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聽了佩服不已。

  他心說不愧是葉正群的孫女，你以為她是一時興起隨便找點事做，哪料她有這麽深的用意。

  人和人的差距....大的有點誇張了。

  “你怎麽知道，她跟你說的？”

  “沒，我自己猜的。”

  秦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猜的？你怎麽不猜她將來會把葉氏集團拱手讓給你呢。”

  “這不叫猜，這叫做夢。”

  “有區別嗎？”

  “當然有，猜是有理有據的，做夢則是隨心所欲的。”

  “你有什麽依據？”

  “葉小姐很焦慮。”

  “別打岔，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豬啊，我這就是在回答你的問題啊。”

  “呃，她很焦慮是什麽意思?她跟你說的？”

  “我收回剛才的話，因為你比豬更笨，葉小姐是什麽人？她會隨便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別人嗎？你腦子到底進了多少水啊你，真是愁死我了。”

  “這麽說，又是你自己覺得她很焦慮?”

  “對，而且不光我這樣認為，陸大頭也是這種看法。”

  對於老張的猜測，秦歡不怎麽相信，但對於陸大頭的直覺，他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陸大頭粘上毛比猴子都精。

  “你不是跟陸大頭合不來麽，怎麽又搞一起了。”

  “我是不喜歡他，甚至是很討厭他，因為這個人實在太能拍馬屁了，而是還總是拍的那麽不動聲色，但是，不喜歡歸不喜歡，工作歸工作，我和他都是給葉小姐幹活的，有時候為了幹好工作，我願意和他精誠合作。”

  對老張這種肚量，秦歡還是有點佩服的，因為他自己如果看一個人不順眼，那絕對不可能跟這人共事，說好聽了，這叫有個性，說難聽了，這叫小肚雞腸。

  “你厲害，他到底怎麽說的。”

  “別急，我慢慢說，陸大頭咱們都熟，他這人天生嘴皮子就溜，該說的一句不落下，不該說的絕對一個字都不說，所以我跟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時候都是談工作上的事兒，很少涉及到其他問題，尤其是從來不會涉及到葉小姐的話題，但是前幾天，外地來了幾個客戶，比較重要的客戶，之前跟陸大頭合作過好幾次，效果不錯，葉小姐也很滿意，這一次葉小姐本來打算親自出麵接待的，但那天她臨時有事，好像是去了外地，不知道處理什麽急事兒，總之趕不回來，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陸大頭，陸大頭可能是想賣我一個順水人情，就給我打電話，說晚上一起去陪客戶吃飯，認識一下，順便喝幾杯放鬆放鬆，我一想，這也算是工作上的事兒，他都喊我了，不去顯得小氣，去就去吧，所以我就去了，見麵之後才知道這幾個客戶酒量大的嚇人，但陸大頭還挺仗義的，幾乎都是他在喝酒，沒怎麽讓我喝，之後吃完飯本來打算去泡溫泉，但時間有點晚了，客戶就回房間睡覺了，我就開玩笑的跟陸大頭說我請他按摩去，當時他已經喝醉了，說話都大舌頭了，眼神都直了，說讓我坐下，有事兒跟我說，我納悶兒啊，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又怕他想套路我，就說不早了，先休息，有什麽話明天說，他不幹，說什麽憋心裏很久了，不說出來難受，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再走就說不過去了，我就坐下聽著，他說據他觀察，最近一段時間葉小姐很焦慮，但一開始他也搞不清楚葉小姐到底為什麽焦慮，一來我們的生意做的順風順水，而且規模不斷擴大，二來資金充足，就算有什麽風險也能扛得住，三來葉家內部除了你離開之外並沒發生什麽大事，她也沒道理焦慮，後來他想清楚了，葉小姐不是為眼下焦慮，而是為以後，為管理整個葉氏集團而焦慮，我就說這有什麽好焦慮的，她到時候可是董事長，是絕對的老大，下麵人都得聽她的，有什麽不好管理的，陸大頭說問題就出在這，葉小姐很聰明，做生意的天資極高，但終究是太年輕，而且葉正群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不樂觀，萬一他在短時間內去世了，葉小姐就算順利接受了葉氏集團，在管理上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因為集團內部並沒有她的心腹可用啊，相反的，倒是可能有些高管會欺負她年輕，陰奉陽違麵上一套背後一套，所以她才這麽焦慮，我....”

  “等等，陸大頭也僅僅是推測而已，他能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嗎？”

  “別急，我這就說到了，當時我也是這麽問他的，我說這都是你自己瞎猜的，葉正群是什麽人，他難道不清楚這些？他肯定會在自己離開之前把一切障礙都給葉小姐掃清的，用你操這些閑心，搞得好像你比葉正群和葉小姐都聰明似的，還是趕緊回家睡去吧，然後他跟我說實話了，他說已經試探過葉小姐了，他跟葉小姐建議，能不能一次性大批量的招人，而且要把招人的門檻提高些，葉小姐問招多少，他說每次20人，試用一段時間後決定最終錄用幾個，然後每月招一次，先招半年再說。”

  “嗬，這不是瘋了麽，以為招人不要錢啊。”

  “對啊，我也是這麽說的，可他說了，葉小姐聽了之後隻是猶豫了幾秒鍾就答應了，甚至都沒問他為什麽提出這種建議，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陸大頭這小子真的猜到葉小姐的心思了，她招人真是為了培養心腹，將來好帶到葉氏集團去幫自己掌控局麵。”

  事實擺在麵前，雖然不是葉語寒親口承認的，但也差不多了。

  “那你讓我去當采購，不會是想等以後也讓我去葉氏集團上班吧？”

  這回老張很坦誠。

  “我當然想，但這件事的難度可能有點大，因為到時候這些事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再說了，就算到時候我能決定，你也未必會去啊，對吧。”

  秦歡表情複雜的瞄了他一眼。

  “老張，你給我介紹這個工作，還有另一層用意吧。”

  “什麽用意？”

  “我雖然不在葉家了，但終究是曾經在葉家當過少爺，而陸大頭又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如果你把我弄去工作了，他就更不敢小瞧你了，對吧？”

  老張嘿嘿一笑。

  “說你聰明吧，笨起來還不如豬，說你笨吧，偶爾又聰明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