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月跳命篇 17話,討論事情經過
作者:傾聽風來      更新:2020-04-26 22:07      字數:4370
  一到達愈家後,在大廳裏,愈就立即輕輕地把這個少女放到長凳子上,讓她背靠著休息。然後,他再先後從家裏的衣櫃裏,拿出了竹席與白布,幫白把這個刺殺他的人的屍體,給放在地上的竹席,用白布蓋好。

  之後,愈就從櫃子裏拿了一些繃帶與創口藥,把自己手臂的傷給敷好和包紮好。接著,他就去打了一條濕毛巾,幫少女把臉上沾到血的地方,都給擦幹淨。

  等到把該幹的事都幹完,愈就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休息。

  屁股還沒有坐熱,忽然呆在旁邊的白,就說:“還好你沒事,不然我..........”。

  他深沉的語氣裏,含有勇於認錯的內疚感。從這感覺裏麵,還化出淡淡的苦澀,像是一個為往事悲傷的孩子一樣,再也不想讓遺憾蔓延內心。

  “不怪你,畢竟人有三急嘛。而且,你不是剛好出現救了我嗎?”。

  聆聽到他憂愁自責的語氣,愈心裏的虧欠感又隱隱約約的作怪。為此,他感到很無奈。

  作為一個孑然一身的孤兒,從記事開始除了爺爺便是一人。這種單曲循環的日子,早已侵透了他的內心。使他從那時開始,就對於人世間產生了隔閡。總覺得,世間是一個他不可接觸的地獄。若是一不小心,就死無全屍。

  於是從那時開始,他不再想接觸人間的喜怒哀樂。為了這個,他把自己的手腳砍斷,眼睛挖掉,耳朵戳聾,舌頭切掉。然後,再把這些討喜的習性全部扔掉。為的就是,把自己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如此一來,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世人對他傾心了。

  可是,他又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惹人注意的怪物,他隻想成為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於是,他決定把真心與熱情都隱藏起來,如一個不顯眼的招牌,在人類之間遊蕩。

  因此從那天開始,他決定追求不食人間煙火,不想和別人發生故事,也不想別人和他發生故事。這樣的話,他也不用怕別人欠他什麽,同時也不用怕他欠別人什麽。

  然後多年之後,再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安穩的過上平凡的一生,與他而言,足夠了。

  自從友哥和貝兒死後,這一切都更甚了。傷口上灑鹽,使他精疲力盡的,心中全是創傷。而現在,眼前卻又發生了這種事。這讓他,如陷入沼澤中戰戰栗栗的。

  因為白的道歉,讓愈他覺得自己虧欠了別人,或者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軌道被人改變了。他不習慣這種生活,也不喜歡這種方式。

  “雖然是這麽說,但我還是失職了。我就想到附近方便一下,很快就回來,可沒想到你會出這種事。剛剛我實在是忍不住,真的很對不起”,白自責的說到這,然後就對著愈鞠躬,“真的很對不起!”。

  白越是如此,愈越是痛苦。即使他是真理的,他也不想虧欠別人。他隻想保持著不問世事,不食煙火的方式,生存於這個世間。

  “我剛剛踩了那麽多鎮花,你能否幫我把這個搞定啊?。我可沒那麽多錢,而且讓人知道了,我可能會在鎮子裏生存不下”。

  其實沒錢是真的,怕受矚目也是真的。但是,他卻不怕被人議論。因為他人的話於愈而言,皆是透明的空氣。

  白直起腰,信誓旦旦的道:“這個嘛,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等一下,我去跟扞衛們說,這件事就算是這樣過去了”。

  聽到這,愈一下子鬆了口氣。至少,白他這個纏人的蒼蠅,終於不再如此磨磨唧唧的內疚了。

  隨著這句話落幕後,氣氛又瞬間寧靜了下來。愈坐在凳子上,旁邊的少女依舊熟睡,白站在前麵的桌前。

  “那麽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對於之後的事,愈有點懵的。一安靜下來時,他便思考了這個問題。可心裏不解,他隻能問白了。

  白看了一下躺在地上那刺客的屍體,說:“我等一下讓扞衛局的人,讓他們把這個人的屍體,帶回去給族長看。好讓族長快點查出他的身份,然後找出幕後黑手”,說到這,白看向了愈,“所以在此之前

  ,那怕是吃飯睡覺去廁所,你也要跟在我的身邊,不能到處亂走”。

  愈明白的點了頭,就說:“我知道了”。然後想到剛剛釣魚的事,便問白,“可是那個諾邦,你覺得呢?”。

  現在的他,如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老鼠,隻能任人宰割。為了活下去,他隻能依靠白了。

  白沉思著,說:“我覺得他很可疑,怎麽會無緣無故就消失不見了呢?。而且,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好像!”。

  “白說的挺有道理,從剛剛開始,他約我們出來就不見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出來給一個解釋。這種做法,確實讓人可疑。隻是,若是他是對方的人的話,那麽他一開始就沒必要救我。同時,他也沒必要叫我去報案啊?,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還是說,他要打進來內部?,故意和我搞好關係的嗎?。倘若如此,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如此想著,還是百思不解,最主要的還是,在沒有證據之前,愈也不好對此判斷。

  這時,白看了一眼少女,便向愈問,“她怎麽了?”。

  愈也跟著他的視線看了她,回複道:“她啊,好像暈過去了。可能是因為被剛剛那一幕給嚇昏的吧?”。話一落,愈就想起了從森林被追殺到花海的事。然後,他就問了白,“能否清晰的告訴我,在這一段時間裏你在幹什麽?”。

  即使白是族長派來的,但愈還是有點不太放心。理由是,他和族長不怎麽熟悉,而且剛剛還發生了那種事,導致目前他很困惑。所以除了自己之外,他基本上就不相信任何人。

  白就說,當時他和愈分開了後,就去到附近的草叢那裏小解。可當他尿到一半時,忽然有一個戴著白麵具的刺客,拿著一把劍從森林中跳出來,向他刺去。

  見此,白立即匆匆忙忙的提起褲子,然後拔出隨身所帶的劍,向那人還擊。但對方也不是好惹的貨,他也立即揮舞手中的長劍,再向白刺了過來。可白的劍法如風,又擋住了他的一擊。

  之後兩人,就如繩子般纏繞在一起打鬥。在殊死搏鬥之際,這時白才想起,愈還在湖邊。於是,他立即甩劍掙脫此人,爭分奪秒的往湖邊回去。可後方這人,一直死纏爛打的追著他砍。為了防止被傷到,白就一邊和這人鬥劍,一邊往湖邊撤退。可當他回到湖邊的時候,卻發現愈的身影不見了。

  白就猜測愈可能忽然發生了什麽意外,所以才會不在這裏。他很想去找愈,可是不甩開身後這人的話,根本就沒辦法。於是,他就決定先解決掉眼前的這個麻煩再說。

  這時,眼前這人右手握住長劍,用力向白的膝蓋處,右揮而去。白立即雙腳跳躍半空,避此鋒芒。然後,白就在半空中,快速的往眼前的這個人的脖子處,向右往左揮劍。而這人見到後,立刻彎下腰,躲開了這一劍。

  然後他們兩人,又像剛剛一樣纏鬥了起來。最後,打了足足有十分鍾,由於白想要活捉他,好快點找到幕後的黑手。於是在最後一擊裏,白控製好足矣把他擊昏的力氣,用劍柄往他右臉頰拍了過去。

  那人因此重擊,昏倒在地上。

  刺客雖然很重要,但愈的生命更重要。白很想把他帶回去扞衛局,但因為擔心愈的安危,他連看都沒看這人一眼,就快速的離開現場去找愈。途中,他也怕那個人一個醒來後,就會跑掉。於是,他就在這裏最近的村子,隨便找了一個成年的村民,跟他說明了事情的原委,讓他幫忙報案,把那個躺在湖邊的犯人帶回去。接著,再叫扞衛們來森林那裏找他們。

  等看到對方答應後,白這才放心的往森林的深處,去尋找愈的足跡。

  在這期間,白分分秒秒的都擔心著愈的安全。他翻山越嶺,來回穿梭著森林,接著又回到了湖邊這裏。可結果都是,沒有北愈他存在過的痕跡。

  他有點沮喪了,但是一想起族長交給他的任務。於是,他又立即抬頭挺胸的,攜帶著各種不同的情緒,繼續的去尋找愈。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在森林裏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於是他就順著這一條路,去尋找愈。最後,在那條前往紫羅蘭花海的路上,他

  發現了愈身上衣服的一塊布料,掛在了通道旁一顆不顯眼也不隱密的小樹上。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白用很認真的冷峻語氣,把這一段事,都給愈一五一十的訴完。

  當時愈在通道留下的求救方法,就是衣服上的一塊布。而這是他,用那把隨身所帶的小刀,給切下來的。

  “不過,還是謝謝你”。

  聽完後,愈心裏一陣餘驚的。就覺得自己,挺慶幸的。

  “不用謝,我們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白還是冷淡淡的,但是其給人的感覺,卻不覺得一點陌生。

  愈不知怎麽回複好,於是就靜靜的呆著。而且剛剛那事,直到現在,他還沒緩過來。

  “等一下扞衛局的人就過來”。

  隻聽這時,白的一句話襲來。

  “扞衛會過來?。剛剛白叫人去報案,就是讓扞衛把河邊那人帶回去和去森林找我們。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他應該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的,因此他們也不會知道我的家。若是扞衛在森林裏找不到我們,那麽他們會這裏找我們理由,是因為他們知道白住在我家嗎?”。

  在心裏思考完後,愈便看了一眼白。隻見白安安靜靜的站在桌子旁,一副頗有心事的沉默狀態。似乎,在憂慮著什麽。

  “厄!,呼!,哢嚓”。

  這時,旁邊的凳子猛然有動靜。這是人在挪動和醒來的聲音。聽此,愈就立即轉頭看向聲源,隻見她醒來了。

  愈就走了過去,輕輕的問她,“你沒事吧?”。

  少女用手擦了擦她的赤眸,似乎在緩解精神,便說:“那個,我是在哪裏啊?”。

  愈就說:“這是我家,你剛剛在花海暈倒了,是我把你帶來這裏的”。

  此刻,少女放下了手,亮出來的,不是一雙平凡無奇的眼珠。而是一雙,赤紅得像鮮血一般的紅寶石。這感覺,宛如晚霞夕陽時所散發的赤光,從天空映射到人間,把那死氣沉沉的花草樹木,或生機勃勃的萬物,都照亮了來。

  這一幕,使用愈看呆了。但一會,他又回過神來。因為他覺得,這樣有失禮貌。

  少女對愈疑問道:“你是?”。

  愈就認真的說:“我之前去過你的咖啡館那裏,喝過東西啊,你不記得了嗎?”。

  隻見少女搖了搖頭,低沉的說:“不知道”。

  見她如此,心裏莫名的感到失落,愈就更激進的說:“就是前幾天,我帶著爺爺去族長那裏時,還進來過你的咖啡館點了兩杯咖啡喝呢。你還說,我爺爺身體不適,就提議給我點兩杯綠茶”。

  突然被人忘記了,不管是誰,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失落的。愈也是這樣。因為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當垃圾拋棄一樣。

  “我真的不認識,但是我看你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大概,可能是我咖啡館來過很多客人的原因吧?。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一位了?”。

  愈覺得有理。畢竟,她一個長得如人偶一般漂亮的美少女。怎麽可能會記得,他這個普普通通的屌絲呢?。

  愈想指認白的,因為那天白也在。可是白是淩神的身份,還有自己被刺殺的事,使他閉上了嘴巴。

  少女是東方人,紅寶石的眼睛,一頭黑夜般及腰的單馬尾,一張像人偶的麵孔,1.60的標準身高。斜劉海,偏向她右臉頰。

  若是以一朵花給她命名的話,那麽肯定是一朵血豔帶刺的黑玫瑰。不但妖豔美麗,並且還夾帶著詭異媚惑的美。

  對的,就是這種好像妖怪般黑暗的美。

  就在少女迷茫時,愈說:“我叫蘇北愈,這個叫蘇子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