  請問總督大人和皇帝陛下的許可證上，是否存在攻擊法國人的條款？荷尼戈德回答。

  詹寧斯愣住了，一時間無法回答，用手指著荷尼戈德。

  你…，你…，你！…

  我什麽我？……，自古以來，長者為尊先來後到，這艘船本應歸屬於我！

  荷尼戈德慢慢走到詹寧斯麵前。

  先生，念在您和我之間有如此深厚如此純潔的偉大友情（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願意與您平分戰利品，這艘船我們就還給那位可憐的小軍官，怎麽樣？

  麵對荷尼戈德所說的“實話”，詹寧斯也找不到對峙的理由，於是隻好點頭同意了。

  海盜們在甲板上擺上一個桌子，上麵放著貨物的各項資料。

  兩個海盜頭子一番整理和辯論之後，終於得出了一份協議。

  選段如下：

  一：荷尼戈德船長所得

  1500枚金幣

  煙草

  陶瓷

  砂糖

  ……………

  二：詹寧斯領主所得

  50塊很有收藏價值的舊版銀幣。

  100套新軍裝

  洗衣服用的搓衣板

  鐵盤子和吃飯用的木製勺子，金屬刀叉

  一份長相可愛的年輕男孩子的畫像（萊恩利船長室裏自己的肖像畫…）

  ……………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得到的利益多。

  詹寧斯盡管心裏十分生氣，但無奈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但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喊。

  右舷！有船！

  兩個海盜趕快起身，拿出望遠鏡觀察那艘船。

  那是一艘前桅橫帆雙桅船，法國藍塗裝，有兩根桅杆，前麵掛橫帆，後麵掛縱帆。雖然是法國軍方的藍色塗裝，但是桅杆上卻懸掛著黑旗：兩根骨頭交叉在骷髏頭後麵，骷髏頭上還帶著一頂達達尼昂帽。

  那艘船的指揮者不是別人，正是奧利弗?勒瓦瑟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