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月跳命篇 28話,牧場上放羊
作者:傾聽風來      更新:2020-05-02 21:26      字數:4233
  愈話一落,顯在臉上的,便是一縷沉重的憂傷。而一旁聽到這句話的白,那神潤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沉重。似乎,他在想什麽事一樣。

  一會後,他停止了思考,拋出了這句,“你們的友情,我挺羨慕的”。

  什麽羨慕不羨慕的,如今吳落不見了,所有的美好都是地獄。

  愈低沉的回道:“還好吧!”。

  憑著彼此之間的距離,通過眼睛的感官,語言的語氣。愈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白說這句話時,含有一種很強烈的個人情緒。看來,白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11月,5日》

  後天七號,就是愈的生日了。目前生死存亡,隻在一念之間。若是一不小心,就會一腳踏進地獄,永遠不得超生。愈不敢掉以輕心,以免得在這最後重要的關頭,被人不知不覺的終極了。

  可是,吳落的生命對愈來說至關重要。畢竟,他是愈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有時,愈真想拋棄一切,當一個無心無肺的人。可是良心,終究還是製止了他。他無法做到,對自己的朋友棄之不顧。到後來,他還是一個逃脫不了友誼的膽小鬼。

  目前,兩人正在吳落工作的牧場這裏。

  由於吳落的驀然失蹤,為了調查他的去向,於是愈決定來吳落工作的牧場這裏,體驗一下吳落工作時的生活。

  當然,白還是像一條戰戰兢兢的老鼠一樣,疑神疑鬼的製止了他。可是白的擔心與體恤,在愈目前這種失心的狀態下,早已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現在隻想,快點尋找到吳落的蹤跡。其餘的,對於他現在這一具沒有感官的屍體來說,什麽都不重要了。即使是,連他自己的生命也一樣。

  “這幾天一直在門外鬼鬼祟祟的人,是扞衛們吧?”。愈問。

  昨天出去尋找吳落,在門外看到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時。愈便聯想到,白叫扞衛去保護他的這件事。因此他就向白詢問,他們是否是扞衛?。白告訴他,是的。

  聽到這裏後,愈就想著扞衛們說不定見到了什麽。於是他就拜托白,叫扞衛們把三號中午一點到一點二十分鍾這一段時間的內容,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是啊。我叫他們埋伏在附近,觀察一下周圍的動向,免得有什麽人闖進你的生活範圍”。

  騎著馬兒在草原上散步,風兒時不時的劃過他們之間。

  “這樣的話,首當其衝被監視的人,應該就是諾邦了,對吧?”。

  “對的”。

  結果就是,不但鄰居們看到了諾邦追逐另一個諾邦,就連那些監視著諾邦的扞衛們,也看到了真諾邦追擊假諾邦的事。這一下子就直接的確認了,有兩個諾邦的存在,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如此一來,他至今為止的猜測,應該也是正確的。

  剛剛愈和白一來到這裏,在扞衛長利偉克的幫助下,成功的讓老板讓他們在這裏工作一天。

  之後,他們從老板那裏拿到了牧場放羊的地圖,以及牧場裏所有房子和倉庫的鑰匙。

  在放羊之前,兩人先去到牧場的小倉庫那裏,拿著趕羊群的棍子。然後,再去小倉庫旁邊的廢棄小木屋那裏,把牧羊犬牽出來趕羊。

  由於初來乍到,對於牧場的工作不怎麽熟悉。因此兩人一開始,就好像盲人摸路一樣,麵對放羊的事而手足無措的。

  現在兩人各自騎在馬上,踏著青青綠綠的草地,頭頂著朦朦朧朧的天空,一邊牧著羊,一邊聊著天。這詩情畫意的畫麵,仿佛一不小心注意,就被小說作者給帶進了小說裏。

  “你這麽問我,難道你是懷疑諾邦嗎?”。白說。

  愈一邊騎馬,一邊看著前方,回道:“在沒了解真相之前,我誰都會懷疑”。

  “包括我嗎?”。

  “當然,可是你一點疑點都沒有,我懷疑不了”。

  白笑了,說:“在推理小說中,凶手不都是那種一點疑點都沒有

  的人嗎?”。

  “那僅僅是推理小說而已,又不是現實。所謂的現實,永遠與故事不相同”。

  對的,與現實不同。人生雖是故事,但卻不是科幻故事。現實中的人唯唯諾諾,但故事裏的人,卻可以像救世主一樣勇往直前。

  所謂的美好與夢幻,隻存在作者絞盡腦汁的思考與淋漓盡致的筆中。而現實裏,就是被一團糟糕的汙泥創造出來的。

  “北愈,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風仰舞著白的頭發,在白馬上的他,是如此的瀟灑。

  怨天尤人的廢物,自卑懦弱的可憐蟲。被白這麽問時,這兩個想法浮現在愈的心中。

  追求寧寧靜靜簡簡單單,與順其自然的生活,是愈一直以來的生活軌道。他從來不抱幻想,也不抱美好。因為現實不是作者筆下的爽文故事,而是一個爭分奪秒都會被社會淘汰的地獄。

  若是帶著虛假的夢活下去,終有一天會破滅。到時候,還可能像一個小醜一樣,被當著眾人的麵揭開麵具。既然如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接受,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的這件事。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說到這,愈生怕被白洞悉到自己的心情,於是便對他假笑了一下,“駕!”,接著,駕馬而去。

  終究,他還是無法做到用真心麵對他人。

  原本愈就是一個愛胡思亂想,頹廢敏感的膽小鬼。自從爺爺死後,他就好像嗑了興奮劑似的,心中的負能量漸漸地變深。而這種本性,他無法控製得了。

  這時,白追了上來,“但是,我對你這個普通人感興趣了”。

  愈下意識的看了他過去。

  隻見那碧藍的雙目,炯炯有神,清澈得如一片毫無汙濁的清水。白的眼睛,給人一種能讓人一眼看到他內心世界的感覺。

  看著他的眼睛時,就好像自己長了翅膀一樣,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下,無拘無束的飛翔。

  愈挪開了眼,轉頭駕馬而去。他不喜歡這種眼神,這種像花兒一樣潔白無瑕,且一點汙染都沒有的眼神。因為這會讓他覺得,像他自己這種不直一文的廢物的存在,隻會玷汙了這一片精致漂亮的花蕊。

  這時,白也跟了過來,他那駕馬的聲音,清晰的從身後傳來。

  牧場建造在一處靠湖的平原上,範圍至少有一個足球場遼闊。從入口第一腳踏進牧場時,可以看到左手邊有一間廢棄的屋子,而那裏就是現在牧羊犬們的家。

  至於倉庫,則是搭在一顆靠湖邊的大樹旁。而在此對麵,還有一間一百米平方大的廚房。

  兩人騎著馬兒,在這幽暗色天空下的平原上,拿著棍子在趕著羊群們。而那五條牧羊犬,則是在旁邊,興致勃勃的幫助他們倆牧羊。並且,它們還時不時的圍繞著他們倆,興高采烈的繞圈圈。

  剛剛來這裏時,這五條牧羊犬的態度,對他們就好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殺氣騰騰的。可現在發生這麽大的轉變,也多虧了白的功勞。

  愈就誇獎的說:“這五條牧羊犬,剛剛還是一副神氣的樣子,沒想到現在,它們居然如此聽話了。你訓得不錯啊”。

  一開始牧羊犬們見到他們時,一直都是保持著敵意。直到白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口琴,吹給它們聽時,它們才安分下來。

  白冷淡淡的說:“還好吧!”。

  “你那個口琴到底有什麽魔力啊?,竟然會這麽厲害?”。

  “這個口琴與口琴的旋律,是族長教給我與給我的。聽說,這是烏蘭一族的祖先守氏,在兩千年前為了管理好世外之境的動物們,而創造出的一首曲子。而且昨天我從扞衛們那裏聽說,這裏有牧羊犬時。我怕它們不聽話,所以就把口琴給帶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

  “那你還挺厲害的,居然學會創世之神的東西”。

  並非恭維,而是愈打

  心底的覺得他挺厲害的。不但劍術高超,而且還會吹曲子。心想,“他長得應該很帥吧?”。

  “還好啦!”。

  說著,白又笑了。

  除了能聽到他的笑聲之外,就無法透過他的麵具來看到他的笑臉。

  兩人一邊騎著馬兒,一邊在草原拿著棍子牧羊。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也不知吃飯的時間到沒,於是兩人就一起騎著馬兒,回到建造在牧場給工人休息的木屋裏看看。

  隻見那掛在窗口牆壁上的古歐式鬧鍾,所呈現的時間是八點。兩人覺得是時候做飯了。因為狗狗們要吃飯,而且做飯與洗菜也要花很多的時間。

  至於調查吳落的事,兩人在牧場這裏走動的時候,一點線索都沒發現。於是他們決定,等一下吃完午飯後,再繼續調查一下周圍。

  之後,兩人就一起在廚房裏開始做菜了。期間,白也不忘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觀察草原周圍的情況。盡管他的監管方法,雖然一時間讓愈覺得,可能會有點沒有人身自由。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愈也慢慢的接受了。

  後來,等到午飯的做好後。時間的腳步,也跑到十點半了。於是,他們就坐在了廚房的餐桌子前,開始享用自己做好的飯菜。

  至於羊群們,則在牧羊犬們的看管下,正在外麵吃著草。

  直到時間的腳步,跑到十一點正時,兩人才把肚子填飽。然後他們就帶著還熱著的飯食,騎著馬兒,帶去給在草原上的牧羊犬們吃。

  現在,兩人站在湖邊前那裏,姚望著前方的景色。而那五隻凶猛的牧羊犬們,則在它們的小木屋那邊,吃著香噴噴的飯菜。

  眼前這片死氣寂寂的景色,在頭頂上這片天空的渲染下,都變得像一副掉色的油畫一樣。除此之外,周圍這青綠色的牧場,也皆是如此。

  隻知這片幽深的湖水,平靜得一點波動都沒有。連魚兒的跳動都沒有,風吹劃過的痕跡也沒。除了幾隻蜻蜓在那跳著舞之外,其餘都像戰爭過後的寧靜。

  剛剛把飯給牧羊犬吃後,為了好消化一下腸胃,於是兩人決定來這裏吹吹風,順便放鬆一下那緊繃的腦門。等到整理好心情後,再去調查一下附近。

  周圍的風像感染了寒疾一樣,把它的涼也帶到了愈的手臂上。與白站在這裏時,愈時不時的感受到,來自這一片大自然的體溫。比如眼前這平靜不動的湖鏡,周圍那陰陰森森的森林,還有腳下那離湖邊隻有三十厘米的距離。

  不知為何,總感覺吳落可能在這裏,又可能不在這裏。

  身在這裏的每一刻,腦袋都亂糟糟的。愈想不明白,想不清楚。如陷入迷宮一樣,找不到出口。站在這裏,想著若是靜一下,聽一下風,看一下景,說不定就能理清腦袋。可是,他還是一點思緒都沒有。

  “天空灰得像哭過”。

  這時,隻聽一旁看著天空的白,忽然低吟的說出了這句話。

  愈就好奇的問,“什麽哭過啊?。失戀了嗎?”。

  白就轉頭看起了他,說:“說起失戀,你知道昏月的另一個叫法嗎?”。

  兩人並肩的站在這幽深的湖邊,以及在頭頂上這片灰色的天空下,盡情的對白著。

  “知道啊,好像叫失戀之空”。

  “那麽你知道,失戀之空的稱呼,是怎麽來的嗎?”。

  被他這麽一問,腦袋就立即卡關了。因為愈也不知道,這個說法他是從那裏得知的。他就問,“不知道,我隻是從別人那裏聽說,有這麽一個稱呼而已。難道它的來源,是有故事的嗎?”。

  “昂!,昂!”。

  愈話剛落,後麵立即傳來了一陣凶狠的低吠聲。聽此,身體的危機意識,使得他們兩人本能的轉身,看向了後方。

  隻見眼前,出現了讓人不可置信的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