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月跳命篇 14話,湖邊垂釣
作者:傾聽風來      更新:2020-04-21 19:27      字數:5392
  《11月,2日》

  早上醒來,一股香氣四溢的菜味,從樓下傳來。“嗅嗅”,愈聞了兩下,肚子也隱約的餓了。於是他就起身,把衣服穿好到樓下。

  一下到樓梯口這,隻見白正在眼前,把做好的早餐端在了餐桌上。隨後,他看向了愈這裏,說:“早啊”。

  “早”。

  “快刷牙洗臉,來吃早餐”。

  “好的”

  和白打招呼完後,愈就攜帶著半夢不醒的狀態,到廁所那裏刷牙洗臉。等到他清理完身上的汙垢後,就和白一起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在吃飯的時候,白還是和昨晚那樣,用右手夾菜,左手輕拿起麵具下半,隻留著下巴出來吃東西。

  他那白澤的尖下巴,在淩晨這周圍清晰的晝光照耀下,比昨晚的蠟火照耀,還要更加完美的顯示出來。簡直,如一塊毫無瑕疵的碧玉。

  見此一幕,愈心裏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動。他想知道,這個連戴上麵具和穿著平民的衣服,還是這麽有仙氣的蘇子白,到底長得是人模還是鬼樣?。

  “喂,你怎麽了?”。

  就在他思考時,白的話突然傳來。

  因想得入迷了,被他忽然一叫,導致愈有點反應不來的。一會後,緩過來的愈就冷靜的說:“沒什麽,就想一下這幾天要怎麽度過”。

  他又說謊了,他不喜歡這樣。可是,為了掩飾心裏的話,他隻能這麽做。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說謊了。

  “是嗎?,這幾天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你的,你就不用這麽擔心了”。

  白的語氣與他獨一無二的氣質一樣,仙氣飄逸。而他那個白嫩無暇的下巴,也仿如仙子一樣。這樣的他,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吃飯。

  “謝謝你,我現在沒那麽擔心了”。

  其實內心的擔心,一直如吃了毒藥似的,生怕那一天會爆發。隻是,愈不想讓別人擔心罷了。

  兩人停止了對白,繼續吃早餐。

  這種闃寂無聲的氛圍,如兩個碰巧坐在一起的陌生人,沒有一點共同的語言,隻有各行其是的視若無睹。

  十分鍾後,早餐吃飽了,愈就和白兩人一起收拾碗筷。等到收拾好後,他們就坐在客廳的木凳子上。

  外麵白晝的天空,一直在若隱若現的。它困得,像要快睡著了。呆在家裏,無聊透頂的感覺湧上心頭。可要是出去的話,愈又怕那個刺殺他的人,驟然出來。為此,他隻能無奈的,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

  “等一下,你有什麽行程啊?”。

  正在他一頭鬱悶坐在凳子上時,耳邊傳來了白的話。

  愈就看了他,說:“還不知道那個刺殺我的人,會在什麽時候蹦出來,我那裏敢出去啊?”。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就用我的劍”。

  坐在旁邊的白,就把他昨晚帶來的那把劍,拿了出來,放到手上觀察。

  愈就下意識看了他的劍,疑問說:“你的劍?”。

  其實,愈並不相信這個身材柔弱的男子,能保護得了他。即使,白是族長身邊的淩神。

  “是啊,我的劍。別看我穿著衣服時身材瘦弱,其實我裏麵很踏實的。我都有八塊腹肌呢。還有我的劍法,我敢說,除了劍客榜前十的變態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

  似乎,白察覺到了愈的不安,因此才說這句話安慰他。

  見到白如此安慰自己,愈覺得挺欣慰的。隻是,愈還是有點不放心,怕一出去就發生意外。但是,一直坐在這裏也挺無聊的。為此,他感到左右為難與悶悶不樂。可盡管如此,他也隻能壓製著內心的鬱悶,一直呆在這裏。

  “砰砰砰.....”。

  就在愈無聊與糾結的時候,家門頓然響起了敲門聲。聽此,愈下意識的從凳子上起來,想著去開門。“慢著”,可是剛一起來,卻被白叫住了。

  愈就疑惑的看了他一下,“怎麽了?”。

  白警惕的說:“小心是刺客!,你就坐在這裏,我去開門”。他一副防備的武裝狀態,疑神疑鬼的,像是皇帝的衛兵一樣,對身邊除了皇帝的人和事,都一副警備的狀態。

  這樣的他,一步一步的往門靠近。期間,他把右手一直放在劍把上,擺出一副隨時要拔劍的攻擊狀態。

  一會後,白在門前停了下來。這時,他一邊漸漸地用左手開門,一邊緩緩的退後,而右手從沒離開過那掛在腰間的劍的劍柄上。其警戒的動作,類似於武俠小說裏開戰前的準備動作。而這感覺,讓人一看,就覺得很有經驗似的。

  見到他如此,使得愈也情不自禁的跟著他,一同憂心忡忡。他就這樣,一直惶惶不安的盯著白和大門方向。

  此刻,家門被白打開了。坐在大廳凳子上的愈,就一直警惕的看著門外。可是,除了隻見一縷模糊不清的晝光,透過大門進來大廳之外。其餘的,什麽都看不到。

  忽然,白立即收拾好防備的狀態。而他這慌慌張張的模樣,似乎是怕被外麵這人發現,他剛剛疑神疑鬼的戒備狀態。

  僅一瞬間,白就正兒八經的站在門內,對著門外的人說道:“是你啊?,有事嗎?”。

  “我就是來看看愈兄弟怎麽了,從昨晚開始,我就有點擔心他”。

  這滄桑的聲音,有一些沙啞與沉重。原來,是諾邦大哥的。

  聽此,愈便高興的走過去,對著門外的諾邦說:“那個諾邦大哥,你來有什麽事嗎?”。

  諾邦拎出手上的釣魚竿出來,示意愈看,“我找你釣魚,你要來嗎?”。

  “好啊!”。

  之後,愈和白就一起帶上了釣魚的工具,跟著諾邦一同到附近的湖邊那裏釣魚。

  一到達湖邊後,各人一把魚竿,一個裝滿了水的桶子,一張凳子,還有一碗魚餌,放好在這裏。然後,愈和白就肩並肩的坐在一起釣魚。至於諾邦大哥,一來到這裏便肚子疼,現在他可能就在某一個地方拉肚子。

  還有,諾邦大哥和白都帶來了自己的劍。還說什麽,身為劍客,劍如命,必不離身。搞得愈,頭都大了。

  “喂!,你幹嘛答應他啊?”。

  屁股還沒捂熱,白就憤怒的向愈責問。

  “對不起,我剛剛見到他是我大哥的兄弟,一時就一頭熱的,忘記了我現在的處境”。

  愈有點愧疚的。畢竟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他的關係。同時,他也想快點離開這裏,然後回到家去。說不定,那些刺客可能就埋伏在某一個地方。

  “不說了,現在吐槽你也沒有用,還不如快點釣好魚,等一下就回去。還有那個諾邦,你要小心一點,說不定,他是對方派來接近你的”。

  白的語氣嚴肅,給人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但盡管如此,愈還是覺得他可能危言聳聽了。畢竟,諾邦知道他姓蘇,而且還是友哥的朋友。最主要的是,他也從友哥那裏,聽說過諾邦這個人。可反之一想,他都從沒見過諾邦,他哪裏知道這個諾邦是否是真的諾邦?。而且他的姓氏,也不是什麽天大的秘密,別人一問就知道。但諾邦若是對方的人,那麽他之前為何要救《愈》他?,這沒道理啊!。

  愈想不明白,心慌意亂的。可即使如此,他也依舊想快點離開這裏。

  “那個,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這時,白剛剛拋下湖裏的魚鉤動了起來。見此,白就用力一拉,那魚就瞬間從湖底飛地了地麵。

  隻見這魚生龍活虎的在地上,拚命的掙紮。

  “若是我們現在回去的話,你覺得好嗎?,他會怎麽說?。還有,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否是對方的人,若是就這樣離開的話,會讓他怎麽看?。你自己作死的”。

  話落,白便起身把那條放在地上的魚,給解開魚鉤放到自己的水桶上。隨後,他就拿把魚竿扔到湖麵,“咚”的一聲,那沾上魚餌的魚鉤,便立即沉到了湖底下。

  “可是,為什麽你剛剛要問我行程啊?,我明明就不想出去的”。對此,愈很是好奇。

  白回到座位上坐著,握住起魚竿,回道:“我剛剛啊,就是試探你一下。看看你會不會安分守己。沒想到,就一下子你就忘我了?。而且,我保護你,怎麽可能讓你出去啊?”。

  “啊?”。

  白一臉冷漠的,繼續釣魚。而見到白如此不聞不問的愈,瞬間像是縮頭烏龜一樣,外表畏畏縮縮的,內心心驚膽戰的。

  “可是,我不想再呆在這裏,我想快點回家”。愈還是覺得有點不安的。

  “你就忍一下吧?,至少等那個人拉完肚子回來”。但是白,還是冷冷淡淡的繼續釣魚。

  可是,現在愈基本上沒有什麽心情垂釣,隻是快點離開這裏。想得,就好像把自己喜歡吃的豪華大餐,給立即吞到肚子裏一樣。但一旁的白,卻依舊如此。無奈,愈隻能惶恐不安的,陪伴著他。期間,愈就一直戰戰兢兢的縮在這裏,時刻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生怕刺客會從某處瞬然出來。

  這時,氣氛寧靜了下來,而彼此間就好像一座巋然不動的高山,在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句話未說,一個東西未動。仿佛世界靜止了一樣,形成了一副精彩絕倫的高清二次元畫。

  旁邊,湖水依如之前那般毫無波瀾,連一點魚兒的遊動聲也沒有。反到四周的風聲“嘩啦啦”的傳來,清除了耳裏的鬱悶。四周的風,包裹著身軀的涼爽感,仿佛像一個劫匪,劫走了身體內的熱氣。而這感覺,就是所謂森林裏的空調。

  愈深深的感受到這一刻,他喜歡的不是釣魚。而是在釣魚時,那種安靜無人的氣氛。一個人呆著,聽著風聲,聽著樹木的摩擦聲,聽著湖水的飄動聲,聽著魚兒們的遊泳聲。然後再閉上雙眼,讓眼前第一人稱的視角黑掉,寧靜的享受著這一切。這感覺,簡直就是太美好了。

  可是,危險隨時可能會襲來,搞得愈在思媚這些風景時,一直都心慌意亂的。

  “昏月快來了”。在愈幻想時,忽然,白對著這憂傷的天空,輕聲的

  感歎了一下。

  原本心裏就異常緊張,像隨時會爆炸掉的易燃物。聽到白這麽一說,愈一下子心裏的不安,如火山爆發。

  “我真的會死嗎?”。

  被白打破了心境後。昨晚白所說的話,又映照在愈的心裏。愈就看向了他,說了這句話。

  湖水四周的森林都是生機勃勃的,可頭頂這一片天空卻死氣沉沉的,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

  麵對愈的提問,白似乎心裏也沒譜,就看著前方的湖麵,平靜的說:“是的,聽族長說,命運筆記上寫著你會死。但是,你現在還沒有死。也就是說,這事還沒有成為事實。所以,命運筆記上的這個結果,還是可以改變的”。

  又是《命運筆記》這四個字,這四個字。說到底,《命運筆記》到底是一樣什麽東西啊?!。簡直就好像一大堆蒼蠅圍在腦袋一樣,煩死了!。

  “反正,就算問你命運筆記是什麽東西。你的答案也是和昨晚一樣,身為下人....”。愈雖無奈,但是隻能忍一下。等到五天之後,再去問族長。

  “你知道就好,我很抱歉”。

  白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仙中具冷。

  “好吧,反正五天之後,我就能全部都知道了,對吧?”。愈感到很鬱悶。

  “對的”。白的語氣堅定。

  雖無法從他戴著的黑狐麵具下,看到他此刻的真實感受。但是坐在他左手邊時,看到他那張左側麵具,卻依然感受到一股仙氣飄然的氣質。

  “喂,你的魚鉤有動靜了!”。

  鬱悶發呆時,白忽然叫喚了起來。聽此,愈就立即把恍惚的目光,轉到了湖麵上。

  隻見這綁著魚鉤的魚線,被那上了鉤且四處逃竄的魚,給扯到在湖麵中四處搖晃。見這,愈怕到手的魚兒就這樣飛了,便立即站起來,然後手腰合一用力的提著魚竿,往後拉。

  就這樣,一場你死我活的拔河比賽,拉開了帷幕。

  這魚在湖水下,四處遊動,拚命掙紮,力氣凶猛。扯得愈,差點都緩不過來。看著,應該是一條大魚。

  這時,白似乎見到愈有些吃力,就站了起來,加入了愈和魚兒的拔河比賽。然後,他們雙方就這樣互相拉扯。最後,在白的幫助下,愈也終於戰勝了這迅猛的大魚。

  被拉到岸上的魚,體型肥肥的,是一條鯉魚,至少有十斤之重。愈就把魚鉤給它解開,然後再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水桶裏。那魚一觸碰到水,就立即生猛如虎的,在水裏遊動。

  “咻咻咻”,就在他們開心的盯著水桶裏時,白那放置在地下的魚竿,也動了起來。一旁聽到騷動聲的白,立即離開了愈水桶的那,回到原處拿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魚竿,開始往後拉扯。

  至於這條魚最後的命運,當然還是加入了白的水桶裏,成為了它們的一員。

  目前,兩人肩並肩的坐在各自的凳子上,提著拋在湖中的魚鉤,在等待著魚上鉤。

  眼前這一片湖中周圍的森林,陰森森的。再加上這天空還沒睡醒的樣子,把周圍映照出來的美景,都變成一副猶如悲傷的故事背景圖。

  昏暗,幽靜,壓抑,憂傷,悲劇,末日,淚水。這些,都好像是眼前這一片景色的標簽。而這美得如悲傷的二次元風景畫的景色,把他們倆困在了這裏。

  這時,愈心裏的不安已經消逝了許多。俗話說,一個人的興奮無法持久。那麽反之也是,一個人的不安也一樣無法保持。

  “你為什麽帶小刀過來啊?”。

  寧靜的氛圍,溘然被白打破。

  愈就說:“因為我怕死,帶刀防身”。

  “是嗎?”,白感歎完後,便看了一下周圍,“那個家夥還沒回來,到底去哪裏了?,都半個小時了”,一臉不耐煩的。

  聽到他這一說,這時愈才想起,竟然還有諾邦這個人的存在。

  “也許,他先回去了?。還是,出事了?”。

  白站了起來,一副心急如焚的,捂住肚子,“你先在這裏坐一下,不要離開,我就在你附近解個手,很快就回來。我快拉出來了”。

  說完,白二話不說往森林裏跑去。

  “喂!,喂!,喂!”。愈怕白這一走,等等那些刺客來了他應付不了,於是便向白他大叫。可是任管愈再怎麽叫,白也頭都不回的。

  白這一走,現在呆在湖邊這裏的,隻有愈孤家寡人一個。

  這時,忽然後方,若隱若現的傳來了靜悄悄的腳步聲。似乎來人,有意壓低自己的腳步聲。

  雖腳步聲輕盈,但源於自身耳朵的清晰靈敏度,愈還是隱隱約約的傾聽到,那點點顫動的走路聲。而它,正向著愈這裏漸漸地的接近。

  愈驀然感到有點不對勁。若是白的話沒必要如此鬼鬼祟祟,而且諾邦大哥也不知所雲,再加上他被刺的事情。一想到這些後,愈立即回頭看去。

  (本章完)